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眉頭挑了挑,看着那人徑直走來,然後在木清然身邊停下。
而伴隨那人而來的,是一道道驚訝的目光。
“你好。”他笑着向木清然開口,看也沒看陳長生一眼。
木清然有些慌張起來,看了一眼陳長生後,道:“有事嗎?”
“沒什麼事。”青年微微一笑,極有風度道:
“只是風花雪月的,小生剛來這玄武城,有些人生地不熟,又見到仙子如此姿色,難免想邀請一同遊玩一下。”
青年開口,完全忽略了陳長生的存在。
陳長生站在一旁,笑眯眯的,目中微微閃過一絲寒芒。
好傢伙,撩妹撩我這來了,不想活了不成?
陳長生眼睛微眯,卻沒有開口。
木清然聽到這話,顯然很是訝異,看了一眼陳長生後,搖頭拒絕道:“不用了公子。”
木清然的拒絕似乎讓青年極爲遺憾,點點頭後道:“小生是前來參加詩詞賦的,若仙子有興趣,倒是可以來看看,小生的情詩還是很不錯的。”
青年抱拳後,很快離去。
而隨着他離去,周圍也有不少人議論起來。
“這不是小詩仙嗎?他居然也來了,當真是讓人吃驚!”
“是啊,小詩仙在作詩賦詞這一方面,中土可謂是無人能出其右,據說都快被降下文運了!”
“漬漬漬,那個仙子身邊的男的,哪點比得上小詩仙?看樣子也不過是一個築基而已!”
無數圍觀的人議論紛紛,木清然有些不好意思低頭,小聲道:“抱歉,夫君給你惹麻煩了。”
木清然可憐兮兮的樣子,又引起了無數人的仇視,不少人對陳長生嗤之以鼻。
“夫君,你沒事吧?”木清然見陳長生心不在焉的,出聲問道。
其實她內心是有些竊喜的,看陳長生這模樣,顯然很是往心裡去。
往心裡去,那不就是心裡有自己嗎?
木清然心中小算盤打的啪啪響。
陳長生回過神來,笑道:“那什麼小詩仙不是說他要參加詩詞賦嗎?咱們進去看看也無妨。”
陳長生的話讓木清然很疑惑,可陳長生並沒有解釋太多,率先向詩詞賦的舉行地點而去。
早在那什麼小詩仙來的時候,很長時便打定算盤要打這傢伙臉了。
尤其是他那一副無視自己的神態,還有周圍人的一句句貶低,更是讓陳長生冷笑不止。
你們不是說這小詩仙如何如何厲害嗎?
好巧不巧,我在詩詞這方面也有點造詣。
今天這臉勞資打定了!
陳長生不屑。
此處離大日城距離十分遙遠,即便是菏澤城主得到消息自己在這裡,等他趕到的時候,自己也早便離開了。
如此,爲什麼要忍這一口氣?
隨着陳長生和木清然離去,無數人有些吃驚起來。
因爲陳長生走的方向他們都清楚,便是詩詞賦舉行的地點,難不成這傢伙還真準備去看看不成?
一想到這,無數人心底涌出了看一場好戲的念頭。
萬一他的道侶因爲小詩仙的一首詩感動了,當場棄他而去,那就真的是有意思了!
路上,木清然時不時擡頭看一眼陳長生,見陳長生始終是滿面微笑,終於開口了。
“夫君,你是不是很生氣啊。”她低頭,很是愧疚。
陳長生聞言一怔,自己確實有點不爽,所以才準備去打那什麼小詩仙的臉,可還必要吃醋吧?
“我沒有。”
“那就是有了,一般吃醋的人都是這樣的。”木清然很快回答,“夫君,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都怪我,我就不該理他的。”
木清然委屈巴巴的。
陳長生望着她這樣,內心無言到了極致。
半響後纔開口。
“嗯,確實有點不爽。”
得到這話,木清然忽然握住了陳長生的手。
“那可以答應我不生氣嗎?”
自己的手突然被攥住,陳長生下意識就想抽出,可那細軟的小手卻緊緊掐住了手腕。
“你鬆鬆!”陳長生呲牙,竟然感到有點痛。
木清然鬆手,道:“夫君,你到底要做什麼啊!”
“我就是去看看而已。”陳長生無奈道。
木清然仔細看了他一眼,“真的?”
“假的。”陳長生翻了個白眼,“其實我準備去和那個傢伙比鬥詩詞!”
“嗯?”木清然聽到這話,瞬間眼睛都亮了一點。
“夫君厲害,文能作詩賦詞,武能硬打昆吾老賊,智能巧奪清然!”
木清然開心道。
陳長生聽着這話,用看傻子般的眼神看了一眼木清然後,負手前行。
而在陳長生身後,無數人看着喜笑顏開的木清然,狠狠滾動了一下喉結。
當真是人間絕色……哦不,天仙下凡啊!
可爲何這傢伙一臉不耐的樣子?
連小仙子牽他手都不願意?
無數人痛心疾首,只能緊緊跟在二人身後。
在諸多人跟隨下,陳長生終於在片刻後,來到一座廣場之間。
玄武神像場!
之間偌大玄武神像場之中,此刻盡數都是修士。
一個個修士散落在這個足有萬丈大小的廣場內,依舊顯得擁擠。
而在場中,則是一座巨大的玄武神像,聳立而上,莫約有千丈高。
玄武口中含着一顆寶珠,散發瑩亮光彩照耀四方。
而在兩齒之間,更有一道瀑布飛流而下,落入下方的一個湖泊內。
在這碧濤涌起,有薄霧涌起的湖泊上,一隻只小舟來回往復。
有佳人才子坐在這些小舟之上,一個個面帶笑容,彷彿置身仙境。
再往裡面,便是一座小島,一座座燈樓在其上,依靠在玄武足下,氣象萬千不止,將湖泊照耀的五顏六色爭輝!
木清然見着這樣的一幕,美眸微微瞪圓,很是驚喜。
“夫君,這裡好美!”
陳長生點了點頭,這裡景色確實不凡,難怪作爲詩詞賦的舉行地點。
只不過這些不是陳長生關注的重點,他遙遙便看到了那站在湖心島上一座燈樓內的小詩仙。
此時他正和幾個青年一同在欄邊賞景,看這水天一色,湖中樓上相爭輝的美景。
陳長生看到那傢伙的位置後,便帶着木清然,再旁邊尋了一處小涼亭坐下了。
二人一坐下,那些個跟隨而來看熱鬧的人,便也一個個散開了。
“我倒要看看這傢伙是怎麼丟了道侶的!”
“哈哈哈,我也是!”
“他竟然還真的來,有點期待了。”
這些人一個個散開,只是個位置離陳長生身處的那座小涼亭都沒有多遠。
身在涼亭當中的陳長生,自然清楚這些人正在注意自己,但他不以爲意,甚至還巴不得人再多一點。
一個兩個怎麼行?
最好全場人都知曉此事,那臉就打大了!
陳長生嘴角冷笑不止。
也不知是什麼原因,陳長生身處的這座小涼亭,人格外的少,竟然只有自己和木清然二人。
但這陳長生並未過多注意,而是閉目開始養神。
陳長生閉目養神的樣子,落在其他人眼中,自然就成了裝畢。
但他們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無比期待詩詞賦的開始。
時間一點點流逝,終於在一個時辰後,詩詞賦開始了。
絢爛的煙火從玄武神像上升起,隨後綻放成一團奪目的花朵。
整個玄武神像都沐浴在光雨之中,栩栩如生的好似復生了過來,讓無數人敬畏。
有一個老者出現在玄武神像上,在他身上載負着厚重的文運,身上更是有朦朧光彩。
顯然,這是一縷文聖氣象!
無數人大驚,能身負文聖氣象者,皆是在文道一路上極其超凡的存在。
自從萬年前文聖隕落後,他的一身文運便散落在了中土,甚至有不少文運流失到了中土外的其他四洲。
故此有天下文運,中土得九,其他四洲共分一的說法。
而這些得到文運的人,便是需要不斷積累文運,以大詩詞,大胸懷獲得天下文運的認可,最終成就文道。
眼下,竟然有一位身負文運者的出現,還不是所有人熟知的身負文運者!
似乎知曉大家都很吃驚,老者撫了撫長鬚,笑着道:“老夫是文聖座下第九徒,天資不濟,只得了這麼一縷文運。”
老者的話雖然謙虛,可卻讓更多人吃驚了。
文聖的第九徒?!
嘶!
一片倒吸涼氣聲響起,瞬間便明白爲何沒見過這老者了。
文聖座下,徒弟皆是忙於文章,那還要空出來行走人間?
今天能出來,也只怕是有人邀請而來。
果不其然,這老者下一句話便是稱自己是受人委託而來。
“老夫受一位故友請求,來主持今日一事,若是不出意料的話,今日小詩仙可能就要身負一縷文運咯!”
老者感嘆道,說的話讓所有人再度一驚。
什麼?
小詩仙要身負一縷文運?!
所有人在這一刻驚住了,心中震撼的難以復加。
甚至不知道說什麼去表達自己的心情。
小詩仙才多大?
不過及冠之年吧?
便要身負一縷文運,得到文運認可!
一時間,所有人感嘆。
而在燈樓之上,白衣青年笑容不變,只是抱拳向天空之上的老者一拜。
“多謝靈老前輩前來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