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清海侃侃而談,講完這段話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唐嫵,道:“老婆,我這樣講你要給我反饋,要點一點頭,不然我感覺這樣很沒有面子。”
“……”
唐嫵剜了施清海一眼,然後無奈地點了點頭。
“明白了。”
“嘿嘿,明白了就好。”
得到唐嫵的反饋,施清海很是高興,口袋裡玩弄着唐嫵修長細嫩的手指,一起走在雨後寧靜的小巷裡,身邊是大美女,白牆黑瓦上滴答滴答滑落着雨滴,而小巷裡唯有兩人靜靜走過。
這真的是一件極其浪漫的事情。
蕪湖。
施清海不禁感慨,人生至此,夫復何求啊。
一開始在外走着,還有點空山新雨後的感覺,等到了小巷的裡面,就逐漸有了市井煙火的氣息。
劇頭鋪街,一個很有韻味的名字,由縱橫交錯的十幾條小巷穿插而成,白牆黑瓦、青石臺階、以及久旱初雨後空氣清新卻又朦朧的感覺。
就差一個撐着小紙傘的姑娘緩緩走過了。
但是不要緊,小紙傘是課文才能出現的,但是自己的身邊有心愛着的人。
這也勝過無數名景了。
——
“哇,大姐姐你好漂亮!”
有中年人在屋子外的塑料制下的水龍頭洗菜,也有老一輩的人拿着棒槌蹲坐在地上,將衣服放到一邊石頭上,隨後不停地敲打。
與唐嫵一同走在裡面,這其中的人並不吝嗇誇獎與讚美。
也有人懷疑施清海與唐嫵是新時代的明星,過來在這邊是爲了拍電影或者做宣傳。
施清海扭頭對唐嫵笑了笑,低聲道:“你在福市這麼久,沒來過這地方吧?”
唐嫵搖頭,眼神還停留在遠處一處樓頂的黑瓦片上,剛纔那裡跑過了一直白貓,動作很迅捷。
“沒有,不過小時候有去過類似的地方。”
十幾歲的時候跟家人出去旅遊,唐嫵在江南水鄉的時候也見過這樣的風景,不過記憶太過久遠,已經有些回憶不清了。
“走吧,前面就到了。”
施清海帶着唐嫵走到前面一家破舊的沙縣小吃裡,那老闆一看是施清海來了,連聲招呼。
“豁,大帥哥,你有一段時間沒過來了啊,我還以爲你被拐走了!”
這是一位身上紋着紋身,肩上披着一條白毛巾的大漢,看起來應該有四十出頭了。
“這段時間比較忙。”
看着老闆這疑惑帶着好奇,好奇帶着促狹,促狹又帶着一絲八卦的眼神,施清海也不含糊,哈哈笑道:“這位是我的老婆,在鼓樓區那邊賣雜貨的。”
唐氏集團貴爲福市最頂尖的大集團,甚至在閩省都赫赫有名,所經營的種類也是多種多樣,什麼都有。
施清海說唐嫵是賣雜貨的,其實也不算錯!
那老闆憨笑,道:“老套餐嗎?”
眼前施清海有過來吃幾次,每一次吃的種類都是一模一樣,次數多了他也就記了下來。
即便施清海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過來吃了,但是老闆還是能夠清楚記得,畢竟施清海實在太令人難忘了。
他走南闖北幾十年,也算見過不少大人物,像眼前這一對年輕情侶這麼有氣質的,他這些年都沒見過超過五個。
特別是這位年輕人,身上那種普普通通,但其實讓誰都想去親近一番的能力,這可是十分恐怖的。
賣雜貨的……老闆就當他是在開玩笑了!
——
“是,來兩份。”
施清海拉着唐嫵到最近一處坐下,看着唐嫵有些猶豫的樣子,施清海忍俊不禁,道:“放心吧,這裡雖然看上去有些簡陋,但是環境衛生還是不用擔心的。”
說着,施清海乾脆是站起來,彎腰用紙巾給唐嫵擦了擦凳子,擦完才又坐了下去。
“喏,可以了吧。”
唐嫵看了一眼那反光的桌面,桌面倒映着施清海的下巴,她突然不再猶豫了,坐在施清海的對面。
“嘿嘿,這纔對嘛。”
施清海笑了笑,道:“不過你要真的不適應這種衛生環境的話,那麼咱下次就不來這種地方了。”
雖然這家看上去已經算是乾淨的,但是那與唐嫵日常去過的餐廳依舊有着天壤之別。
牆上的電風扇沾滿了黑色的顆粒物,因爲天氣變涼電風扇很久沒有轉動的原因,已經結起了蜘蛛網。
桌面的反光也不是因爲玻璃質量好,是油漬已經沾了太多擦不掉了,這纔會顯得反光。
包括唐嫵剛纔坐的那塊塑料板凳,上面其實也不是很乾淨,這唐嫵今天要是穿着白裙子過來,估計得黑一塊。
這並不是覺得唐嫵矯情或者說不能吃苦,而是她的出生環境跟成長經歷代表着她或許確實不能接受這樣一種環境。
此時的唐嫵倒顯得很是淡定,沒有什麼反應,只是低聲道:“沒事。”
周圍又來了一桌客人,唐嫵說話的聲音本能地小了許多。
施清海聽後不再堅持,既然唐嫵都說沒事了,那肯定是真的沒事了。
相處了這麼一段時間,施清海也漸漸摸清了唐嫵的一些內在性格。
——
在說話間,又進來了兩三個客人。
這家沙縣小吃的店面並不算小,大概與五十平方米左右,並且因爲此時已經過了飯點的緣故,在這邊吃飯的人已經很少了,加上施清海就大概七個人。
但沒有例外的,每個進來的人都要將目光在唐嫵或者身上駐足片刻。
施清海看着走進來的這些人,心裡一動,道:“老婆,你知道爲什麼沙縣小吃這種地方都是男人過來,而女生很少來吃嗎?”
因爲施清海比她高,唐嫵仰頭看了圈店裡,發現這家店除了自己確實沒有別的女人了。
她對這種事情哪裡瞭解,就問道:“爲什麼?”
施清海笑了笑,道:“因爲女生比較喜歡去吃路邊攤,或者是那種幾塊錢的麻辣燙,而男人就比較喜歡這種快餐,因爲簡單,管飽。”
“喔。”
唐嫵點頭,剛想說點什麼呢,桌上施清海的手機突然就震動了起來。
施清海低頭看了眼,是一個陌生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