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施清海的描述，司空申令對王悅的認知也更加徹底。
說實話，若是王心悅這些年來真的是一個聽話體貼的女人，司空申令根本不會讓施清海闡述這個問題，當他讓施清海去解釋的時候，其實內心早就有了答案。
“證據呢？”
司空申令低沉開口，面無表情。
“證據太簡單了，只要你對北境王家展露出屬於你自己的修煉天賦，或者帶上一兩個你們司空家族的長老過去，一切真相自然會浮出水面。”
“王家在北境裡並不算的上是頂尖家族，他們還需要與你們司空家族保持緊密的合作關係，加上現任王家族長當初就對王悅頗有微詞，你到時候只需要私底下與王家族長會面，我敢保證，他不會對你有任何隱瞞。”
點頭，司空申令出神了片刻，眼前的碧波流水映照着並不是王悅這些年來的一舉一動，反而是自己當初心愛妻子王心甜的音顰笑貌。
甚至他都並不需要證據，就已經可以確定施清海所說的都是實話。
與王悅一同生活十幾年，一開始的王悅還能夠稍有剋制，但最近一兩年，她的變化越來越大了。
毋寧說，是王悅的本性暴露得越來越多了。
沒有誰一出生就是主角，他也需要經歷一些事情纔可以真正地看破人心。
“那車禍的事情呢？”
說到“車禍”這兩個字，司空申令的心猛地抽了一下，呼吸變得急促，又很快歸爲平緩。
即便事情過去了如此之久，但當回憶起的時候，那一場車禍的發生依舊恍如昨日，慘烈的太陽肆無忌憚地烘烤地面，黑色的寶馬530翻車斜躺在地上，自己狼狽地從車裡爬出來，而身邊的愛妻臉色蒼白地閉着眼睛，後腦勺有着暗紅的血液緩緩淌出……
這一幕，是司空申令這些年來一直不敢回想的一幕，可如今卻在施清海的言語下從記憶深處再度喚醒。
他從來沒有放下，時間的流逝一點也無法治癒好他內心的傷痛。
這，也是他爲什麼一直不再談戀愛的原因之一。
在自身無法強大的時候，他依舊害怕不能夠保護好身邊女人，只能眼睜睜地看她離開，而自己卻束手無策。
“你記得白紹光嗎？”
施清海的一個名字，讓司空申令深深皺起了眉頭。
“白紹光不認識，白雲唐總該認識吧？”施清海出聲提醒。
“白雲唐！”
司空申令瞳孔一縮，這個人的名字他永遠也不會忘記！
“他不是死了麼？”
白雲唐，一直是他的御用司機，也是當初出車禍的罪魁禍首！
之後的司空申令雖然有所懷疑，調動了司空家族的所有力量對白雲唐進行調查，可結果卻不盡人意，白雲唐除了他悲慘的孤兒身世之外，就沒再有過多的人際交往關係了。
這也是後面爲什麼司空家族的調查停滯不前的原因，那時候的車上就這麼幾個人。白雲唐與王心悅坐在前面，自己與妻子坐在後面，看上去無論如何都只能把它歸結爲一次意外。
“對，但是他的死因可沒有這麼簡單。”
施清海淡淡道：“白雲唐後面找到了自己身世，他祖籍在北境黑省，那裡也正是王家實力聚集地。可以說是命運使然，也可以說是王心悅從很早之前就開始圖謀，總之，王心悅找到了白雲唐的真正身世，他還有一個陷入絕境的老父親。”
“抱歉，是王悅，說錯了。”
看着司空申令竭力掩飾表情的樣子，施清海假裝什麼都沒看到，繼續道：“白紹光，也就是白雲唐的父親一直有嗜賭如命的性格，在王悅的做局下，白紹光很快就陷進去，並且被餵食迷幻.藥，在賭場大打出手，很快就被賭場勢力抓了起來。”
“按照那裡的規矩來說，他是要被拿去修路的。”
修路，自然是把人扔進水泥裡面，攪碎，然後一起封到高速路上，不會有任何痕跡。
“王悅很快找到了白雲唐，白雲唐自然不是傻逼，面對一個從來沒有養過自己的父親自然不會捨命救他。”
“但事情沒這麼簡單就結束了，當王悅把白紹光，還有她母親林婉玲、還有他妹妹白豔玲一起叫到京城，當着面對白雲唐下跪的時候，白雲唐還是心軟了。”
“根據王悅的話語，白雲唐會有生命危險，死亡可能並不多，因爲王悅也會跟他乘坐同一輛車。這是白雲唐之所以答應的最重要的原因。”
“並且，在事情辦完之後，白雲唐將能獲得五百萬的酬勞，不用支付他父親一分錢，他可以隨意分配這些資產！”
“看，你們夫妻倆的錢只有五百萬，是不是很諷刺？”
“第三，就是親情上的心軟了。你可以想象一下，自己的親人，父親母親妹妹一同跪在自己面前哭着求自己，如果你只是一個普通人的話，你會是什麼感受？”
“事情大體計劃就是這樣，爲了能夠不讓你引起任何懷疑，王悅不惜賭上性命跟你坐同一輛車，在計劃實施前的一個月，王悅假裝藉口要出去旅遊，其實是在拼了命地學習車禍救生技術，提高身體素質。這件事情，你應該還有印象吧？”
“白雲唐死了。”
司空申令不爲所動，冷冷開口。
他感覺自己的心臟再慢慢縮緊，一種久違的寒冷遍佈心間，手心都因此滲出冷汗。
他已經沒有心情去計較爲什麼施清海知道得如此詳細了……
因爲，他所說的一切，都不像是假的！
施清海沒有喪失耐心，像是程序員編制程序似的開口：“你們事故車輛的前端在很早之前是一直鋪有墊板、以及放上各種裝飾，也就是在車禍前一個月，王悅跟你說那些裝飾不好看，還危險。”
“最終你們採納了她的建議，把盆栽、佛像、墊板那些小物件全部扔掉，這也間接挽救了王悅一命。”
衆所周知，小轎車裡面最好的選擇是什麼東西都不放，因爲當遭遇車禍，安全氣囊彈出的時候，那些看起來可可愛愛的小物件很有可能會在那瞬間被安全氣囊變成殺人性命的工具！
施清海所說的並不算是可以一錘錘死王悅的證據，但這些都是實打實發生過的事情，王悅怎麼也洗不白了！
更何況，施清海還沒有說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