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福市第一人民醫院,在漫長的等待後,手術室的燈終於是變綠了!
樑若雪神經緊繃,匆忙着跑上前,問道:“醫生,怎麼樣,我媽媽沒事吧?”
醫生摘下口罩,長舒一口氣,道:“病人現在是沒事了,就是需要昂貴的救助費用換取腎臟,加上後續一連串的治療,費用十分昂貴,至少也需要四五十萬,希望你能夠在最短時間內籌集資金,進行二次手術!”
聽到這句話,樑若雪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隨即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轉頭看向施清海,道:“施大哥,你能不能幫幫我,我們城區的房子先不要了,我想把它賣了幫我媽媽治病……”
施清海握住樑若雪的手,安慰道:“沒事兒,錢我先幫你出,阿姨不會有事的。”
聽到了樑母沒事的消息,哪怕施清海是提前知道此時也鬆了口氣。
這印證了這個世界雖然因爲自己的到來而有所改變,但在大體上,依舊按照着之前劇情線進行前進。
“醫生,我是施氏集團的總裁,關於費用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全部用最好的最貴的進行一致,剛纔我已經打了一百萬到醫卡里,錢目前來說應該是夠了。”
“你現在目前要做的,就是讓病人的病情迅速穩定,再進行腎臟移植!”
醫生驚訝地看了施清海一眼,他沒想到福市大名鼎鼎的施氏集團總裁竟然是這麼一個年輕人。
的確,眼前這位年輕人不管是氣質還是談吐,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擁有的。
醫生本能地相信了施清海的話,道:“病人現在處於隔離期,這段時間你們就沒辦法進去探望了。現在我馬上去科室確認醫卡金額,但是腎臟移植並沒有這麼簡單,需要肝功能和乙肝dna正常,現在我們醫院並沒有合適的腎臟……”
醫生驟然停止了這個話題,道:“冒昧問下,你跟這位小女孩是什麼關係。”
施清海看了被自己拉着手的樑若雪,道:“她是我女朋友。”
樑若雪眼淚還沒擦乾呢,聽到施清海這麼說,渾身都僵住了。
她感覺到這瞬間自己的呼吸好像被誰掐住了。
樑若雪看向施清海,因爲情緒太過激動,鼻腔裡的鼻涕被她吸了進去卡在喉嚨裡,痛苦一下把她想說的話全部淹沒了。
這一幕對一個女孩子來說,着實有點尷尬。
“咳咳咳!”
隨即,她趕緊跑向廁所!
醫生看着施清海,道:“年輕人,你氣質很不一樣,我相信你不會騙我,那麼我現在我就當你是那小女孩的男朋友,而且還是施氏集團的總裁。”
“我想跟你說的是,因爲醫院沒有合適腎源,需要向別家醫院尋求幫助,但是這是需要一定時間的,而病人的身體在兩天內如果不能進行二次手術病情無疑會進一步惡化,這一幕是我們都不想看到的。”
“移植腎臟需要大概十五萬,病人身上其他傷勢,比如胸骨挫傷、肱二頭骨斷裂、十字韌帶撕裂等,後續治療加起來大概需要在三十五萬到五十萬這個區間。”
醫生說的很是委婉,但施清海一下子就聽懂了。
如果要加快尋找腎源,需要更多地資金。
施清海拿出自己鑽石名片遞給醫生,再伸出一根手指頭:“錢,不是問題。”
“用最快的方法,尋找腎源。”
“好!”
——
隨後,施清海走到一邊走廊拐角處,聯絡關係網,先將樑母調到私人病房,再拜託幾位院長,幫忙尋找合適的腎源。
掛掉電話後,施清海走回過道走廊,看見了站在牆角的樑若雪。
她穿着白色短袖,淺藍色的牛仔褲,雙手垂下互相握着,高挑的身材卻是偏瘦了,彷彿一陣風過來就能將她吹走。
突如其來的打擊,讓她一下子變得憔悴了很多。
樑若雪臉色有着異樣的酡紅,兩隻手不知安放何處,頭低低的,不敢看施清海。
施清海走上前,溫聲說道:“怎麼樣,沒卡住吧?”
樑若雪搖頭,小聲道:“沒有,施大哥,你你放心,找你借的錢我們一定會還給你的,等媽媽好了,我們馬上就把城區的房子賣……”
“那你們住哪裡?”施清海打斷了樑若雪的話。
“住住住……隨便住個地方都可以的。”
樑若雪擡頭,朝施清海扯出了一抹牽強的笑容:“施大哥,你不用擔心我們,我已經十八歲了,也是個成年人了。”
“這段時間以來,謝謝你的照顧……”
“停!”
施清海再次打斷了樑若雪的話,神情逐漸變得嚴厲:“然後呢,謝謝我的照顧,之後還要說什麼?”
“然後賣掉房子,跟我不辭而別,學也不上了,照顧你母親,或者說是隨便找個地方打工,進廠幹活?”
樑若雪這樣的心態施清海能夠理解,因爲別人的好意而不知所措,總想着費勁力氣將至還清,這樣的情況大多數體現在家境貧寒的孩子們身上。
而一旦這種好意突破到了某種程度,那麼她們的內心將隨之傾塌瓦解。
這就是敏感的人,這就是脆弱的人,這就是內向的人,這就是固執的人。
而樑若雪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她咬脣,眼神迷茫,喃喃道:“沒有啊,我,我……”
“那爲什麼這麼說?”
施清海道:“我喜歡你,我接近你,我認你做妹妹,我想看到的是你變得更加優秀,一直往前走,在人生路上越走越遠!而不是現在這樣迷茫不堪,敏感脆弱,甚至想把我撇在一旁做哪些可笑幼稚的決定!”
樑若雪臉色蒼白:“可是你對我太好了,我欠你太多了,還不清的。”
施清海笑了:“還?爲什麼要還?我對你好是我的事,你接不接受是你的事,而我從未要求你付出任何回報。”
“我這樣講,你可聽懂?”
“不!不是的,我不能這樣一味地索取,這對我來說太折磨了!”她的眼中已經有了淚水。
施清海也被樑若雪的固執弄得有些激動了,一把將她拉了過來,語氣低沉:“爲什麼你我之間要計較這麼多?就一定要分得這麼開,就一定要把我當做外人,永遠隔着這一段不可觸碰的距離?”
“把我當做你的哥哥,不可以嗎?”
樑若雪擡頭,淚眼婆娑。
她很感動。
但是,她的心也很疼。
“謝謝你。”她輕聲說道。
靠在施清海的懷裡,第一次靠在施清海的懷裡。
這種能依靠的感覺,是她多少年夢寐以求的呢。
可如今,爲什麼還會這麼難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