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姜秀的話,二王子姜林也開口道,“先易後難,吞下吳國後發展一段時間,我們就可以暴兵。”
“現在我大齊不止兵強馬壯,財富也多,只要在吳國領地拉起來十萬強軍,就能打的大唐荊州豪強士紳滿頭包。”
“荊州豪強肯定會指揮那些傀儡君臣,以藩國名義向大唐求援,可咱們撒出去的那些財富,也能餵飽一羣傢伙的,大唐冀州的資本新貴們,爲了利益能讓越國一次次入侵,我們在大唐之外動手,怕什麼。”
“唐皇肯定是無力調集軍馬去幫衛國的,這件事不管怎麼想,都不會太難。”
……
齊國上下多的是鷹派,但他們對比當初想取李唐而代之的越國國主林炬而言,這種強硬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林炬算什麼?無非是大唐士紳豪強,爲了賺取海量利益,給林炬送刀槍盔甲,送糧食等等。
說白了,那就是冀州士紳和資本新貴,養的打手,性質和揚州外三仙島海匪一樣,無非是越國人更多,軍事力量更強,有了一定自主權和尊嚴的打手。
齊國是自力更生,不止國富民強,各種火炮火槍和盔甲、大艦等鑄造工藝,都是歸屬自己掌握的。
一個是靠大唐高層的剝削者去養,才養出來十幾萬大軍,一個是自力更生什麼都能自己做,還能隨時拉起更龐大的軍隊。
還掌控商唐之間的海路,從海貿利潤中發了無數橫財。
對比齊國上下,林炬就是個弟中弟。
無非是齊國在大唐南海之外,幾千裡外,越國是在大唐最北疆,幾乎靠近這顆星球的北極圈,兩者距離遠的太誇張,才導致彼此只是聞名,鮮有直接交流。
姜林話語落地,三王子姜潮卻突然道,“爲什麼非要對準衛或者周,爲什麼不從任國下手?我知道,衛和周好打,人口也多……但動了那兩邊,必然驚動大唐、大商。”
“商唐和我等同出一脈,後續動靜不管怎麼搞,都不會小。”
“我反倒覺得,對任國下手,再從任國向東擴張,一路殺到人洲大陸,取代羅馬也不是不可行?至少羅馬全是白人,和我華夏苗裔截然不同,我們動羅馬……商唐未必會幫羅馬。”
“依我之見,三大帝國若有誰最容易被取代,還是羅馬。”
地洲大陸在北半球,大商所在的天洲大陸就在南半球了,不過,這裡的南半球陽光直射遠不如地球上的非洲,甚至陽光照射程度比南美洲都輕微。
千年以來,大商和大唐以及各海洋諸國,華夏苗裔的外觀並沒有多大變化。
衛、周靠近唐、商,動了他們引起的動靜太大,而任國,就是在齊國以東上千海里外,一連串羣島組成,那片羣島不止體量不大,數量也不如衛、周兩國,整個任國加起來,島嶼不過百,總人口才一百多萬。
奪下任國,繼續向東北擴張,就是和大唐揚州海外接近的海疆了。
一路直向東,就會遇到唐、羅馬之間的一個個海洋國度。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哪怕五代十國時期,趙政一票強者就帶着天語星的先祖們離開地球了,這句話,他們也沒有聽過,可道理誰不懂?
齊國的兵強馬壯,只要商唐兩大帝國的皇帝,不是傻子,就都肯定知道一些具體情況。
那不管他們奪了衛國,還是周國,幾乎都殺到大唐、大商的邊陲之地了,靠着現代海貿,最快十幾天就能登錄商唐領土。
這比越國主林炬,率兵從越國都出發進入遼東郡還要更快!
你動了那邊,不管怎麼派遣縱橫家子弟遊說,不管怎麼去收買大唐那邊的賣國派,後患都可能很大,甚至可能引發兩大帝國一起出面調停海洋中的諸國爭霸。
一旦齊國吞了衛或周,體量規模都會暴增,整個天語星才一億多人口,商唐和羅馬,也就各自三四、四五千萬子民罷了。
要是齊國體量也直奔兩三千萬,那成爲第四帝國幾乎是眨眼就成了的,加上齊國上下一片欣欣向榮,越來越強的姿態,大唐卻是深陷泥潭,有一種皇室遲早藥丸的概況。
他們對衛、周下手,真不好說。
三王子姜潮,真心覺得吞下任國,一百多萬人口小國寡民,而且任國距離商唐都很遠……他們再一路向東殺向人洲大陸,纔是正道。
“這些年,我也瞭解過羅馬不少概況,他看起來是君主集權,比大唐要好一些,羅馬帝王也能隨時拉出來幾十萬精銳,但實際上國度內,平民困苦不堪,民不聊生……不然,也不會有越來也多的平民揚帆出海去尋找新希望了。”
“羅馬那邊,算是帝王與貴族共治天下,分封到騎士一級的貴族,對底層盤剝根本毫無下限,他的戰爭力量看似很強大,可民心民望,還遠不如李氏在大唐的名望。”
“而且我大唐、大商,有一代代墨家墨者在爲理想奉獻一切,也積攢了無數名望,但羅馬,可沒有多少墨家子弟。”
華夏苗裔在先秦時代,就有諸子百家爭鳴的文化盛事,西方羅馬呢?他們的先祖從被地球帶出時,還是一神教與各種異端的爭執征討中。
文藝復興都還要在他們先祖離開地球幾百年後纔開始……
那個時期的西方文明也有輝煌的羅馬帝國,可是,一個個階級基本都在教會控制下。
神權、君權等聯合對子民的壓迫,是極爲殘酷的。
即便當年一起離開地球的東西方強者,關係還不錯,可談到信仰衝突?這就沒得改,你改了就是異端。
就算東方世界的百家爭鳴,也在逐漸遠傳後,給那邊帶去了不少新思想,但這些新思想往往就是異端的標籤。
一神教有多強大?羅馬帝王對上教會高層,權威也大不到哪去。
就算,羅馬帝王遠遠不需要被教皇加冕才能掌握權力,可君權也會被分割不少。
前車之鑑、後車之覆。
大唐被君主立憲後,李唐皇室有多麼憋屈困頓,這就給大商和羅馬樹立了典型,搞得大商和羅馬境內,資本力量苦不堪言。
但羅馬那邊教會的權利大的能一直和皇權爭鋒,其實也讓商唐,乃至東方諸王國,對一神教,甚至境內佛道,千年來一直警惕到極點。
姜潮覺得,就衝神權分攤了太多君權這一件事,他們若去搞羅馬,商唐就未必不會旁觀,更別提兩者都不是一個人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