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有神。”
祖天師張道陵依舊是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姜祁的問題,而是說起了看似沒有聯繫的東西。
姜祁發現這好像是這些大佬的通病,簡單來說就是好爲人師。
面對你的問題不會直接回答,而是用舉例子的方式讓你自己去領悟。
對付這種大佬,姜祁門清,當即便擺出了虛心求教的姿態,突出一個洗耳恭聽,。
果不其然,張道陵很是受用,捋了捋長長的白鬍須,笑道:“那是一個神與人一同活動在九州的時代。”
“但人與神終究不是同一個層次的存在,於是矛盾不可避免的爆發了。”
“掌握着天地規則的神靈們,依靠着天地賦予的力量,完全的壓制了人。”
“而後,他們已經不滿足和人待在同一個地方,於是最初的天庭應運而生。從那以後,神高高在上,接受着人的供奉和信仰。”
“最初的天庭秩序相對混亂,神與神之間沒有明確的權能劃分,爲了爭奪更多人的供奉和信仰,神戰開始了。”
“神的戰爭曠日持久,持續了很長很長的時間,一位最強的神站到了最後,就是最初的天帝,夋。”
“夋制定了規則,完善了天庭,神們迎來了秩序的時代,但對於人來說就不是什麼好消息了。”
說到這裡,張道陵看向欲言又止的姜祁,擺擺手,道:“不要問我關於天庭和天帝的問題,問了我也不說。”
姜祁:“.”
行吧,至少透露出來一個信息,面前的大佬和諸葛丞相一樣,都知道天庭的密辛。
見姜祁點點頭,張道陵便接着說道:“但世間萬事都是相對的,神中出了一位天帝夋,終結了神的戰爭,建立了新的,以神爲主的秩序。”
“在人的世界,也出現了一位同樣的存在,叫做燧。”
“與建立秩序的夋不同,燧要做的,是抗爭。”
“人的信仰是很強大的一種力量,本來能夠利用這種力量的只有神,但在燧出現之後就變了,人們的信仰給予到了同爲人的燧身上。”
“於是,人皇應運而生。”
“人皇帶領着人們,拉開了抗爭神的大幕,不自由,毋寧死。”
“於是在這之後,攻守開始轉變,有着皇者帶領的人,已經有了抗爭神的力量,也就是最初的玄修。”
“但遺憾的是,人皇也是人,相比神來說,人的壽命太短了。”
張道陵嘆息一聲,彷彿徹底的沉浸在了所講述的那個時代。
“萬幸的是,抗爭一旦出現就不會停止,人皇也有繼任者。”
“伏羲,神農,軒轅,少昊一代代的人皇接連不斷的抗爭着,每一代的人皇都會下同一道命令。”
“逆天伐蒼!”
“直到一位人皇的繼位,爲這一場人和神的戰爭畫上了暫時的句號。”
“這位人皇,叫做高陽氏,也叫顓頊。”
聽到這裡,姜祁神色一動,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張道陵。
張道陵的講述沒有停下。
“在顓頊的時代,一直在抗爭着神的人們已經想要追求平穩的生活,這無可厚非。那個時代,神都已經在謀求妥協。”
“而人皇,總是溺愛着他的臣民。”
“爲了臣民們的心願,顓頊帝做了一件事。”
張道陵看向姜祁,一字一頓的說道:“伐建木,而絕天地通。”
“自此之後,以天地靈氣大減爲代價,人的歸人,神的歸神。”
“人們也終於過上了夢寐以求的安穩生活。”
“當然,這是對人來說。天地靈氣的減弱,讓神很憤怒,於是在絕地天通徹底成型之前,夋打開了天庭的鬥獸場。”
“無數的怪物們降臨在了人間,新的混亂開始了,但夋顯然是沒有記住教訓,這個名爲人的族羣中,總會有那麼幾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混蛋應運而生。”
“當然,那是屬於大禹的故事了,不是我們這一次要講的重點。”
張道陵終於說完了他的故事,微笑着看向姜祁。
姜祁沉默着,許久之後,擡頭道:“您的意思是,即便靈氣再怎麼復甦,也不可能超過上古時代,因爲溝通天地的橋樑被斬斷了?”
“有這一層意思。”
張道陵微笑着點點頭。
有這一層?
那就意味着還有更多的含義.
姜祁皺起了眉頭,陡然間,腦海裡閃過一道閃電一般的思維火花。
他看向了張道陵,毫無徵兆的劃開了自己的胳膊,任由那鮮紅的血流淌。
在姜祁肉身強度的加持下,這一道傷口很快恢復如初。
姜祁擡頭看向張道陵,張道陵也看向了姜祁。
二人對視良久,張道陵才緩緩的開口,道:“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不用太過擔心。”
“話是這麼說”
姜祁苦笑着揉了揉額頭。
自己身上的傷口會自發的恢復,這是肉身的本能,想要維持最完美的狀態。
那麼地球呢?
被砍斷的建木,會不會在破而後立之後一塊接回來?
這是必然會發生的,因爲張道陵剛纔就說了,顓頊只是暫時結束了人與神的戰爭。
只是暫時
但同時張道陵也說了,這注定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姜祁選擇相信這位祖天師的判斷與見識。
還有,被顓頊帝分隔的,只是初代的天庭,那麼後來的天庭又是怎麼回事?
前段時間地府發生的變故,會不會跟後來的天庭有關?
丞相在地府的佈局又是在謀劃什麼?
一個問題引出來一堆的問題,姜祁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好了,小友此刻不用去思考這麼多。”
張道陵微微一笑,道:“總有人比你更着急,也有更完善的佈局針對這些變故。”
“誰?”
姜祁下意識的問道。
“無量天尊。”
張道陵的臉上浮現出了姜祁很熟悉的笑容。
在老和尚,李淳風,白玉蟾,孫思邈,丞相等人的臉上都見過的,名爲“該死的謎語人我要殺你一萬遍都不夠趕緊給爺帶着你的謎語滾出九州”的笑容。
“小友該走了。”
張道陵直接斷掉了姜祁刨根問底的心思,站起身,指着那一面擺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物件的書架子。
“老道說過,這裡的東西小友隨便挑一件帶走,算是老道給客人的禮物。”
姜祁聞言,看向了那面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