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鯉魚王果然突然間在半途停下來,魚鰭就落在和白曉雲相距還有十幾寸的位置,似是有一股大力阻止,再也不能繼續向前。
因爲,白曉雲的話,說到了鯉魚王的痛處,讓它不得不忌憚。
這件事,它本來就一開始沒有打算要殺白曉雲,青兒和蘭兒這三個人。
因爲,鯉魚王也知道,自己殺了一個蘇寶的話,其實,就已經有點危險了。
但只要白曉雲,青兒和然而不知道這件事的話,那就沒關係。
它有信心可以讓這三個女修士和諧的相處下去。
反正,它也沒打算多和這三個人類多接觸,到時候,真正入門了以後,只要少和這些人類接觸就可以了。
可惜,白曉雲三人知道了。
那既然如此,也就只能殺掉這三個女人了。
因爲,要是不殺掉,讓孟嘗師父知道了,自己幹掉了他的徒弟,那還得了?
人家肯定不會再收自己做徒弟了啊。
就算是自己贈送了好的法寶給人家,那也最多隻是抵消了人家失去徒弟的仇恨而已。
鯉魚王其實也是別無選擇。
但這個念頭,在聽到了白曉雲的迴應以後,它又動搖了。
誰讓白曉雲的話,意味深長呢?
白曉雲的意思就是,自己幹掉了她以後,孟嘗知道了這件事,會怎麼收拾自己。
真要是一切如白曉雲說的那樣,這件事最後讓孟嘗師父知道了,那自己恐怕就不是不能做孟嘗的徒弟那麼簡單了,而是會丟掉性命。
這一點,鯉魚王是完全可以肯定的。
誰讓孟嘗師父的修爲實在是高處它太多太多了呢?
在這種情況下,自己把孟嘗師父的四個徒弟都殺掉了,人家還不和自己急嗎?
一念及此,鯉魚王登時就開始琢磨,殺死了白曉雲三人以後,應該如何隱瞞這件事了。
直接把這三人的屍體埋起來,然後,就可以這件事徹底不見天日了嗎?
答案顯然不是肯定的。
誰讓孟嘗師父的這三個女徒弟不久之前還和人家孟嘗師父在一起呢?
更重要的是,白曉雲三人可是在這裡發生過戰鬥的。
鯉魚王有信心可以抹去這裡有關於白曉雲三人的所有痕跡,但是,卻沒信心還原現場。
換句話說,如果孟嘗師父真正開始懷疑三個女徒弟已經慘死的情況下,開始着手調查這件事。
那麼,現在現場留下的痕跡可就太多了。
比如,鯉魚王左手邊的一把石頭椅子已經壞了,因爲,剛剛與青兒戰鬥的時候妖氣的威力太強,啪的一聲,炸成了粉碎。
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就算能有本事可以在短時間內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也不能阻止人家孟嘗師父就從這個碎裂的石頭椅子上開始調查啊。
那萬一給人家順藤摸瓜,查出一點什麼的話,到時候追查線索到了自己身上,那還得了?
到那時候,就是自己提前交代了罪行,恐怕也難以保住性命了,更不要說是什麼留在孟嘗師父的身邊修煉了。
那提前交代罪行行不行?
等殺掉了白曉雲三人以後,直接就把這三人的屍體並排放在地上,然後,等待孟嚐出來,直接就說,這三個女修士對自己圖謀不軌,想要害自己,自己錯手殺死了這三人?
一念及此,鯉魚王苦笑着搖了搖頭,這個理由實在太牽強,它連自己都不能接受,又怎麼能夠勉強孟嘗師父接受呢?
這等於找死了。
那還能有什麼辦法殺死了這三個小丫頭,可以讓孟嘗師父一直瞞着的嗎?
鯉魚王又搖了搖頭。
似乎,沒什麼辦法可以永久的保證秘密不泄露。
只是,被發現的時間有早有晚罷了。
而被發現的時間早晚將完全取決於孟嘗師父本人,而不是自己。
換句話說,鯉魚王殺掉了白曉雲三人以後,到時候能在孟嘗手底下待多久,純粹依靠的是運氣,而不是實力。
這哪行啊?
一念及此,鯉魚王登時就感覺頭痛了。
誰讓它來這裡的目的就很明確,就是要在孟嘗師父的門下修煉的呢?
昨天,它爲了討好人家,連法寶火麟劍都送出去了,也被孟嘗師父收下了,本來今天一覺醒來,它還以爲這件事成了,從今以後,自己將能順利的跟着孟嘗師父修煉了,再也不會有任何危險。
但現在它卻發現,原來並不是這樣,危險從它執意殺死蘇寶的時候,就開始了陪伴在身邊了,只是那個時候一直都沒有發現罷了。
那怎麼辦?
難道不殺這三個女修士了?
鯉魚王又搖了搖頭。
不殺不行啊!
這三個女修士剛剛上來就要殺自己,並去向孟嘗師父舉報自己,自己不殺,那不是等着讓人家告狀,然後,更早的遭到孟嘗師父的討厭嗎?
那還能怎麼辦呢?
殺死這三個女修士不行,不殺的話,也不行。
一念及此,鯉魚王突然間想到了一個辦法,和解。
也就是說,如果可以和這三個女修士達成某種協議,讓她們保證不說出這件事的話,那麼,今後才能算是真正的安全。
就這樣,鯉魚王把魚鰭收了回來,保持着笑容,望向白曉雲,問道:“你想要什麼?”
白曉雲一呆,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但見到鯉魚王眼中的慌亂,登時明白了,哈哈一笑,回道:“我什麼也不要。你別以爲,給我一點什麼好處,就可以收買我。”
鯉魚王皺起了眉頭,不滿的神色溢於言表,但沒有發火。
誰讓孟嘗就在身邊不遠處的小屋子裡睡覺呢?
萬一,它發火聲音太大,動靜太響了,讓孟嘗聽到了,那還得了?
到時候,師父出來,和白曉雲一個對峙,自己豈不是就要完蛋?
一念及此,鯉魚王只好放低姿態,壓低了聲音,擠出一道笑容,道:“好好好。我不收買你。但是,你不爲自己考慮,也得爲你的那兩個小師妹考慮吧?你不想要好處,說不定她們想要呢?”
此話一出,白曉雲笑得更加大聲了,臉上的神色也更加的放鬆。
誰讓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青兒和蘭兒呢?
如果鯉魚王說的是別人,比如蘇寶,那她倒是沒辦法確定的。
因爲,她和蘇寶的感情不算深,認識的時間也不長久。
但她與青兒和蘭兒之間相處的時間,可就太長了。
她可是親眼看着這兩個小丫頭長大的,更是親手一把屎一把尿,把這兩個小丫頭從胖胖的嬰兒拉扯大的。
在這種情況下,這兩個小丫頭心裡想什麼,意志是不是堅定,又是不是會貪圖什麼好處,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啊。
一念及此,白曉雲自然忍不住大笑起來,看向鯉魚王的目光都充滿了嘲諷,回道:“不。你弄錯了。鯉魚王。青兒和蘭兒雖然和我是師姐和師妹的關係,但其實,你不知道了吧。她們是我帶大的,我和她們的關係更像是母女。”
“正所謂知女莫若母,你覺得我這個當爹又當媽的大師姐,會不知道她們在想什麼嗎?收買她們是沒用的。”
望着白曉雲如此堅定和肯定的迴應,鯉魚王要說心裡不受打擊,肯定是騙人的。
它本來就打定主意了,就算不能收買白曉雲,至少可以從青兒和蘭兒那兩個小丫頭身上動心思。
畢竟,那兩個小丫頭年紀可比遠遠比白曉雲小啊。
但它怎麼也沒料到,人家三個女修士的關係竟然如此親密。
鯉魚王越想越覺得絕望,越是絕望越是不甘心,哼了一聲,當着白曉雲的面,試着詢問近處的蘭兒,道:“小丫頭。你大師姐在胡說。我知道的。你想要什麼好處?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不把蘇寶的死告訴孟嘗師父就可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