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剛登陸荒島時候一心求死的小女孩,也是在清晨時跟施清海敘述悲慘遭遇的小女孩。
此時她身後一百多米也緊跟着兩個男人,一百多米在荒島上可以算是一段很長的距離,但是這兩個男的就是窮追不捨,因爲在茫茫大海中的女人不僅代表着食物,還代表着樂趣!
而就是這種含苞待放的小女孩,極大地點燃了這些男人心中變態的破壞慾!
“好好活下去。”
並沒有聽從小女孩的話逃跑,施清海反而走上前去,只留給了小女孩這麼一句話。
還有一個自認爲很瀟灑的背影。
小女孩驚恐地看着施清海,理智促使她要拔起腿就跑,但是感性卻讓她無論如何都邁不開腿,只能眼睜睜看着施清海衝向那兩個殺人狂魔,心臟狂跳不止!
甚至於,在這樣的衝動恐懼中,小女孩都忘記了思考這樣一個問題,爲什麼這個男人能跑的這麼快?
一百米的距離,也就是一句話的時間。
隨後,兩聲慘叫聲響徹荒島。
身體真氣的消耗速度遠遠超乎了施清海想象,以往可能只要動動手指頭就能完成的事情此時卻需要費好大勁才能做成,這更讓施清海明白所謂的透支生命力究竟是在用着一種什麼樣的方式去完成。
就算是靈臺境界的真氣……也僅是金絮其外罷了!
身後還傳來任小芹的呼喊,可此時的施清海無論如何也不敢再回頭了,這樣的離別殘忍至極,施清海真氣如水銀瀉地般蔓延而出,將荒島上所有生命都探知得一乾二淨!
一開始的那兩名華國女人最先遇害,緊隨其後的是跟在華國女人身邊的華國年輕人,再然後就是妄圖想要用施清海來吸引火力的那兩名歐洲大漢!
可以說,最開始登錄荒島的那一批人,除了被施清海打了一槍的年輕人還呆在山洞,剩下的人都不用施清海解決,那些暴徒就已經將他們殘忍的殺死!
而他們被殺死的直接原因,則是施清海搶奪了他們的螃蟹,讓他們在原本應該休息的午後再度出來沙灘!
一兩個人的死亡並不能讓荒島上的狂歡陷入停滯,當他們看見荒島上的人們時就已然喪失理智,像是鬣狗搶食一般團團圍着屍體,變成了最原始的動物。
施清海用最快的速度將這些“鬣狗”盡數解決,隨後繼續向前!
一個穿着最破爛衣服的人此時正在這水坑邊,一臉愜意地用清水洗臉!
在荒島上用清水洗臉,這無疑是一種非常浪費的行爲,並且這男人身邊一個人都沒有,這諾大的水坑只有他有權利使用。
毫無疑問,這個人是這羣暴徒的老大!
這一位老大穿着破破爛爛的衣服,身上肌肉一塊塊隆起,失去了文明的枷鎖後,所剩下的無非就是自身身體強壯與否。而這個人強壯的體格以及狠辣的心思,讓他一舉在救生艇過上立足!
他看見了施清海,眼中同樣發出了猩紅色的光芒!
“男人!”
沒錯,他是一個男酮!
因爲施清海後面殺人實在是太快了,這羣暴徒到後面根本連慘叫的餘地都沒有,自然沒有吸引起這位老大的注意。
沒有任何廢話的時間,施清海一巴掌將他原地拍死。
千萬不要覺得他體格強壯,最後一個出現就是某種強大的反派,擁有極高實力,甚至於施清海還要在這邊進行一場最後的決戰。
在恢復了部分實力的施清海面前,他依舊如螻蟻一樣弱小。
在拍死這個人的過程中,施清海還細心地讓他的血跡不要沾染到水坑,這是後面任小芹要飲用的淡水,施清海並不想弄髒它。
解決掉最後一人時,施清海終於開始感覺到身體再度變得沉重,真氣枯竭的程度愈加明顯。
十幾個人的血跡不規則地瀰漫在荒島沙灘,一開始急切的屠戮並沒有來得及處理這些屍體,因此當一片赤黃的荒島驟然多出瞭如此鮮豔的猩紅、血液的腥臭味隨着空氣散播得愈加濃重時,反而變得無比恐怖。
就像是人間煉獄。
但追着施清海跑下來的任小芹不在意,或者說她連那些殺人惡魔都不怕,還怕屍體幹嘛?可憐的是她在跑下來的時候摔了好大一跤,一瘸一拐的,但仍堅定不移地朝施清海奔赴而去。
“你給本姑娘回來!”
“混蛋!不是說好了一起走下去嗎?你以爲我會相信你那拙劣的演技嗎?!”
“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不知何時起,她已經看不到施清海了。
而當她真正跑到沙灘上時,跑到與施清海登陸的那片荒島時,卻什麼都見不到了。
一切都結束了,戛然而止。
四周沒有任何一個人,或者說沒有任何一具屍體,沙灘一片平整,甚至連血腥味都聞不到一絲一毫。眼前景色恍然一變,只剩下了一片無際的大海以及滿目瘡痍的荒島,而四周唯一可以聽到的聲音,只有潮水漲起時的“嘩嘩”聲,好像剛纔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場不切實際的記憶一樣。
但這種記憶卻令人痛苦萬分。
那羣暴徒不見了、之前一直爲非作歹的歐洲大漢不見了,那三名華國年輕人不見了,而施清海也不見了。
“爲什麼……”
任小芹雙眼失神地跪坐在沙灘上,手裡掬着的流沙像是留不住的深刻回憶,無論怎麼樣都只能一點點得消失殆盡,無法挽留。
施清海徹底消失了。
“爲什麼要丟下我呢……”
任小芹再也哭不出來了,她怔怔看着天空,以往的藍底白花此時只剩下一片慘白,整個世界彷彿都失去色彩。
“姐姐。”
就在任小芹不知所措、一片茫然的時候,沙灘後的岩石塊裡突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小女孩小心翼翼地從岩石塊裡走出來,走到了任小芹面前。
“你看見施清海,看見我男朋友去哪裡了嗎?”
任小芹眼睛恢復了一絲光亮,像是懸崖邊上的人緊緊抓着樹枝不願鬆手,只爲最後的希望。
“他……”
小女孩遲疑了一下,指着那片整潔無痕的沙灘:“他殺了很多人,剛纔那裡死了很多人。”
“我知道。”
任小芹像是失去了靈魂一樣,木然地看着小女孩:“他去哪裡了?”
小女孩抿着嘴:“像是變魔術一樣,他飛在空中,把所有人都扔到大海。”
“然後呢?”
“然後,飛走了,像飛機起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