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瑪·沃特森小姐這次跟着劇組過來,行程提前計劃好了,要跑遍兩岸三地爲即將上映的電影做宣傳,時間比較趕。
週六下午倉促趕往機場前,特意打了個電話給範連城,向他表示感謝的同時,告訴說等下次有空再過來旅遊,或者等範連城去倫敦時候請他吃飯。
如果說原先僅僅只是見過一面,這次之後大概成了半個朋友,連私人電話號碼都拿到手了。
雖說沒像影迷那樣大驚小怪,或多或少還是有些高興,畢竟是在英國排得上號的女明星,尤其在年輕人羣體中很有名氣。
託人問了問。
老範確定了收監的日子,定在八月十七號,還有半個多月,剛好是上市後的一週後。
之所以這樣安排,主要是老範親手將龍城集團做大,不願錯過可能就這麼一次的上市敲鐘機會,將這件事看得格外重要。
很正常,範南華他耗費了十多年纔有今天,可以說傾注了全部的精力,如果連敲鐘的機會都拱手讓人,那才說不過去。
上市後還能有一週時間緩衝,避免因爲負面消息影響到股價,有個一週時間怎麼都該到達上市後的高位了,到時候即使傳出消息也能忽略不計。
那些股東們哪敢在這種節骨眼上觸怒範南華,何況還有個小范總虎視眈眈,琢磨着反正上市後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套現,於是也就默認答應了,也有人想着雪中送炭,邀請父子倆吃飯。
用老範的話來說,自由日子過一秒少一秒,正在倒計時,沒心情。
全部拒絕了。
在範連城看不見的地方,老範花了不少心思幫他鋪好路,事到如今已經可以稍微鬆口氣。
......
週日這天。
昨晚範連城被叫去打麻將,又贏到兩萬多,去酒吧貢獻一萬多,剩下的錢就隨手擺在牀頭櫃上。
自從知道家裡阿姨工資一年十多萬後,範連城比較放心,這麼點錢還不值得讓她們冒着丟掉工作的險,貪圖些小便宜。
供吃供住,吃的好、住的更好,整日呼吸着價值一億多的豪宅裡的空氣,周圍鄰居非富即貴,這樣的工作已經非常好,何況父子倆都不是古怪的性格。
就在今天,範連城吃早餐前還聽見一位阿姨說自家老房子拆遷,一套變兩套,都在高鐵南站附近。
另一位阿姨則嘀咕說自家兒子要結婚,最近打算去買輛陸地戰艦什麼的,對車不太懂,範連城低頭喝粥,他知道是在指陸地巡洋艦,在日系車裡比較高端了。
當保姆當到這種程度,真沒什麼可抱怨的了。
吃完瞧見老範在魚池邊鼓搗着什麼,走進發現是在放魚進去,五條體形碩大的錦鯉。
有人介紹說:“紅白、龍鳳,大正三色、昭和三色,再加上這條別光,齊全了,十大名貴錦鯉,每種兩條,不提那些用來育種的錦鯉,遇到個行家過來都會挪不開視線,就是這幾隻龜......菜市場上十幾一斤,範總,要不然放生了吧?萬一咬到魚會很讓人頭疼。”
“行,想要都帶走,具體多少錢從魚錢里扣。”
老範平日花錢大手大腳,絲毫不含糊,聽人說起一斤多的澳洲鮑魚,轉眼就讓人買幾隻回來燉砂鍋粥,但說摳門也沒錯,比如現在。
倒不是摳門,買賣而已,不過那麼大的老闆惦記着幾隻鱷龜的錢,就顯得有些不合適了。
好像是賣魚的商販,爽快點了頭,回道:“有人喜歡養這東西,就算五千塊好了,還有就是,範總,你對龍魚感興趣不?我朋友物色到一條極品藍龍,還有血龍龍,白金紅龍這些,只要範總髮話,我都能搞來!”
“那些就算了,我要是想養,直接帶個網去朋友家裡撈就行,好像去年花五十萬買了條魚?”
一聽這話,販魚的當即知道是誰了,苦笑道:
“那條我見過,就沒見過品相那麼好的血紅龍魚,五十萬真不算貴。
要是範總不想養龍魚,那麼養養花草?我那還有幾盆極品盆栽,最符合您身份的是一棵真柏,七百多年的樹齡,造型不比曰本那棵《雲龍》差,我帶了照片過來,範總抽點時間看一眼?血虧價甩賣,就二百來萬!”
忽然聽見一棵樹居然要賣兩百多萬,老範竟然真來勁了,範連城心想究竟是什麼“神仙樹”,價格居然能高成這樣?以後怎麼養,供在家裡?
好奇湊過去看照片。
白色的樹幹,枝葉茂盛,造型簡潔又美觀。
看起來很漂亮,然而範連城還是想不出怎麼這麼貴,另外有棵標價一百五十萬的黑松,以及標價二百多萬的曰本羅漢松、三百多萬的羅漢松。
老範看了又看以後,居然來句:“藏着這種好東西,怎麼不早點拿出來,真柏那棵,剛剛你說一百多少萬來着?”
“......我說的是二百多啊,範總,同樣造型的在曰本能賣出四五百萬!”
“那你拿到那邊賣去,喜歡這東西的人多,真正願意掏錢買、能掏錢買的可不多,你給我個實在價。”
賣家表情糾結,不像是裝出來的,最後終於說:“那就一百九十八萬吧,圖個吉利,你池子旁這些樹,還有後院那顆大樹,也都從我這裡入手,託您的福,就當圖個長久。”
老範果斷點了頭,回了句:“行,你先把樹帶來給我看看,沒照片上漂亮我可不要。”
事後。
範連城蹲在池子旁餵魚,好奇詢問說:“一盆樹而已,真值那個價?”
“不喜歡就只是樹,喜歡就值錢,要真是七百多年的真柏,還長那模樣,估計被人打理不少年了,花費的心思可不少。這東西運到曰本去,假如運氣好說不定真能賣出個高價,盆景也是投資嘛。”
老範笑着回道。
也不知是出於補償的念頭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