凌莉母女走人後,我簡單跟周穎寒暄了幾句後乾脆就離開了醫院。
真不是我這個人仇富,而是有些富人他們只是身價變得富有了,他們的素質依舊是那麼幹癟不長進。
手裡十萬塊錢足夠我花上一陣子了,短時間內我也不用擔心自己的吃住問題。
只是我還有一點不太習慣,畢竟折騰了好些時日,難得這麼清閒的感覺。
我想了許久,最後還是決定回陽光精神病醫院。
畢竟那邊比較熟悉,大家在一起也是個誰也別嫌棄誰的狀態。
我搭了個車,在陽光精神病醫院停了。
我探了探頭,發現保安室的大叔人不在,沒人給我開門了。
等了大概十分鐘,保安室的人回來了,卻換了個新的保安。
“小哥,小哥,給我開個門。”
我對着他笑眯眯得打了招呼,結果那小哥卻是一臉的狐疑。
“現在不是探視時間了,你明天趕早吧。”
我一愣,趕忙解釋道:“不不不,我不是來探視的,我是這的病人。”
保安小哥皺着一張臉,似乎是覺得我有點大病,來來回回掃視了我幾眼。
“你沒毛病吧?這裡可是精神病醫院,你說你是這裡的病人?”
“對對對,我就是這的病人,大傢伙都認識我的。你肯定是新來的吧,你給馮大叔打個電話他就知道了。”
保安小哥儼然是不太想搭理我的,低頭一邊玩着自己的手機一邊漫不經心得回答着:
“馮大叔今天早上心臟不舒服,辭職了,以後都不會回來了。”
“不是,那我這也是這的病人啊……”
“龐光!”
正跟保安小哥周旋呢,突然聽到一個女人的叫喊聲。
我一愣,除了凌莉和周穎,還有哪個女人能在精神病醫院外面叫我?
“龐光!”
又是一聲叫喊,我猛地一回頭,看到一輛紅色的小轎車停在馬路邊上。
車窗內的女人黑色長卷發隨意搭在肩頭,而她本人更是笑顏如花得把玩着手上的墨鏡。
是前面送我回來的那個美女!
我打了個激靈,就像是着了魔似的朝着馬路邊上走去。
“你錢包落在我車上了。”
這美女是真的放肆,居然從領口掏出來了我那個乾癟的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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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過錢包,看到上面原本破皮的地方都被修補了一番,心裡一陣暖意。
“你人真好啊。”
我笑嘻嘻得說着,“我還正頭疼呢,銀行卡和公交卡都丟了還得補辦……”
“我也不知道去哪裡找你,只能在這附近溜達了兩圈,碰碰運氣。”美女眯着眼睛盯着我看了半晌,“還好遇見你了。”
我撓了撓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畢竟像是我這種一點都不會油嘴滑舌的人,根本不會跟女孩子聊天。
“對了,我有個忙需要你幫。”美女雙手撐在車窗框上,一眸一笑都快要將人的魂兒勾了去。
“幫忙?我能幫什麼忙啊……”
我這真不是謙虛,只是心虛。
畢竟這個美女漂亮歸漂亮,但是她上一次跟我見面的時候留下的那句話可是讓我一晚上都沒睡好。
最重要的是,我抱着這種疑問也不能直接問她。
“去了你就知道了,上車吧。”
美女歪了歪頭,我戀戀不捨得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陽光精神病醫院。
都住了這麼久了,突然回不去了,還有些心裡不捨。
上了車,這次那位老爺子不在,我懸着的心也算是放了下來。
“對了,我還沒自我介紹。我姓倪,叫倪桃,桃子的桃。”
倪桃的性格還算是比較活潑,而且還不帶凌莉的那種刁蠻,我也算是接受的來。
這都到自我介紹這一步了,那我還是問清楚她到底要我幹啥比較合適吧?
“那個……”
“你能看到鬼魂?”
我一愣,她還真的猜到這個了?並且相信了?!
還不等我回答,倪桃又開口了。
“你別怕,我不是歧視你,也沒有質疑你。”倪桃故作輕鬆得笑着說,“你應該知道林威吧?”
林威?這個名字我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明白,不知道這是哪路神仙。
“林威,就是林警官。”
林警官?!
我眼睛瞪得像銅鈴,盯着倪桃的背影半晌憋不出一個字來。
我最近也沒犯什麼事啊,這是要抓我還是咋的?
“你別亂想,我不是要逮捕你。”
倪桃咯咯笑着,“我只是撿到你這個錢包的時候,根據公交卡的信息查到了你。剛巧我師兄也在旁邊,他一眼就認出了你,說你是個‘刺兒頭’,經常給他搗亂。”
嗨!這個林警官未免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我怎麼就成了一個刺頭了?
再說了,我不是每次都自覺地認罪伏法嗎!
“他……認錯人了吧……可能是重名……”
“你這個名字吧,一般父母還真不見得會給孩子取這個名字。”
倪桃笑嘻嘻得說着,“其實你不必忌諱太多的,我跟他可不一樣。”
我沒有理解倪桃話中的意思,只算是默認了他們沒有認錯人這件事。
現在的我,尷尬的腳指頭能在車上摳出三室一廳。
“我比師兄升職快,很早就已經在省內當了刑警隊副隊長的職務,而且還是外勤。”
倪桃淡淡得說着,“而師兄,腦筋太死,明明爲人很正直,卻因爲堅持本心相信很多他肉眼看到的事物,錯失了很多升職的機會。”
我隱約聽出來了一點不對勁的地方,那就是這個倪桃肯定不是普通的女警。
“你想的沒錯,我跟你差不多,我能看到尋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倪桃說着,車子也停在了路邊。
她透過後視鏡與我對視,眼神深邃,表情冷漠。
那太過於認真的表情都讓我有些頭皮發麻。
“小時候我就能見到一些來向我求助的鬼魂,後來經歷一點事兒,我必須學會不去接受那些鬼魂的求助,學做一個正常人。直到我考了警校,幫助幾個被害人找到了真兇,才一路高升到現在的位置。”
一番話,就像是跟我交心。
我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大概是被接受後的不習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