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百叫不倒
孫護法皺眉道:“白長使,你說什麼?”白長使道:“孫護法,那日屬下親眼見到,勾長使潛入上主房間,用短刀在上主靈牀上亂刺。此後撇了短刀匆匆離去。”孫護法道:“勾長使,可有此事?”
勾停風道:“一派胡言!她污衊我!屬下何曾做過那種事?”孫護法身爲小傳教護法,只忠於上主,卻不屬陰陽兩教,故勾長使也要自稱屬下。
白長使道:“你當真沒做過嗎?嘿嘿!你那日匆匆離去,卻大意把一件東西留在那兒了,我見到後便一起拿走了,你看這是什麼?”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來。
勾停風臉上大變,道:“我的玉佩!”孫護法道:“勾長使,你的玉佩怎麼在白長使手上?”勾停風道:“我……我……”冷汗涔涔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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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長使將玉佩扔給孫護法,冷笑道:“他那日以這塊玉佩叫退了上主宮前的侍衛,便要去行什麼歹事。只不過……上主神通廣大,他無法成功而已。”孫護法取玉佩看着,皺眉不語。
屬於陰教的諸長使登時大叫道:“好一個勾長使,你去上主房間做什麼?竟敢在上主的玉牀上亂刻亂畫,你該當何罪?”勾停風道:“我……我……”側臉看向丘維。
千菊笑道:“這恐怕是丘長使指使的吧,丘長使,你殺我兩名陰教弟子在先,又突然向我陰教發難,把我們關在這裡到底意欲何爲?”
丘維道:“千長使多想了。”千菊道:“我多想了嗎?恐怕沒有,你敢當着上主的面發誓你沒有背叛上主嗎?”
林夕心道:“當着上主的面……上主也在這裡?”向周圍看去,卻不見得有一個人會是上主,又看向殿上簾幕,那簾幕後似乎坐着一人。
丘維冷冷的看了千菊一眼,對着殿上簾幕跪下,凜聲道:“丘維一生忠心爲教,從無叛教之事,只爲除去教中敗莠,上主莫不知道。我若叛教,則受千刀萬刃之剮。”那上主卻不動不響,也不說任何一句話。
孫護法道:“我們忠心護教上主豈有不知。”千菊笑道:“對啊!只恐別有用心的人啊!”
丘維起身冷冷的看着他,道:“你是在說我?”千菊道:“我說你了嗎?嘿!”
白長使道:“勾停風擅闖上主神座,定有不良之心。孫護法,該怎麼做?”
孫護法道:“勾長使,你可真到過上主房間?”勾停風大聲道:“我是到過上主房間。但誰不知上主神通廣大,我若害上主之心,我還能活到現在?”
白長使道:“你若無害上主之心,爲甚麼要在鑑真玉壁上亂刺?咱們都知道,上主的寶牀便是鑑真玉壁,上主也是以鑑真玉壁下臨凡間的。”
勾停風道:“我……上主說過,鑑真玉壁乃天下至寒至陽之物,天生不損,萬古不壞。我怎麼可能發了瘋要去毀了玉壁?”
千菊道:“那你是何居心?”勾停風冷冷的看着他,道:“我有事要見上主,到了玉霄殿卻找不到上主。見玉壁流瑩呈美,走近一照,卻看到一隻老妖怪趴在牀上,才拔劍去砍,劍砍下去後才發現沒有東西,卻被白長使撞見了,誤以爲我有不良之心。”
白長使道:“胡說!你說上主鑑真玉壁上有妖怪,難道你是說上主便是妖怪?”勾停風變色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那天我匆匆回來,又剛使了叫名術,疲倦得很,想是眼花了。”
白長使道:“這話誰信?”千菊道:“我是第一個要懷疑的。”諸長使道:“只怕只有丘維丘長使相信了。”丘維微微冷笑,不言不語。
郭長老皺眉道:“外面人聚得多,我們還是先放下這些小仇小隙,共參退敵之策吧!”丘維道:“我說我除了叛徒鄭竹便去禦敵,你們卻千方百計要阻我殺鄭竹,嘿嘿!是何意思?”郭長老道:“你……”
孫護法突然大聲叫道:“諸長使,公孫長使!”兩位長使道:“在!”孫護法道:“既然丘長使硬要辨別良莠忠叛,好,擡鑑真玉壁上來!”
那諸長使與公孫長使一個屬陰教之人,一個屬陽教,卻親如兄弟,一直跟在孫護法身邊。公孫長使道:“以鑑真玉壁鑑忠叛,正好!”得了孫護法之令,與諸長使往後殿去了,不多時,便已擡了鑑真玉壁來。
林夕擡頭看去,見那鑑真玉壁放在簾幕下,有一個人高,顯橢圓形。玉壁泛光流華,鏡面乾淨明亮。
周圍那火把直晃,火光烘得衆人臉上發紅,神情不同。
丘維道:“玉壁已擡上來了,勾停風,你上去看看吧!”勾停風道:“是!”
千菊道 :“慢!丘長使,既要辨別忠邪,又擡出此玉壁上來,不如一起上去瞧瞧吧!孫護法,你說是嗎?”
丘維嘿的一笑,道:“那丘某先上去看看!”走上玉壁,在壁鏡前一照,鏡中人影依然,卻無異狀。丘維道:“你們可看到了?”下了玉壁。又向曾鞏道:“你上去瞧瞧。”
曾鞏依言走上玉壁,壁上也無異狀,顯得他忠心無二。萬梅道:“扶我上去!”千菊扶着萬梅也上去一照,各顯出影子來。孫護法道:“既然要照,那麼都上去照照吧!”諸長使、公孫長使、郭長老也依次照了,白長使冷笑一聲,也上去照出影子。又向勾停風道:“你敢上去照照嗎?”
勾停風哼了一聲,道:“有何不敢?”走到上面,只見鏡中完整照出他的影子。勾停風哈哈大笑,下了玉壁,道:“如何?”
孫護法道:“鄭竹,你也上去。”鄭竹點頭道:“是。”也上了玉壁,照出影子。
孫護法道:“玉壁之下,皆有影子,則是忠正!丘長使,郭長老,你們可都在此見證,以後不要平白污陷教中長使!”說到最後,聲音厲厲。
丘維、長老郭應天應道:“是!”孫護法道:“陽教陰教都無叛教,大夥儘可放心了!以後不許再生事端。鄭竹既非叛徒,不用除出教中,今後改爲陰教中人。”鄭竹謝道:“是。”丘維也不好再說。
白長使突然叫道:“慢!勾停風雖無叛教,但他殺我陰教兩名弟子,按小傳教法令,該如何處置?”衆人又靜了下來,大殿上只剩火焰呼呼聲。今日兩教紛端皆由此而起。
勾停風道:“你那兩名弟子屢次冒犯我,污衊我殺了朱錦,我便把他們除了。”白長使道:“朱長使難道不是你殺的嗎?”勾停風道:“自然不是!是一個使鐵鏈的高手殺的。”
孫護法道:“使鐵鏈的高手?怎麼樣的?我倒抓了一個。”勾停風道:“是……”突然見到孫護法身旁站着一人,不正是那個使鐵鏈的高手嗎?他之前對峙陰教,沒看清楚孫護法抓來的人,此時乍一看到,當真是又驚又怒。登即大聲叫道:“就是他!”
郭長老道:“就是此人!之前就是他把我……”擒下二字卻說不出來。孫護法沉吟道:“原來是他,也難怪,朱長使死得奇怪,分明是失了魂魄而死,此人以鐵鏈以兵刃,可能亦有奪魂之術。”
鄭竹大聲叫道:“前幾天便是他抓的我!”勾長使道:“他與聶亮是一夥的,我聽說聶亮有個大徒弟武功很高,叫楚更雨,莫不是他?”
孫護法、郭長老齊聲道:“他就叫楚更雨!”
林夕見小傳教之衆都看向自己,有的激憤,有的疑惑不解,有的殺意已起,心中大驚:“這次不好了!我林夕莫不是要死在這裡?”
郭長老郭應天道:“他邪氣得很!我連叫他名字幾次都叫不倒他。”
曾鞏道:“不可能!我教叫名術從未失手過。”勾停風道:“我也不信,若非叫名術,我也不能擒拿峨眉武當許多高手。”
郭應天搖頭道:“但此人叫之不倒。”曾鞏突然叫道:“楚更雨速速歸來!”叫一句,林夕絲毫不動。曾鞏又叫道:“楚更雨還不歸來更待何時?”連叫三句,每叫一句林夕便笑一聲,待曾鞏叫完最後一句,林夕哈哈大笑起來,笑道:“你叫夠了沒有?換叫爺爺試試吧!”
曾鞏臉如死灰,道:“不可能……不可能的……”勾停風叫道:“小子快快歸來!”任他們如何叫名,林夕也不見昏倒,反而大聲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戲謔之情。
孫護法孫瑾道:“我試過了,此人奇怪得很,叫名術對他無用。”林夕笑道:“這個叫叫名術嗎?或許你們大叫爺爺歸來會有用些。”
那曾鞏突然叫道:“爺爺速速歸來!快快歸來!”林夕一怔,隨即更加大笑起來。曾鞏臉上一紅,盡是羞恥之色,暗思人家故意這麼恥笑小傳教,自己還信以爲真叫他爺爺,當真是丟盡了臉面。
林夕大笑道:“好孫兒,爺爺在,你叫爺爺做什麼?”曾鞏又怒又羞,道:“你……叫名術對你無用,我倒要看看我的毒藥有沒有用!”
孫瑾道:“叫名術無用,我也是用計謀抓的他。曾長使、鄭長使,你們試試這毒藥對他如何,看他是不是也不怕毒藥。”
丘維道:“若是毒藥無用,便要刀劍,若刀槍不入便用火燒水淹,若水火也無用,哼!便扔進萬丈蛇潭!”衆人聽到萬丈蛇潭,都肅了臉色。
曾鞏道:“先讓他試試我的千腐萬蝕汁!”走到林夕旁邊,取出三枝長長的黑針來。諸長使、公孫長使也抓住林夕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