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河,你來的正好,我閒着慌呢,快跟我下盤棋吧。”林凡驚喜不已,總算找到樂子了。
“慚愧,老朽這棋藝,實在不配跟先生下棋。”星河冷汗驚流。
跟上仙對弈,那不是找虐嗎?
“老河又謙虛了,你可是棋仙啊。”
“不、不,老朽是徒有虛名,先生纔是棋藝如神。”
“得了,別再吹捧我了。”林凡笑道:“多日不見,你的棋藝精進了不少吧。別藏掖着,走!下盤棋!”
“這…”
星河還在尷尬,卻被林凡給扯着走了。
不時,來到小庭。
林凡早已興致勃勃的擺出棋盤,摩拳擦掌:“老河,別站着,趕緊坐下!”
“先生,老朽實在不忍壞了您的興致,只是…”星河受寵若驚,一臉爲難。
“只是什麼?”
“說來慚愧,多日潛修,老朽雖然大有感悟,只是棋藝方面進展微許。”
“沒事,有進步就好,隨便玩玩,又不爭輸贏。”
“先生恕罪,其實老朽是特地來向您求教的。”
“想要求教,跟我下棋不就是了。”
“老朽怕是沒臉跟您下棋。”
“怎麼?有那麼嚴重嗎?”
林凡錯愕,找個人下棋真有那麼難嗎?
“其實…這個…”星河滿臉漲紅,糾結已久。
終於,鼓起勇氣,弱弱掏出一張棋譜。
林凡一見棋譜,總算是明白了在,皺眉問:“老河,別跟我說,我給你的這張棋譜你到現在還沒破解?”
“慚愧,是老朽愚鈍,辜負了先生厚望。”星河老臉赤紅。
我暈!
林凡頭頂飛過一羣烏鴉,這已經是相對較爲簡單的殘局了,星河閉關了那麼久竟然還沒參透?
這不是棋仙嗎?
怎麼感覺水了一桶水呢?
“老河,你這也太…”林凡鬱悶的都不想再說下去了。
“先生棋藝通神,奧妙無窮,老朽悟性有限,愧對先生栽培。”星河苦嘆道:“老朽參悟已久,始終難以窺破棋局奧妙,這不才特地厚着臉皮向先生求教…”
林凡無語,再怎麼說星河再水也是位棋仙,棋藝水平還是挺高的,只若稍加引導,必可大增棋藝。
本來林凡還想着,把星河的棋藝水平培養上來,以後就可以經常和自己下棋了。
想不到,星河的悟性竟然那麼差,真不知道這棋仙稱號是怎麼整來的。
“看你這狀態,想要參透棋局是真難了。”林凡搖頭輕嘆:“罷了,難得你誠心上門求教,那我就爲你擺棋譜講解如何破局吧。”
“多謝先生,先生請!”星河激動萬分。
“帶個老徒弟真難…”林凡暗歎。
旋即,林凡便照着棋譜殘局,一步步落子擺譜,耐心講解。
殊不知,林凡剛一落子,星河便感覺到一股奧妙無窮的道法從棋局中衍化。
是的,林凡所賜殘局棋譜。
雖然蘊含着無窮道法真諦,但星河根本參悟破解殘局,以至於陷入了死衚衕,要是再盲目感悟,只怕會走火入魔。
可就在跟着林凡的棋局死路走的時候,原本心神障礙的星河,突然有種茅塞頓開,豁然開朗的玄妙感。
卻看,整片棋局與天地相承,蘊含着天道至理,無窮道法。
妙到深處,如星羅雲佈,點綴諸天星辰。
星河流轉,凌駕天地之道,窺宇宙之法,本源之道。
恐怖!
星河心神驚怔,蒼容蠟白,虛汗驚流。
感覺先生棋道之術,更加深奧玄妙了。
只是,星河感悟的快哭了。
“先生這是太瞧得起老朽了吧?怎麼這棋譜一擺,感覺更加深奧了?先生不會是有意懲罰我吧?”星河難受萬分。
棋局可解,問題是對悟性要求更高了。
林凡正講解着,突然擡頭一見,星河面如白紙,一副像是中邪的樣子,神情恐狀,顯得痛苦萬分。
尤其是那頭上的汗水,都快流出一大桶了,這也太誇張了吧。
“老河,你沒事吧?”林凡錯愕問。
畢竟看星河年事已高,真怕一時想不開,直接就送走了。
聞聲,星河驚醒過來。
那感覺像是剛經歷了一場生死大劫似的,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先生棋藝超神,老朽悟根淺薄,有愧於先生指點。”星河汗然道。
早就知道會那麼難受,爲何還要過來找虐呢?
林凡卻是白了眼:“老河啊,看你也是挺嚴肅的,怎麼學着奉承人呢?我這棋譜才擺了一半呢,至於把我吹得那麼玄幻嗎?真想求教,提高自己的棋藝,就得好好多用心!”
用心!
星河心神一怔,如醐醍灌頂。
原來,先生這是在敲打自己。
星河只知棋局奧妙,卻因爲自己的謙卑敬畏之心,從潛意識裡就認定自己無法感悟棋局妙法,不敢真正放開心神去感悟。
心中如此怯弱,又豈能感悟道法真諦?
“先生教訓的是,是老朽心有雜念,還不夠用心。”星河終於醒悟了,面色堅定的說道:“請先生放心,這次老朽定會刨除雜念,用心感悟。”
“那就好。”林凡微微點頭。
能感覺到星河是認真了,只是認真起來的表情怪嚇人的,不知道還以爲是要上戰場呢。
不錯,這對於星河來說,悟棋悟道,比起上戰場還要更加艱難。
接着,林凡繼續擺譜講解。
星河心神專注,靜心感悟着棋局衍變。
雖然棋局道法高深,還是遠遠超出了星河的感悟極限,但星河還是大膽放開心神,跟着棋局無窮的道法流轉,靜心感悟起來。
漸入佳境,超脫形神,神魂遨遊天地。
星河懸空盤坐,形神靜謐,心如止水,渾身隱隱盪漾起奇異光暈。
“老河,你看這一步…”林凡說着。
忽然,林凡擡頭一見,嚇得一個咋呼。
卻見,星河竟然凌空盤坐,閉目養神。
臥槽!
你是來求教,還是來戲弄我的?
林凡鬱悶的心臟病都快犯了,不是說要用心悟棋嗎?怎麼悟着悟着就神遊了?
問題是,最精妙的一手破局還沒完呢,星河竟然開小差了。
“好吧,就你這三心兩意的,一輩子的棋藝水平也就這樣了,那就別怪我沒教你。”林凡自討無趣,恨鐵不成鋼。
難道尋了個樂趣,卻是吃了滿肚子的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