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清海是真生氣了,也是真想走了,可剛站起來就被夏雨嫣拉住了。
她看着怒氣衝衝的施清海,面色掙扎,悶聲悶氣道:“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先坐回來。”
說着,她又道:“我雖然是學自由搏擊的,但是大學也有兼職學醫,你把手放下來讓我看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其實夏雨嫣真的挺慌的,她什麼力氣她自己心裡清楚,施清海這一看就細皮嫩肉的,剛纔自己倉促之下一拳打過去,她真怕給施清海留下什麼病根出來。
雖然表面上很嫌棄施清海,但要是真的討厭施清海的話,她也就不會答應跟施清海相親,甚至這一次出來還精心化妝了。
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話並不無道理。
女人滑膩的肌膚勉強是抵消了施清海心裡的怒氣,施清海回頭,見着夏雨嫣罕見這麼好的態度,猶豫了下,就又被夏雨嫣給拉了回去了。
施清海:“……”
這女人真的很霸道,剛纔還扭扭捏捏的,現在倒好像又什麼都不在意了,兩人離的很近,夏雨嫣輕輕把施清海的手撥開,就看見了自己給施清海留下的創傷。
不僅眼眶周圍全部紅腫,擦破了皮,甚至連眼睛都充血了。
看到這,夏雨嫣心裡一片愧疚,更確認了一個事實,施清海是真的不會武功,第一次見面純屬是運氣好才制裁了自己。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問道:“這個是幾看得清嗎?”
施清海眉頭一皺,冷冷道:“我另一隻眼沒瞎。”
於是夏雨嫣用左手把施清海的右眼遮上,再次問道:“現在還看得清不?”
施清海心裡一陣無語,他覺得夏雨嫣的智商似乎是有點問題,直接問不就好了嗎?
自己現在的體質跟普通人早已是天差地別,這點小傷對施清海來說根本不是問題,休息一晚上就好了,可難得夏雨嫣能夠離自己這麼近,還小心翼翼地伺候自己,施清海一時間也就繼續扮演着“受傷嚴重者”的角色了。
“你現在得去消一下毒,不然傷口感染就不好了。”
這時候,一邊的服務員推着一輛餐車過來,詢問道:“您好,請問先生您是不小心哪裡磕碰到了嗎?”
施清海黑着臉沒有說話,他總不能說自己是被身邊這個女人打了一拳吧?
夏雨嫣面露尷尬,正想解釋了,鄰桌一大老爺們就說話了:“那小夥子被他女朋友打了,看着好像還挺嚴重!”
“夫綱不振,何以振天下啊!”
老大爺似乎很看不過去,爲施清海鳴不平道。
聽到一邊客人的回答,服務員呆了一下,看了夏雨嫣一眼,又看了施清海一眼,心中只覺得痛惜萬分。
這麼好看的男朋友,竟然會捨得打他,還打得失臉,這實在是太沒有人性了!
迅速回過神來,服務員不着痕跡離夏雨嫣遠了些,禮貌道:“我們這裡有消毒液與棉籤,可以進行簡單的消毒工作,請問你們需要嗎?”
夏雨嫣垂下柳眉,道:“需要,你們快點送……麻煩你們送過來,謝謝!”
“呃,好好……”服務員一聽,匆忙地離開了。
夏雨嫣又看了眼施清海,猶豫了下,問道:“你現在覺得怎麼樣?待會給你消毒之後還要去醫院嗎?”
施清海考量了下,道:“沒事,你幫我把裂開的皮撕掉就好了,不打緊。”
“哦。”
夏雨嫣應了一聲,見施清海被打後除了一開始的生氣並沒有什麼反應後,心裡略微有了些認同感。
這傢伙看着雖然很不經打,但是忍耐力還是可以的,這都不吭一聲,比那些平日裡裝腔作勢的富二代好多了。
服務員的消毒液與棉籤很快就送來了,還遞過來了一把消過毒的醫用剪刀,施清海看着夏雨嫣這拿剪刀的生疏姿勢,一時間又有些摸不着底了。
“你行不行啊?待會別在我眼睛上捅個窟窿出來。”
夏雨嫣那愧疚的勁剛緩過來,柳眉一蹙,道:“放心就好了,怕什麼!”
“你坐着別動!”
說着,夏雨嫣靠近施清海,慢慢將剪刀靠近施清海的眼眶。
施清海渾身緊繃着,霸道真氣急速運轉,已經做好了應對任何意外情況的準備。
兩人的身子慢慢靠近,除了桌上火鍋底料的香味之外,施清海竟然能聞到夏雨嫣身上傳來的一股淡淡的體香。
是的,是體香,就如空曠草原上的一片薰衣草一樣,隨着距離的接近,這片薰衣草香味愈加清晰了。
慕然間,施清海覺得自己下巴好像觸及到了一片柔軟。
施清海的眼睛情不自禁地往下瞥。
這女人今天穿的還是裙子,這一下真的是大飽眼福了!
夏雨嫣臉色爆紅,氣得渾身顫抖:“混蛋,你再亂看我剪刀真的伸進去了!!”
“好好,你冷靜點……”施清海也被嚇了一跳,這妞有點神經質,待會真的給自己來一下,那自己真的要哭死。
目不斜視,施清海正視前方,以此來表達自己的公正。
儘管如此,兩人距離在如此之近下施清海依舊看到了不少福利。
這短短的一分多鐘在施清海心裡覺得還不到十秒鐘,可夏雨嫣卻覺得就好像過去了半個世紀這麼久!
“呼!好了!”
一把遠離施清海,夏雨嫣臉上還有這微紅,略微起伏的胸口表現出了她此時的心境並不平靜。
“走吧,回家了!”
夏雨嫣立馬站起來,隨即又看向坐在座位上的施清海,道:“你能自己走路不?”
剛纔那驚心動魄的觸感讓施清海難以忘懷,聽到夏雨嫣這麼問,施清海下意識地就想說不能走。
可一接觸到她那凌厲審視的目光,施清海又變得心虛了,彷彿自己現在就像是被審訊的犯人一樣,而夏雨嫣正在嚴格地審問自己。
媽的,這女人的眼睛會說話!
“會走。”
施清海麻溜地站起來,跟着夏雨嫣走了出去。
她結的賬,施清海沒去看多少錢。
兩人一起在商場走着,雖然身形很近,但總是留着那麼一段微不可觸的距離,似乎雙方都很有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