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
“噓,有東西來了。”
我沒聽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也沒敢亂動。
畢竟這個地方不是我的地盤,這麼詭異的墓地,我真不好說頭頂上路過的會是個什麼東西。
嗒、嗒、嗒……
是跳的聲音?
我仔細聽着頭頂上的動靜,好像是有什麼動物在我們腦袋頂上一跳一跳的。
等着它跳遠了,葉晨飛才鬆了一口氣。
“什麼玩意兒過去了?”
“啊,稻草人。”
“啥玩意兒?!”
“稻草人啊。”
葉晨飛一臉無辜的看着我,“不會吧,你不知道稻草人能動的?”
“我它喵活了二十多年就特麼從你這聽說稻草人會動!你丫把我當傻子騙着玩兒呢?!”
我說着就要上去看,葉晨飛一把又拽住了我。
“別上去,真的,這個村子有很多事情我很難給你解釋,但是你最好聽我的話啊!”
“那你說說爲什麼稻草人會動啊!”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這村子裡的稻草人會每天晚上八點的時候在墓地來回跳動,遇見的都得躲遠一點,不然就要出事的。”
“出什麼事兒?”
“這個啊……”葉晨飛面露難色,“怎麼給你解釋呢……我也只是聽爺爺奶奶說的,遇見稻草人巡視的人,若是沒有給讓路,隔天就會成爲新的稻草人。”
我滿腹狐疑得盯着葉晨飛看了好一會兒,這傢伙說這個話的時候倒是挺認真的樣子,可就是這話裡面的內容一點兒都不真實啊。
我怎麼聽都像是個老人糊弄不聽話的小孩兒說的那套說辭。
“那你見過沒?”
葉晨飛猛地點點頭,然後走到牆邊放着布袋子的架子上拿出來了一個紅色布袋子,從裡面掏出來了一個紅色彈力球。
“喏,吃了你就知道了。”
“啥玩意兒?!吃了它?!這麼大一個球你讓我吃了?!”
“這是丸子呀,我奶她們家族祖傳的秘方,吃了能看到旁邊的人腦海中的記憶。”
葉晨飛說這個的時候一臉的自豪,“真的,特別厲害,你別嚼,你直接吞,看的多!”
“這還不嚼?!我是下水道嗎?!這能吞了?!”
我幾乎是吼出來的。
我現在幾乎能肯定,這孫子絕對比我還不正常,這要是我把他帶回陽光精神病院搞不好院長能給我晚飯加個雞腿!
“哎呀,你吃就行了!”
說着,葉晨飛不顧我多麼抗拒,一把把我拉扯過去,只是一招一用力,一隻手居然鉗制住了我的雙臂。
他的力道驚人,根本不像是他的智商這麼輕薄。
葉晨飛將那紅色的球握在手裡,用食指和大拇指將我的嘴掰開撐住,直接給我塞進了嘴裡。
“別嚼!”
他一邊說着,把我嘴一合,我能感覺到一個如同果凍滑嫩的東西順着我的喉嚨直直下去了。
葉晨飛鬆開了我,我乾咳了好一會兒也沒把那玩意兒弄出來。
不過意料之外的是,這個東西進入我喉嚨的方式比我想象中要好受一點。
我沒被噎死。
“沒騙你吧,噎不死你的。”
葉晨飛笑眯眯得看着我,接着抓住了我的肩膀,按的我肩胛骨生疼。
“好了,你自己看。”
話音剛落,我的腦海裡面立馬就出現了這個墓地在夜色裡的模樣。
如同八卦陣一樣的墓地配色,在夜幕之中顯得更加明顯。
月亮光的照耀讓整個墓地都籠罩上了一層淡薄的光芒。
而那茅廁旁邊佇立着一個身影,看起來像是個成年男人。
我想,大概我此時的視角應該是當時的葉晨飛吧,畢竟站着跟這個墓碑一般高。
我此時的位置在一個墓碑之後,眼見着那個茅廁旁邊的人慢悠悠得朝着坡下走着,一邊走還在一邊整理褲子。
突然,踏踏踏的動靜從我右手邊傳了出來。
視角又低了一些,應該是葉晨飛蹲下了。
我透過墓碑,看到這墓地的邊緣出現了一個稻草人。
它的模樣倒是沒有多麼特殊,就是很普通的麻布衣服以及草帽,只不過藉着月光來看,他蒙着一層灰白色的光,看着有一些瘮人。
稻草人真的會動!
它在一下一下有規律得跳動着!
而它要去的方向,其實並不是那個男人所在的位置,它在順着墓碑與墓碑之間的空地跳。
等它靠近一些了,我終於看到了這稻草人的樣貌。
一雙眼睛如同真人一般,裡面還帶這紅血絲。
可是它的臉卻又是麻袋所做,上面還沾染着泥土與血。
這時候我丟失了視野,應該是葉晨飛躲了起來沒有去與這個稻草人正面交鋒。
等聲音離開一些,視野恢復正常,這時候我纔看到那稻草人不同的地方,根本不只是它的臉,而是它的身體!
剛纔只顧着看稻草人的腦袋,根本沒有注意到,它的身體居然不是一根木杆裹着層層的稻草,而是一個人形被捆在那杆子上。
杆子上的人,雙腳沒有任何生氣得聳落在半空中,隨着稻草人一跳一跳而晃悠着。
終於,它與那個男人碰面了。
男人似乎是喝醉了酒,搖搖晃晃得跟稻草人來了個近距離接觸。
一物一人,相視足足十多秒,男人突然發出了嗤笑的聲音。
“這麼個破玩意兒,嚇小孩呢!”
說着,男人居然擡手去把稻草人的帽子摘了下來。
下一秒,我看到了沒有了帽子的稻草人,居然落下了一頭長髮!
那是真人的頭髮啊!
我倒吸一口涼氣,心跳不由加速起來。
男人似乎也被這個稻草人的長頭髮給驚住了,上前一步去撫摸的時候突然發出了一陣不同尋常的笑聲。
那是遇見美女纔會發出的癡漢笑聲,我太熟悉不過了。
下一秒,我眨眼的功夫,面前不再是夜色之中的墓地,而是葉晨飛你的大臉。
“你幹啥!”
我本能推了他一把,葉晨飛幾步踉蹌,險些摔倒。
“哎喲,這不是看看你還回不回得來嘛!”
葉晨飛也不生氣,只是對着我笑嘻嘻得說着,“畢竟這個東西很多人吃了,順帶着就進去了,根本回不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