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紅龍鯉,再可能是傳說中的聖火,足以證明林凡的修爲與身份。
只是想到自己先前竟然膽大妄爲傷了林凡的弟子,魔通天悔得腸子都青了,面色慘白。
噗通!
魔通天五體投地:“上仙息怒,是小的愚昧無知,膽大妄爲,冒犯上仙,小的願意自廢修爲,還望上仙不要爲此遷怒我萬魔門。”
萬魔門?
是魔人?還要自廢修爲?
林凡呆愣住了,都說魔人殘暴,殺人猶如屠夫,冷血無情。
林凡要是早知道,哪有這麼鎮定。
現在倒是奇怪了,不就是烤焦了條小魚,怎把魔通天給嚇得要死要活的?
都說魔功亂心,這貨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吧?
“這個…修爲不易,自廢修爲,未免有些嚴重了吧?”林凡尷尬道,想到魔通天是個魔人,心裡也是害怕忌憚。
見林凡如此寬宏,魔通天如獲大釋,連連跪拜:“多謝上仙寬宏大量,小的絕不會再犯天武門一草一木,更不會再來侵犯上仙靜修聖地。”
“額?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怎又跟天武門扯上關係了?不過難得這魔人洗心革面,倒也算是一大功德。”林凡一臉困惑,便隨口一笑:“雖說自古正魔不兩立,但實質來說都是修道者而已,萬事以和爲貴。”
“是、是,上仙教訓的是,往後小的必定潛心修道,不再捲入任何門派紛爭。”魔通天以爲林凡是在點化自己,連連應承。
連忙,又轉身拜謝蕭遠:“多謝蕭門主,之前多有失禮之處,還望多多包涵,以後我們萬魔門就是你們天武門的朋友,縱有其它魔門勢力來犯,便是我萬魔門之敵!”
“通天門主言重了,就以先生所言,我們雖有正魔分歧,但都是修道者,萬事以和爲貴。”蕭遠微微一笑,可算又渡過一劫。
“是,以和爲貴。”魔通天點頭哈腰。
若非蕭遠再三提醒,魔通天怎麼死都不知道,現在心裡感激的都差點想要喊蕭遠爸爸了。
“竟然二位難得如此和氣,不如就留下來嚐嚐我的清蒸小魚,味道可好呢。”林凡笑道。
“小的萬萬不敢,還望上仙寬恕,小的這便滾!”魔通天哆嗦道。
還清蒸小魚,沒把自己清蒸就不錯了。
“那好吧,閣下慢走。”林凡訕訕一笑。
“是,拜別上仙。”魔通天卻是一個踉蹌,險些栽了跟頭。
“怎麼跟見到鬼似的?我真有那麼嚇人嗎?看來以後得多練練烤魚,免得功夫不到家再丟人。”林凡卻是納悶,難不成方纔整出黑暗料理,把人家都給嚇得落荒而逃了?
蕭遠如釋負重,連忙上前拜謝:“多謝先生,又爲我門渡過一劫。當然,此事也是因我而起,擾您清修,還望恕罪。”
“沒事,我不瞭解你們外面那些修真道門,彼此能夠和和氣氣就好。”林凡微微一笑。
蕭遠正欲開口,突然門中傳來急訊。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心想,竟然魔通天能夠尋門問罪,看來字畫一事已然暴露。若是不妥善處理,往後還會有更多人找上門。
蕭遠心有後顧之憂,致歉道:“承蒙先生多日栽培,可正巧本門傳來急訊,事關重大,還請允許小生回門一趟,善後要事。”
“竟是事關重大,那就更不可耽擱,快快回去吧。”
“多謝先生諒解。”蕭遠恭身行禮,匆匆而去。
……
天武門,主殿。
衆長老神情凝重,壓力如山。
“陸公子,我等絕無欺瞞,門主的確身負重創,前去尋醫療傷。”
“陸公子大駕光臨,若無特殊情況,門主豈敢閉門不見?”
“婚姻大事,歷來父母作主,我等實在無權決斷,還請陸公子諒解。等門主歸來,定會登門盛請。”
……
衆長老頂着壓力,百般謙辭。
“這麼說,貴門是不打算給本少面子了?”青年輕擺羽扇,傲立殿堂,一席墨發飛揚,面如冠玉,俊逸非凡。
陸揚,道宗四大公子之一。
少年成名,天賦奇才,小小修齡,便已是分神境強者,號稱道宗四公子。
僅以分神境修爲,自然是壓不住天武門衆長老,但可怕的是陸揚的背景,絕非是天武門所能冒犯的。
雖然陸揚言語平淡,風度翩翩,可無形間卻給衆長老帶來巨大壓力。
正不知該如何回口,蕭遠突然朗笑而來:“哈哈!原來是陸公子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怠慢之處,還望見諒。”
“門主!”衆老大喜。
卻見蕭遠氣色上佳,舉步生風,中氣十足,明顯是已痊癒,恢復修爲。
衆老心驚,以蕭遠當時傷情,縱是大羅金仙再世,也怕是難以救治。
難不成,真有蕭靈兒口中所說的那位世外高人?
若是真有高人庇護,只怕是道宗也得掂量三分。
陸揚皺眉,早已收到消息,蕭遠身負重創。
可如今一見,蕭遠卻是雄風依舊,難道消息有誤?
可陸揚畢竟見多了世面,不以爲然,濡和笑問:“聽聞貴門遭魔徒來犯,蕭伯父不幸負創,小侄特地爲您贈送一枚靈丹。”
靈丹?
尤其是陸揚這一聲“蕭伯父”,當真讓蕭遠惶恐。
“承蒙陸公子關懷,蕭某感激不盡。”蕭遠受寵若驚,可平白無故的,陸揚奉禮上訪,必定有利可圖。
“小侄一直都知道蕭伯父是直爽之人,那小侄也就開門見山了。”陸揚笑呵呵的說道:“前些日子,儒仙廣開門楣,傳揚道法,小侄碰巧與蕭小姐有過一面之緣,是一見傾心。爲此,小侄擅作主張,奉上薄禮,希望能讓蕭伯父做媒,與蕭小姐結緣道侶。”
以陸揚地位盛名,必是乘龍快婿,可遇不可求。
換作以往,蕭遠必然考慮。
可如今蕭遠卻感爲難,心想老師頗爲看重愛女,些許是爲了下凡遊歷紅塵,萬一真的相中了自己愛女,自己擅作做媒,豈不得惹惱老師?
陸揚是得罪不起,但對老師更爲敬畏。
而且蕭遠也是心知肚明,聯姻只是藉口,明顯陸揚是奔着老師所贈字畫來的。
“蕭伯父,你似乎很爲難?”陸揚神色略帶不悅。
“承蒙陸公子擡愛,可愛女現已入名師門下潛修,事關道侶人生大事,蕭某實在作不了主,還望陸公子理解。”蕭遠尷尬一笑。
“名師?”陸揚皺眉:“不知哪位名師能讓蕭伯父如此慎重?小侄不敢說閱人無數,但對於天下名師,多少也是頗有了解。”
“陸公子見多識廣,自然毋庸置疑,只是這位名師一向淡泊名利,與世無爭,在外不知名號。”蕭遠惶然道:“即是現在蕭某,也是沾了小女的光,纔有緣拜入這位名師門下。”
陸揚羽扇一折,信誓旦旦而來,卻吃了閉門羹,壞了興致,沉吟道:“竟是如此,那小侄更得要好好拜會這位名師了,想必蕭伯父應該可爲小侄引薦吧?”
笑話,作爲地位崇高的道宗四公子,豈會被區區一個未知名師給嚇唬住?
“這個…”蕭遠左右爲難。
若是擾了老師清修,萬萬承受不起,可陸揚來意事在必成,若是爲此回絕,怕是今日天武門必遭禍劫。
“蕭伯父,小侄誠心拜訪,這也讓你感到爲難嗎?”陸揚無形施壓。
“不,只是老師喜歡清靜,蕭某怕引得老師不快。”蕭遠權衡利弊,更是爲了考慮整個天武門,只得應承:“若是陸公子執意一見,蕭某自會爲你引薦,只是老師性情古僻,年紀輕輕,似於常人無異,可一身修爲卻高深莫測,心思難透,若是陸公子見到老師,還望慎重謹言。”
慎重謹言?
陸揚心裡就不舒服了,心高氣傲的他,走到哪裡還不是受人追捧,要讓他對一個無名之輩謙卑,尤其還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子,當真折煞他四大公子威名。
但爲了能夠會一會蕭遠口中這位所謂的名師,陸揚只得隱忍:“蕭伯父放心,若真是名師前輩的話,小侄自會慎重謹言。”
“那好吧。”蕭遠心中無奈。
只得親自引薦陸揚,折返桃源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