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足隊以1：5的慘劇，敗給了泰國青年組球隊，創下對泰國球隊的最大輸球比，被媒體形象稱之爲“6.15慘案”。
以至於範連城剛有點投資一支球隊的想法，轉頭就感慨於自己多半是傻了，差點一不留神把錢扔進水裡打水漂，估計連個響都聽不到。
就此作罷。
有段日子沒關注龍城業務，範連城花了幾天時間梳理完、跟各位中高層管理開會交流。
身爲董事長，並且還是佔股近四成的大股東，哪怕是集團總裁在他面前也要矮一頭，孫總裁能力還不錯，跟老範也認識多年，尊重範連城的同時卻也沒畏首畏尾。
靠拍馬屁最多當個小主管，真正的大企業頂級管理們，多多少少有點傲氣，大多都自帶人格魅力，範連城挺喜歡跟這些個聰明人打交道，龍城高管們的平均年紀不到四十五歲，擱在同行裡看還算比較年輕化，思維方式也更加靈活開放。
孫總全名叫做孫梧，沒出國度過金，畢業於浙大，一步一個腳印，趴了二十多年纔到達今天這種高度，先後曾在世茂、萬柯工作過，最高當過集團副總裁，後來是被老範挖到龍城主持工作，擱在外人眼裡算是圈內有名的“打工皇帝”之一，年薪八位數。
此時此刻。
斯斯文文，個頭不高，身材略微發福的孫總裁來到範連城辦公室，笑着問道：“今年各公司業績都不錯，關於究竟分不分紅，應該有個準信了吧？去年差不多也是這也是對外宣佈消息，沒必要分太多，不過有總比沒有好，容易被人當成鐵公雞。”
範連城起身，伸手請他來沙發上坐，正巧從早上就開始做冰滴咖啡，這會兒泡出小半壺，拿了兩個杯子各自倒點，入口涼爽。
期間回答孫總裁說：“今年還是別分紅了吧，投資者拿那幾個分紅錢沒有用，留在公司用於擴張能掙到更多，等於幫忙存錢了。”
早先範連城宣佈調整經營方向，加大對投資這一塊的投入。
本週開市時候股價震盪得厲害，但到晚臨收盤，總市值還稍微漲了點，摸到兩千一百億的門檻。
似乎是中信和平安以及其他幾家券商聯手增持，明顯是看好範連城的能力，順面賣他個面子，畢竟同爲平起平坐的資本巨頭，未來有的是機會合作，搞好關係自然重要。
孫總哪能不知道範連城的大計劃，兩人爲此探討過一番，這位集團總裁明擺着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說是讓投資部的錢海副總裁直接跟範連城對接，等於將投資這一塊的決策權整個劃撥出去，打算專心繼續管理好房地產這一塊。
實際上，孫總也想摻和，可隔行如隔山，一沒能力二沒話語權，難免要識趣些，就算腦袋被門夾過，也不會想着要跟範家爭權，所以不如爽快點。
喝着咖啡，繼續對範連城說：
“早幾年沒分紅，去年分紅少，部分股東開始有意見了，散戶那邊倒是沒關係，反正只要股價上漲，他們心裡就有個安慰。
範董事長你這家大業大，有兩位股東等米下鍋呢，跟我說全指望分紅的錢拿去償還債務，這年頭大傢伙們的日子都不怎麼好過。”
生意人，年年喊經濟不行，既說受到互聯網經濟的衝擊，又說內外形式嚴峻，就連發生在2008年的次貸危機，都時隔五年被一次又一次提起，就差老美負責，賠償損失。
範連城不想分紅，其中道理是龍城拿地太多，債務壓力有點沉重，與其分出一些，不如減少短期貸款的規模。
對散戶們而言一點點分紅屬於三瓜倆棗，有和沒有區別不大，可到底是幾十億的資金，拿來利滾利，當中差得可就多了。
大概清楚是哪兩位，事先也組團來跟範連城商量過今年分紅的事，範連城樂道：
“就算分紅也是我拿走一部分，散戶再拿走剩下的一半，落到他們手裡扣除百分之二十的稅，還能有多少。
缺錢可以貸款，可以賣股票嘛，哪還有小股東逼着大股東分紅的道理，企業需要事先做預警防控，總不能這邊分紅，轉頭再學同行發行永續債，下次誰在找你聊分紅，讓他來跟我商量。”
聽範連城這麼說，孫總裁頓時沒了念想。
上市公司在分紅這一塊沒有硬性要求，A股裡一毛不拔的鐵公雞確實多，然而跟許多一心想往自己口袋裡摟錢的公司股東不同，範連城完全是出於公司利益考慮，在他來看不分紅遠比分紅更適合集團當下的高負債現狀。
專業點來說，這也叫複利投資，股神巴菲特一手創建的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的複利神話，是每位投資人都繞不過的檻，不過想像老股神一樣有點難，原因在於不是每位股東都相信自己持有的企業股份會一直漲，於是許多短視的人只想着眼前利益，覺得把錢裝進自己口袋裡纔是錢。
這也不怪旁人，誰讓A股妖風陣陣、形象不佳，韭菜被人割了一茬又一茬。
範連城本人對自己有信心，也相信一兩年不分紅，只要股價變得值錢就不會引起太多反對聲，處於多數派一方，哪會關心耳旁那點雜音。
見事不可爲，孫總裁果斷岔開話題，回答說：“行，你自己說的，到時候可別怪我推鍋給你。上次聽你提到打算去分公司考察，什麼時候動身？西南分公司主管到了退休的年紀，你最近留意觀察一下，看誰適合過去頂上。”
範連城點點頭。
西南分公司的業績常年不如沿海這一帶，可體量同樣不小，覺得可以在考察期間順便見見幾位副總，看誰合適就頂替上去，免得空降高管讓某些人寒心。
凡事都有兩面，換個角度來看，空降也有好處，好在大家都沒上位，因此副手們可能更加齊心協力，反正每次高管變動都牽扯頗多，在這方面最好向管人事的尹副總多取經。
新官上任，肯定要去各家分公司多走動，註冊用於開發房地產項目的小公司更多，幾乎每開發一處樓盤就成立一家新公司，等房子賣完就註銷，既方便管理，也方便做賬，主要是指時間差上的操作，龍城旗下這樣的空殼公司目前多達四百多家，部分同行們也採用這種方式開展生意。
範連城沒打算全部參觀，只挑分公司進行考察，估計要花一個月左右。
和孫總裁聊了會兒，事後親自去了錢海副總裁的辦公室，讓對方整理一份資產表，以便對龍城現狀有個更加深刻的瞭解。
期間恰好遇到秦芷，這位金陵分公司秦主管的女兒，如今女強人氣場愈發濃厚。
許久沒見，範連城笑着客套：“秦大美女，爬到哪個崗位上了？上次跟你老子吃飯還聽他提過你，說你一心工作，也不找個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