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天還沒亮,但是秦正早已讓死亡烏鴉出去盯着城主府的動靜,這段時間不斷有一些人進進出出城主府,不知在作何打算。原本打算繼續等待下去的秦正忽然在城中發現了陳景這老傢伙,身邊一堆人環繞着陳景,將他帶進了城主府。
秦正認出了那是紫銅山的人,略一思考就知道紫銅山的人進城主府的原因,這是來借刀殺人來的,畢竟紫銅山掌門不出,其他人也沒把握對付秦正,所以纔想到借用無江城和百造山的力量。
現在紫銅山仍舊是百造山的附庸,明面上的主持公道還是要做的。
如此正好,省得他親自去找百造山的人了,相信要不了多久百造山的人就會親自上門,畢竟無論是給紫銅山的人主持公道還是對於新建宗門的審覈,都需要百造山出面。
留下死亡烏鴉繼續監視着他們的動靜,秦正慢慢返身出了無江城。
既然確定了百造山不久後會主動尋來,秦正便要先回山佈置一下。
……
無江城城主府內。
金如龍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一幕,好似是在看戲一般。
大堂內擠滿了人,紫銅山的陳景長老站在中間不停地述說着什麼,其餘紫銅山的人則是一臉義憤填膺之色。
前方一老兩少身着淡青色道袍,靜靜的聽着陳景的述說,面無表情。
四周的人羣都下意識的與三人保持一段距離,即使是無江城的人看向三人的目光也是絲毫不敢輕視。
“咳咳!”
中間的青袍老者撫了撫山羊鬍子,輕輕打斷了陳景的話,衆人不由得側目看去。
“我們已經知曉你們所說的事情,陳長老維護周邊安定,被不明修士擊傷,我們對此深表同情,但既然對方自稱是新建宗門,那就按新建宗門的規矩來吧,我們走訪完各位的宗門之後,會逐一審覈那些新建山門的。玄元道峰是吧,我記住了。”
青袍老者說完,揮了揮手示意陳景退下。
紫銅山衆人似乎是對這番說辭有些不滿,但儘管希望百造山立刻下令圍殺玄元道峰,他們也不敢說出來,只能忍氣退下。
等到紫銅山的衆人離開之後,青袍老道依舊慢悠悠的坐下與金如龍對飲,彷彿絲毫沒有把紫銅山衆人的請求放在心上。
“墨老辛苦了,這些傢伙什麼本事都沒有,告狀倒是有一套,他們再不走我就要下令逐客了。”金如龍笑道,絲毫沒有一城之主的威嚴。
這一點衆人也是心知肚明,對面的墨工長老雖然修爲比金如龍低了一層,但可是百造山正兒八經的實權長老,論地位不比金如龍低。
此時坐於旁邊的兩個少年開口道:“墨老,那人既然打傷了紫銅山的長老,便是對我們百造山不敬,打狗還要看主人呢,我看紫銅山說的沒錯,就應該直接下令將那個什麼玄元道峰踏平了!”
“是啊墨老,不然別人還以爲我們百造山好欺負呢!”
墨工輕飲了一口,搖了搖頭:“你們還是太年輕了,打狗雖然要看主人,但是也要看狗!如果這條狗準備反噬其主,那就要考慮是不是需要另一條狗來取代它。”
看兩人有些不解,金如龍笑着開口道:“鴻業,狂兒,你們不清楚的是紫銅山這些年一直在暗暗積蓄實力,私下裡還和清風洞與採月谷等勢力交流頻繁,大肆擴張山門勢力,已經到了不得不敲打的地步了。
而這個玄元道,雖然是突然冒出來的,但是能夠打傷紫銅山的長老,想來也有些實力。墨老的意思是想考量一下這個玄元道峰,看看能不能爲我們所用。”
張鴻業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身邊的張狂卻繼續問道:“這個玄元道峰既然連紫銅山都束手無策,豈不是更加危險?”
“紫銅山不是束手無策,他們的掌門據說一直在閉關,門內近些年也招攬了不少高手,要說對付不了一個新建宗門無疑是說笑的,只是想借此消耗一下百造山的實力而已。”墨工淡淡道。
“我懂了,墨老高明!”張鴻業點頭道。
……
玄元道峰,此時的玄元大殿外靈氣盎然,一縷縷紫氣匯聚。
咔嚓!
大殿前的石胎忽然出現一條裂縫,地下靈眼之泉噴涌出的靈氣彷彿全部遇到了漩渦一般全部被石胎吸入。
驚人的力量在石胎中醞釀,地面開始震動,四周的靈氣開始有些狂暴起來,如果不是秦正之前用大陣穩定住這裡,此刻只怕已經出現極大地動靜。
饒是如此,石胎所在的地方依舊是靈氣沖天,震動不斷。下方一直潛心閉關的張風和李水二人感受到動靜急忙跑出來,這些天他倆一直遵循秦正的命令,一直在峰內苦修。如今兩人都或多或少有些進步。
“風哥,上面出什麼事了,我們上去看看吧!”李水看着上方的動靜問道。
“之前道主說過不准我們到大殿那裡去,我們還是先在這裡等着吧!”張風思考了一番之後答道。
風越來越急,天越來越黑,轉眼間玄元道峰之上的靈光就愈發顯眼,如同黑夜中的明燈,吸引了大羣的飛蟲。
陰陽五行陣外不知何時何時聚集了一些散修,這些人中有的是附近村落的好手,有的則是各方外出行走的修士,還有不少散修。看着玄元道峰上風靈氣沖霄,像極了寶物出世的徵兆,只是這動靜這麼大,明顯是有人控制不住了。
衆人都想分一杯羹,如果不是大陣阻隔,只怕已經衝進道峰了。
張風和李水二人等了許久都沒有發現上面大殿的動靜減弱,反而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狂暴。
二人互望一眼後一起邁步像玄元大殿走去,此時的秦正更在死亡烏鴉的背上朝着玄元道峰趕去,忽然眉頭一皺,他感覺到有不少人闖入了玄元道峰附近的範圍,算了算時間,難道是石胎出世了?
咔嚓!
細密的裂紋佈滿了灰色的石胎,像是一塊即將破碎的翡翠,但是卻一直沒有完全爆開。
下方緩緩出現兩個人影,探頭探腦的往上看。
“風哥,這就一塊破石頭,爲什麼會動靜這麼大?”李水眼睛都不眨的盯着這個灰色石塊。
張風的眼界不比李水好多少,也不認知這灰色石塊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