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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時間推移,來小清味吃飯的人越來越多,莊小策在角落裡安靜吃着東西,其他食客都跟她保持着距離,不時的偷看一眼。
一直到晚上八點,小清味才結束了一天的營業。
方冬叼着煙坐到了莊小策對面,微笑道:“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大~老~板~!”莊小策美眸一瞪,拿勺子撥弄着盤中早已涼透的食物。
“又來……”方冬搖頭苦笑。
“算了,不逗你了,我祖爺爺要渡劫了,可能……”莊小策神情黯然,說話的聲音變低,“他有些話想跟你說。”
“你祖爺爺?”方冬仔細回想,腦海中對這位祖爺爺一點印象都沒有,既然是面臨渡劫,應該是老祖級的人物了。
“祖爺爺說有關於你父親的事情。”莊小策輕聲道。
我父親???!!!
……
莊家祖宅。
一棟如古代柴房般的木質小屋中。
屋內除了一張小牀,就只有地面的三個蒲團和一張八仙桌。
方冬呆愣地坐在八仙桌前看着對面的……孩子。
沒錯……
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
這孩子自稱是活了數百年的莊家老祖。
那稚嫩的臉龐嫩的像煮熟後剝了殼的雞蛋,臉頰還有着少女般的粉潤,唯獨一雙眼睛瞳孔是灰白色,也不會轉動。
方冬已經坐了快一小時了,孩童……應該說是莊家老祖,一杯一杯的喝着茶,那茶水早已泡得清澈,可莊家老祖每次喝的時候,還是一臉享受的表情。
“前輩,那個……您到底有什麼話想跟我說?”方冬實在是忍不住了。
莊家老祖端起的茶杯停在了半空,微微側頭皺了皺眉。
方冬心中一驚,該不會這老祖有什麼怪癖,不喜別人打擾他喝茶吧?
卻不料……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莊家老祖開口問了句。
臥槽?
方冬嘴角抽動,合着您老忘了我還在這了?
“前輩,我一個小時前就進來了,你還招待我入座,讓我等幾分鐘。”方冬懷疑這老祖是不是有失憶症……
“哦哦,你看我這腦子,上年紀了,太容易忘事。”莊家老祖淡笑道。
“那關於我父親的事?”方冬小心翼翼的問,如果連一個小時的事情都會忘,那關於方冬父親的事……
“哦~你是方冬吧?你父親……等等我想想,他讓我轉告你什麼來着?”莊家老祖歪着脖子,右手食指輕點着腦袋。
過了十分鐘後。
這位莊家老祖保持着剛纔的姿勢,眼睛還睜着,只是手指不再敲擊腦袋,鼻腔中傳出了均勻的鼾聲。
“前輩?前輩???”方冬擡手在莊家老祖眼前揮了揮,輕喊兩聲後不禁翻起了白眼。
正當方冬垂頭想嘆息的時候,莊家老祖猛地站了起來,“呃……啊!我想起來了!”
臥槽!
你要不要這樣一驚一乍的?
不過,方冬還是恭敬的說了句:“煩請前被告知!”
“當年,我跟你年紀差不多,但是實力要與你相差十萬八千里。”莊家老祖頓了頓,回想了幾秒鐘後接着道:“一次外出執行任務時,遇到了你父親,他當時似乎被什麼人追殺,重傷昏迷,被我所救。”
“被人追殺?”方冬想起之前在巨樹空間母親的留言,貌似也是在被人追殺。
這個世界的高手有限,他們到底被誰追殺?
“你父親醒來後,爲了不連累我,就離開了。可過了幾個月後,他再一次遇到了我,也正是那一次,才讓我看到了人可以達到什麼高度。翻山覆海也不過隨手罷了。”莊家老祖灰色的瞳孔顫動了兩下。
“是什麼人在追殺他們?他們當時實力怎麼樣?”方冬追問道。
“現在回想起來,你父親和追殺他的那人,實力應該遠在我之上,是現在的我!絕非渡劫期可比。我的眼睛也是當時被那人的一道餘波震瞎的,若非你父親及時相救,我估計會慘死當場。”莊家老祖說完,又陷入了沉默。
“前輩,您老快點說好不好……”方冬有些着急了,這老祖說一段就歇一會,跟要睡着一樣。
“小娃娃不要着急,那一戰後,你父親跟我說了一關於你的事。”莊家老祖喝了口茶,慢悠悠的繼續道。
“他說將你送到了一家孤兒院,讓我暗中關注,若是你此生沒有踏上修煉一途,那就自生自滅。若是開啓了修煉和覺醒,讓我護你周全,並在你達到一定實力後,將此物送給你。”
說罷,莊家老祖拿出一塊黑色的石頭,石頭在陽光映照下泛起一圈圈紫色的波紋,似紫色的眼瞳,看久了會有種沉入其中的暈眩感。
“我大限將至,等不及你實力成長了,只能先將此物交與你。”莊家老祖長嘆一聲,他對渡劫根本不抱希望。
“你不就是渡個劫嗎?怎麼還大限將至呢?”方冬一時半會兒看不出黑色石頭有什麼用,只能先將其收起。
“不就是渡個劫???你說的好輕鬆,我們又不是你……”莊家老祖聽說過方冬的事,那一次次的雷劫,聽着就嚇人。
“這個雷劫,交給我吧!”方冬拍了拍胸脯,他現在對雷劫沒那麼害怕,體法雙修在面對前幾道雷劫的時候,都不需要任何抵抗,雷劫就直接化作了體內的能量。
也就最後三道雷劫能對他產生威脅,可也有限的很,修士抵抗雷劫會使用法寶、靈氣以及陣法,雷劫經過這重重阻礙後,再落在他身上,威力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
“這可是渡劫期的雷劫,你一個合體期,怕是難以抵抗吧?”莊家老祖猶豫道。
“我又沒說硬抗,你找個渡劫點,我可以教你佈置法陣和一些防禦道法,以你渡劫後期的修爲,想必能發揮出很大的功效。”
方冬對莊家有着感恩之心,這些年之所以古、陽兩家沒有對她大動干戈,全靠莊家在背後幫襯。
莊家老祖真如孩童一般跳了起來,法陣、防禦道法!他從來都沒敢想過,多年來,也只有方冬的父親給過兩本修煉法訣,家族從未放棄蒐羅有關修煉的事情,深知有關修煉之法的稀有。
哪怕方冬三年前傳授莊小策修煉功法,他也嚴令家族中人不得覬覦,從沒想過與莊小策討要,在他們眼中,有關修煉的東西都太過於稀有了。
這就像是,一個乞丐死守着最後的紅票,突然有人冒出來,要給他一座金山,還是用很隨意的那種態度。
“您老……淡定淡定。”方冬苦笑不已,他沒覺得這些東西有多重要,在方冬心裡,重要的人就那麼幾個,什麼東西都無法與其相比。
莊小策作爲他僅有的幾個朋友,當初傳授修煉功法的時候,就沒說過不讓外傳的話,反倒是莊家的長輩對此事太過看重,纔沒有一同修煉。
隨後,方冬留在木屋中,將一些防禦道法授予莊家老祖,又留下了法陣的刻畫方式,確定莊家老祖的渡劫時間後,急匆匆的離開了這裡。
他想快點回家研究那塊黑色石頭,想知道那未曾謀面的父親,到底給他留下了什麼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