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奈何下,楊小曼把徐茫的卷子遞給了吳老師,畢竟耳聽爲虛眼見爲實,自己就算把徐茫吹上天,人家也不會相信的。
“...”
“小曼...這...這該不會是你做的吧?”吳老師自然不會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她想起考試前徐茫的豪言壯語,什麼你想要我考多少分,我就給你考多少。
我需要滿分!
結果他拿到了滿分!
這...這...這怕不是在寫小說吧?
“是他自己做的。”楊小曼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道:“您看這個筆跡,我不可能寫出這麼爛的字。”
也是!
說不上歪歪扭扭,可看着就很變扭,而且徐茫寫英文字母有特點,他永遠都是小寫字母。
這麼說...
這張卷子真是徐茫做的?
吳老師翻開了最後一頁,查看一下寫作題,這一題是讓考生扮演求職者,給對方公司寫一封求職信,這題的難度不是很高,只要準確地表達出自己的特點即可。
“他...他英語這麼好?”吳老師看到徐茫的作文後,大吃一驚,用詞精準,並且轉換的非常合理,甚至有些單詞的專業性極強,這種詞彙在高中絕對不會教的。
“是呀!”
“吳老師...我覺得徐茫這個傢伙,可能是在故意每天裝傻充愣。”楊小曼認真地說道:“我很早就知道這個傢伙的實力,但我想不明白爲什麼。”
遊走在白癡邊緣的天才?
歷史上有這樣的人嗎?
這時吳老師想到了一位頂級數學天才——丹尼爾·塔曼特,他擁有驚人的‘記憶數字’能力,能將圓周率背誦到小數點後面第22514位。他還精通數10種語言...
可惜,
他無法與人交流,因爲丹尼爾·塔曼特患有亞斯伯格綜合症。
這是一種天才可以患的病症,這種病不屑於與普通人爲伍,甚至有些看看不起普羅大衆,它只存在於天才的身上,簡單的說這就是孤獨症。
都說天才是孤獨的,原因就來至於此。
但是,
不太對!
徐茫他不是一個孤獨的人,雖然吳老師才教高三一班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可過去也聽說過徐茫的傳奇,就這個傢伙,你說他孤獨...鬼信呢?!
或許徐茫就是一個遊走在天才邊緣的白癡,與遊走在白癡邊緣的天才不同,前者的本質是白癡,而後者的本質是天才。
“小曼,你把這個小子叫來!”
...
徐茫很緊張,這是一種條件的反射,就像暴力飛機場舉起手,徐茫會不由自主抱住縮在牆角,然後用力抱住自己的狗頭。
“咳咳!”
“解釋解釋!”吳老師面無表情地說道:“爲什麼可以考到滿分?”
“啊?”
“不是您讓我考滿分的嗎?”徐茫滿臉疑惑:“您讓考滿分,我就考滿分了...”
“我...”
“你...”
“這...”吳老師差點沒有氣死,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後,緩緩說道:“既然你可以考滿分,爲什麼之前老是給我交白卷,有時候連名字都不寫。”
徐茫想了一下,笑嘻嘻地說道:“考試多累,躺着舒服呀!”
呼...
呼...
不生氣!
沒必要生氣!
吳老師不斷在呼氣吐氣,讓自己的急速的心率緩下來,可惜...沒有什麼用,徐茫的這句‘考試多累,躺着舒服呀’殺傷力實在太大,把她所有的理智給炸沒了。
“啪!”
“有你這麼不像話的學生嗎?”吳老師瞪着雙眼,怒斥道:“以後每一次考試必須給我考滿分,少一分抄一遍英語書!”
徐茫直接癱瘓了,傻傻愣在原地看着吳老師,突然他趴在地上,抱住吳老師的一隻腳,哭天喊地,場面淒涼無比。
許久,
或許是徐茫的哀嚎得到了上天的感應,吳老師放過了徐茫每一次考滿分的過分要求,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要求他在即將到來的期中聯考,必須拿到了好的分數。
“徐茫?”
“老師問你一件事情可以嗎?”吳老師突然姿態放得很低,以一種朋友的口吻詢問道:“既然你這麼聰明,可整天活得像一個白癡一樣,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徐茫笑了笑:“老師...你覺得我是一個什麼樣人?”
吳老師愣了一下嗎,沒好氣地說道:“我怎麼知道!”
“我是一個心眼極小,有仇必報的小人,我就是現代版趙高!”徐茫認真地說道:“像我這樣心胸狹窄的人,如果一但讓我得志,所有人都得死!”
“而我今天的所作所爲,都是爲了我上面的這句話。”徐茫說道:“這都是被逼的。”
吳老師看着徐茫,內心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這小子,
在給我拍電影是不是?
“走走走!”
“看到你,我就來氣。”吳老師瞪了一眼徐茫:“把門給帶上!”
“吳老師?”
“嗯?”
“剛纔我們的對話,千萬別講給楊小曼聽。”
...
徐茫曾經以爲自己可以和整個世界作對,可直到出現了楊小曼,這個以暴力著稱的飛機場女人,有時候人的情感就是這麼琢磨不定,明明知道去惹怒楊小曼後,會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可實在控制不住。
或許這就是人類最深處的基因——賤。
“回來了?”
“吳老師和你講了什麼?”楊小曼看到徐茫到來,不由自主地問道。
“沒什麼。”
“聊聊人生,聊聊理想,聊聊未來的規劃。”徐茫說道。
“就這樣?”
“就這樣!”
“...”
楊小曼白了一眼,氣呼呼地說道:“不願意說就不說,編一些白癡的話給我聽,小小晚上揍死你!”
看着‘老實巴交’的徐茫,楊小曼問道:“唉...大白癡,你能不能做一個好人?哪怕只是一個正常的普通人也行,你知道大家爲什麼討厭你嗎?因爲你有一點不正常!”
“啊?”
“爲什麼我要成爲他們其中的一員?”徐茫好奇地問道:“爲什麼他們就不能跟我一樣?”
楊小曼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很多時候覺得徐茫這個人很特別,他可以接受一張玩笑性質的《徐楊條約》,卻不接受所有人都認同的觀點,甚至他會用行動去推翻了那些觀點。
他是一個瘋子,學校裡面的大毒瘤,但不得不承認一件事情...
楊小曼看了一眼正在發呆的徐茫。
瘋子,
總能笑到最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