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還算嫺熟瀟灑的迴旋滑停,撐着滑雪杖的荊小強靠近雪坑探頭。不深,滑雪板摔掉插在坑邊,十三歲的少女穿着一身白色帶五彩塗鴉的滑雪服,蜷伏深陷在半人多高的坑底,應該是大雪掩蓋了這個坑窪,她判斷錯了。
荊小強一邊脫下雪板,一邊探詢:“有受傷嗎,哪裡覺得疼嗎?不要動沒回應,他也不是很慌。
這世上能讓他慌亂到手足無措的人就那麼幾個,本來應該只有父母的。有條不紊的把四條滑雪板斜靠在坑邊,才慢慢順着齊膝深的積雪邁步下去,因爲誰也不知道雪地下掩藏着什麼,不貿然亂跳並且隨時保持能利用雪板作爲工具,纔是最穩妥成熟的做法。
彎腰湊近伸手更是輕柔,並不隨便搬動身體免得造成二次傷害,先摸鼻息、頸動脈確認死活,怎麼跳動這麼平緩穩定?
腦海裡剛有這個念頭,小姑娘的雙手就掛在他脖子上了,然後帶着雪花的冰涼嘴脣更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噹之勢親到他臉上來。
只是兩人臉上厚厚的寬大滑雪鏡破壞了預估,讓艾文只親到荊小強的嘴角。但她擠出來的聲音還是很清晰:“愛老虎油…”
荊小強差點笑出聲,小姑娘很有心計啊,居然給自己下了個套兒。
還是輕鬆下來順勢靠在雪坑邊,小金妹也深諳***之術,掛在脖子上跟着翻身騎壓在荊小強胸口,香喘連連:“我要,要站在你身邊成爲最光采耀眼的女人!”
詞兒都是提前想好了的。
同齡的李信還只有想法不知道該怎麼辦,波特曼嘻嘻哈哈的生活在溫室中。這小妞兒已經策劃、行動、完成得有板有眼了。
如果光是把她當成是億萬富豪的女兒,可能還覺得她是不是生性放浪,但想想她那個爹,就知道這特麼是有傳承啊。
所以荊小強好整以暇的靠在雪坑邊:“你還太小了過幾年再說吧,有什麼需要跟我說,不用上這種套路……”
英語就不會有歧義,小金妹雙手撐在荊小強胸口掀起滑雪鏡疑惑:“我不小了,我知道……舒珀就喜歡這樣的…
邊說還邊扭腰!
可能還是顏值的關係,被周圍幾大美女洗腦的荊小強一點旖旋悸動都沒還笑出聲來,大金毛那個老蛇皮,後來世人都知道他是那個什麼島的常客。可笑這種人還能當一國之君,這個國家還真是論跡不論心啊:“看來你真不傻好了,我沒這種癖好,再說我女朋友很多,不需要玩這些花裡胡哨的,走吧,你這跟着我們一週多,差不多也該回去了。”
伸手托住腰想推開那不知所謂的碾磨。
小金妹卻雙手再次下壓荊小強肩頭:“沒有,別人都說搖滾巨星的私生活很混亂,可我看見只有那個瘦女人在幫你消除寂寞,你非常自律,你是我見過最自律又堅定的亞洲男人,而且你不光在舞臺上光彩耀眼,商業運作上也非常圓滿,舒珀說你有非凡的創造力跟敏銳的市場洞察力,所以他才籌措了五千萬美元來跟你合作,最近他的資金流其實很緊張…
…
荊小強想砧板上的魚稍微蹦噠下就躺平任壓,主要是太吃驚了,這還沒怎麼呢,你這胳膊肘已經拐到銀河去了:“你這是要幫舒珀要求緩解下資金壓力嗎?”
只是達成了協議,具體細則跟資金調動還有個過程,但理論上荊小強要是急着要,大金毛也得立刻給,拖延是很容易被懷疑資金實力的。
在慣常各種資金遊戲的花旗商人間,這種實力認可非常重要。
艾文再次出人意料的搖搖頭:"舒珀給我的教育是一切需要我自己爭奪而祖父告訴過我,給誰很多,期望就多,我要把我給你,期望都在你那裡。“荊小強內心在不錯呀,這世家子弟的教育的確有獨到之處,學到了。但嘴上冷漠:
“給我?你覺得我會缺少女人,或者說你還能給我需要的?其實從須藤紗希那裡,荊小強上輩子就學到,世家子弟最大的優勢就是毫無幻覺。
從這層意義上來說,成玉玲都只能算半個,她愈來愈有希望幸福的念頭。真正的世家子弟都必須從小清楚,這個世界從來都沒有幻覺,幻想運氣好,幻想掉餡餅,幻想中彩票,越是底層才越愛做這種白日夢。
所謂的精英人士就只會精確計算、細心謀劃,儘可能提高成功率,儘可能少的把最後那點不確定***給老天眷顧。
果然,十三歲的少女更習慣這種交易的態度:“我會努力成爲你希望我成爲的樣子,我會成爲你在事業上的最大幫助,那個聖芭拉的hk女人只是個建築設計師,我能夠爲你連通曼哈頓的商業圈層,還有舒珀所有的商業夥伴我聽說嫁給你們中國人,就不再代表自己的家族,完全爲男人的家族戰鬥,我絕對能做到這點!”
荊小強聽出點話音:“你很想擺脫你父親?”
小金妹有個瞬間掩飾的微表情,而且她把雙手都擡起來揮舞:“我厭倦了從小就成爲他擺佈的木偶,我想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事業,別人提到我的時候不是嫌棄的那個舒珀的女兒,我要做個能把命運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裡的女人!”
花旗教育的精髓就是吹捧獨立精神,18歲以後就應該獨立生活,孩子得搬出去住,房租自己付,住在父母家也要交房租,大學學費自己賺。就連“睡在媽媽家的地下室”都會被別人嘲笑成沒長大的屌絲。
可實際上精英階層、有錢的世家,卻各種利用家族裙帶關係把子女安***名校和大公司,幫他們買房買車甚至逃兵役,一邊鼓吹快樂教育開心就好一邊的世家子弟卻卷得要死。
這樣整個社會階層就愈發穩固,底層永遠都很難突破跨越成功。
自由是自由了,財富跟權力卻越發集中在精英世家手中。
奶果說須藤紗希是個不甘於僅僅用來聯姻的棋子,焦盆社會的女性地位本來就低,艾文明顯是那種標準的富二代軌跡,荊小強後來熟知的她那些事蹟,佐證了雨管她多麼資質平平,也能獲得常人難以觸碰的各種機會跟頭銜她還不滿足,可能她真以爲自已是才貌雙全的天之嬌女吧。
…
荊小強理解爲何不食肉糜的矯情:“那你就變成我擺佈的木偶,變成羅伯特的女人,還叫什麼把命運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裡的女人,沒有人可以和生活討價還價,所以只要活着,就只能自己努力……
說着雙手托起沉甸甸的小姑娘,艾文還是抱住他的脖子;“你會等我長大嗎?”
荊小強笑:“我的兒子都滿一歲了,還是兩個,我剛纔說了,很樂意成爲你的朋友,也會支持你做你想做的事情,以後有什麼需要跟我說,不用盯在男女關係上。
世家子弟從小看到的場面更殘酷無情吧,小金妹依舊不鬆手:“膝蓋疼走不了。
荊小強也不論真假,他那麼大塊頭,這幾十斤的小姑娘輕若鴻毛,哪怕艾文的骨架大,比李信、波特曼都沉多了。
他還是輕鬆的拿兩支滑雪杖托住少女屁股,單手撐杆慢慢回到滑道上朝山下前進,除了需要掌握平衡,並不困難。
上山的時候、荊小強就沒穿滑雪服,就是自己的翻毛絨衣摘了滑雪鏡的少女把臉頰靠在這寬厚的背脊上,終於被這種溫暖觸感激發真摯的感受:"舒珀除了在鏡頭面前,從來沒這樣背過我。“
荊小強呵呵:“相比億萬家產的父親和身無分文卻能時刻陪伴的父親,絕大多數人都會選前者,特別是窮過的人。”
艾文還想爭辯:“舒珀不會跟我們分享他的任何資產,我們必須靠自己的力量去獲取!
荊小強更樂:“
你所擁有的教育成長經歷,已經是許多人窮其一生都難以獲得的財富,更不用說還能給你創造各種施展才華獲取利益的機會,如果你始終意識不到這種優越條件,還自以爲是的想所謂獨立,你在我看來就永遠是個沒長大的孩子,說得殘酷點,離開舒珀,你就什麼也不是,舒珀的女兒,這個身份纔是你唯一的價值。
可能從來都沒誰對她說得如此難聽直白。
小金妹沉默了。
一直到山腳下的滑雪場小鎮,回到鹽湖城,回到演唱會中,她都沉默了。重新回到那種又靜靜觀察的狀態。
不過連曹菲都看出來這富家小姐對荊小強的眼神更加專注。
忍不住抓機會警告:“你合適點,別以爲她家錢多就亂放電
荊小強更啼笑皆非了:“錢多,錢多我就賣身,那你該給我多少錢了,我這活兒還不錯吧,承蒙惠顧概不賒賬!"
曹菲眼波流轉,嬌豔得能滴出水來那種味哧笑:“你這身板兒確實像那種招牌上的牛郎,肯定不便宜,怪不得這麼小的姑娘都犯花癡,慢點
荊小強哼哼,如果不是看着大金毛家未來真可能平步青雲,或許能狼狽爲女乾的挖花帝國主義牆角,他才懶得伺候這種歪瓜裂棗呢。
我真不想跟神仙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