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麼一瞬間,施清海心裡閃過了一種叫做懊悔的情緒。
自己還是太大意了!
之前自己的自己爲了穩健,學習了隱身,學習了靜步,甚至連龜息術都學了過來,可是當自己真正面臨敵人的時候,依舊被主觀因素影響而大意了起來!
若是自己這一次再穩健點,秦風也就不會發現自己,自己也不用平白無故多出這些事來。
可以說,這一次與秦風的見面,都是由於自己的大意構成。
男人做事情,一定要細心!
施清海心裡暗暗自責,臉上卻是揚起了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秦先生,這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
秦風臉色冷峻,看了一邊依舊在苦苦乞求的郭軍,手指劃過一抹痕跡,瞬間!郭軍的咽喉就如水管破了管子一樣,鮮血噴涌而出!
郭軍死死摁着自己的喉嚨,卻無濟於事!
這一幕讓施清海看的有些發寒,自己殺人是一回事,看別人殺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特別是眼前的秦風,他的實力依舊遠遠強於自己!
“出去說吧,這裡會有人處理好的。”
不待施清海多想,秦風突然開口說道,隨後如一縷輕煙一眼,跳躍着從窗臺消失。
施清海愣了一下,隨後趕緊跟上去!
許久不見,施清海敏銳地發現了一個事實,秦風對他不再抱有敵意,甚至還有種看照他的意思!
施清海高興不已,這證明着在這個世界,自己與秦風並不是一定要成爲生死大敵,分出生死!
秦風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他能夠看到自己這一段時間做的事情,而不是按照小說中描述的一樣,不管怎樣都會對自己下死手!
在儘可能的情況下,施清海並不願意與目前華國的一世兵王秦風爲敵!
看似天羅地網的監控卻抓不住秦風半個身影,施清海牢牢跟在秦風身後,被他帶到了一處靜謐的公園。
此時天矇矇亮,已經有一兩個大爺開始在公園散步。
秦風帶着施清海來到了公園頂端一座假山的亭子裡,看下面綠茵操場的秋末景色。
秦風就這麼站着,淡淡道:“你未來,怎麼打算安排小雪?”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煙,分給了施清海一根,再給自己點上。
施清海看着秦風這麼和睦跟自己交談的樣子,恍惚間有一種穿越時空的錯覺。
這種感覺一瞬即逝,施清海同樣點起了煙,道:“等你說的這一次危機解除,就先讓她大學畢業吧。小雪是個普通人,我也沒有準備讓她過上不普通的生活。”
“那其他女人呢?”
煙霧中秦風的眼睛驟然凌厲,如鷹隼一樣。
施清海沒有躲避他的目光,而是平靜答道:“我一向遵循本心,不被世俗桎梏。喜歡就追求,不喜歡就不要,我深愛着我的女人,而她們也深愛着我,這就夠了。”
“秦先生,我不希望別人對我的私生活指手畫腳。但你是小雪的哥哥,所以,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向你承諾一次,我不會辜負小雪,她在我身邊,也纔是最幸福的。”
兩人的目光對視,驚鴻一瞥間,秦風竟然在施清海身上看見了曾經自己的影子。
秦風緘默不言。
施清海亦是如此,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秦風現在不敵視他,但若是秦風依舊妄圖插入他的私生活,那麼施清海也會毫不猶豫地反擊!
這是原則問題!
事實上,秦風並沒有沉默太久,毋寧說他只是一直在等待着施清海的一個回答。
“我知道你是這樣的一個人。”
秦風看着施清海,沉聲說道。
施清海臉上適時露出驚訝的表情,其實心裡那是一點都不意外。
自己花了好幾百逆轉值買的戒指檢測器,這幾天你什麼時候觀察我,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而剛纔在打開房門之前,手上的戒指之所以沒亮,只不過是秦風那時候沒有用真氣探測自己罷了。
“你之後有什麼打算?福市太小,不適合你。”
施清海還沒有說話,秦風又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施清海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道:“我知道,過一段日子,我會去東海,再去燕京。”
秦風皺眉:“貿然闖蕩,極有可能陷入深淵。”
“強大的武力背後,需要足夠的背景支撐,否則難以走遠。”
“即便是我,也要遵循規矩。”
施清海看着秦風,隱約知道了秦風的想法。
“既然你說你知道我是這樣一個人,也證明着這一段時間你在觀察我。”
施清海以退爲進,道:“你應該知道,我的品行、性格、以及膽量!”
秦風面色不變,道:“雖然你缺少戰鬥經驗,做事不夠周全。但是,你的品德,你做事風格,都是我極爲欣賞的。”
“特別是你的武道天賦,更是屬於了天才的範疇。”
“在你身上,我看到了曾經自己的影子!”
秦風臉色變得嚴肅,話語中的每一個字彷彿都帶有着一種莊重沉凝的感覺:“如果你願意,你可以加入我們龍牙,成爲龍牙的一份子!”
“你擁有崇高的地位,享受最先權利,任何世家子弟的囂張跋扈,在你面前都是紙老虎!你無需懼怕,無需擔心,正與惡是你心中的標尺,而作爲國家的一份子,你可以做出你認爲正確的選擇!”
秦風的每一句話彷彿都在空氣中炸開,讓施清海聽得振聾發聵:“但是,作爲國家的兵!作爲國家最鋒利的劍!你也需要去完成你所應盡到的義務!一旦任務下來,你沒有任何拒絕的權利!”
“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而我們需要服從的命令,就是——”
“守疆護土,萬死不辭!”
“你願意麼?”
秦風目光如劍,周身氣勢迸發而出,渾厚攝人!
施清海儘管一直讓自己的心境處於平靜的狀態,可是在秦風這種語境之下……施清海根本無法平靜!
一旦加入龍牙,就意味着他的身份從真正意義上脫離了普通人的範疇,一躍成爲了華國寥寥無幾的特權人士!
願意麼?
施清海在心中不斷問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