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學姐你好,姚老師你好,請坐請坐。”
在名義上的學生會活動室,實際意義上的李先超辦公室裡,他笑眯眯的與姚衣兩人招呼道。
對這個“同齡人”,姚衣倒沒太多感觸。
相較於普通的二十歲小年輕,是顯得更成熟穩重些,但也僅此而已了。
現在姚衣尚未真個登上大場面,但上一世他在接掌姚氏之後,什麼樣的大人物都曾見過。
對方雖貴爲一校學生會主席,但並不足以讓他側目以待。
三人簡單溝通約莫十來分鐘,把要家科技信息的需求講清楚,隨後告辭離去。
在大學裡,除了職業中介之外,絕大部分明面上的校內外兼職活動都通過學生會組織架構分發下去。
姚衣可以單獨找各院系學生會負責人,但那樣做的壞處是缺乏效率。
通過李先超這邊運作,事情能在學生會內部以從上到下的層面直達各院系,速度會快很多。
兩人臨走時李先超胸脯拍得砰砰響,表示一定幫忙把事情辦好,甚至代表學校向姚衣表示感謝,學校裡的優秀貧困生特別需要這種大企業提供的相對長期穩定的兼職。
在回海騰大廈的路上,尤佳落心情很好,感慨着,“我現在算是體會到朝中有人好辦事的味道了。怎麼樣,不光老闆你有人脈術,我也有吧,哈哈哈。”
不錯,李先超這層關係,姚衣並未動用張衛雨,是尤佳落找了她的同學。
姚衣和張副校長畢竟萍水相逢,不好大事小事總去麻煩人家。
姚衣不置可否,不管任何事情,在真正見到結果之前,都不能過於樂觀。
回公司後,尤佳落這邊興沖沖的開始做這次傳單攻勢的預算。
傳單設計倒不用假手他人了,美工文案一把抓的米萌同學或許每件事都做不到最頂級,有點萬金油,但在現階段倒剛好符合要家科技的需求。
畢竟公司不可能爲了個傳單就耗費重金找專業設計公司外包,但姚衣這人又有點精神潔癖,不想剽竊與侵權,米萌能直接頂上,意義比表面看起來那點活更重大。
在姚衣的統籌調配之下,公司裡所有人各司其職,忙併快樂着。
很多公司裡的人表面看都行色匆匆,很是忙碌的樣子,但仔細琢磨他們的工作效率,就會發現這些人都在瞎忙。
還有些公司,明眼人一看就全在摸魚,全是小白兔員工,那這公司走不遠。
姚衣這裡卻不會出現這種狀況。
以他的管理能力,打理個區區二三十人的公司,實在是殺雞用牛刀,高射炮打蚊子。
下午,姚衣與尚京文藝出版社總經理向晚南聯繫了一下,希望向總能幫忙引薦尚京電視臺相關負責人,聊聊電視廣告投放的事,也算提前摸一摸底。 ωwш •T Tκan •¢ ○
結果倒有點尷尬,向晚南這幾天剛好帶着幾個青年作家在京城參加書展,尚京文藝的拳頭產品還真就是姚衣那本累積加印快五十萬冊的《單詞機關槍》。
現在市面上流通的盜版已經不少,賣完這最後一輪十萬冊加印,尚京文藝打算就此停了。
連續幾個月的壓榨,《單詞機關槍》這本教材累積售出近七十萬冊,算是被榨乾了最後一滴價值。
“姚老師不然你看這樣,我下週一回來,到時候我們直接去尚京電視臺,這樣安排可以嗎?”
“行,有勞向總了。”
放下電話,姚衣難得的伸個懶腰,心情無限美好。
這種一切都在掌控中的滋味很好,他覺得幹勁十足,甚至比上一世在姚氏集團裡力挽狂瀾時更好。
這是自己的產業。
看着它從無到有,從小到大,真有種奇妙的快感,彷彿能刺激大腦分泌多巴胺。
不知不覺兩天時間過去,十萬份傳單已在隔壁縣印刷廠開印,第一輛運輸箱車已經上路,姚衣正尋思尚京師範那邊爲何還遲遲沒有動靜,尤佳落陰沉着臉走了進來。
一看她那樣子,姚衣就知道肯定沒好消息。
“氣死我了!氣死了氣死了!李先超這個人渣!艹他老母的!他到底什麼意思!”
在姚衣辦公室裡,尤佳落實在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把事講清楚之後好一通脾氣,簡直火冒三丈。
她真想不明白,明明是皆大歡喜的事,李先超爲什麼要從中作梗。
都不算多大個人情,他順水推舟的搞定了不好嗎。
原來,昨天等一天沒絲毫動靜之後,尤佳落又給李先超打去電話,問他事情安排得怎麼樣了,工作上有什麼困難可以給要家科技說。
李先超胸脯依然拍得轟隆響,大包大攬,表示只管放心,都包在我身上好了。
今天早上尤佳落總覺得哪裡怪怪的,親自殺去學校當面問他。
他嘴上卻還是那套,我已經給各院系的學生會打過招呼,最遲明天就給你把人全找齊。
尤佳落簡直信了他的邪,又去問其他專業的學生會成員,大體都表示已經知道這事了,正在想辦法。
然後就沒了下文,都支支吾吾不肯再多談。
最終,她殺去英語系,私下找上關係特別好的英語系學生會幹事。
這小姐妹才終於和她說了實話。
得,破案了。
李先超真是把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給玩出了藝術。
他不但沒幫忙安排,甚至反而暗中給各院系學生會打招呼,讓都別理要家科技信息的兼職。
這下可不得了,以尤佳落的脾氣,當場炸了肺,又殺回李先超辦公室,恨不得大鬧天宮。
李先超卻還是之前那副說辭,矢口否認有這事,甚至還當着她的面打出去好幾個電話,在裡面把別人好一頓痛罵,說是這麼簡單的一個小忙都辦不好,你們也太不給我李某人面子了。
尤佳落到底還是嫩了點,哪怕明知道李先超還在裝模作樣,可偏偏在別人辦公室裡當着那麼多人的面,還不好“無理取鬧”,帶着滿肚子怨氣回來了。
之前經過姚衣的要求,她已經很少說髒話,這次在辦公室裡罵人,着實是窩火至極。
姚衣也覺得茫然,自己可從沒有得罪過李先超,不知道對方爲何會這麼針對自己。
他差點笑出聲。
我正尋思慢刀子割肉送找房網尚京分公司歸西呢,居然轉頭又被別人在自個頭上來了發東施效顰。
李先超此舉很陰險,打一手好太極,沒有當場回絕,只把人和事都給吊着。
那麼,自己總會念着他那邊,不會再去找別的學校,又或者改變營銷思路。
但如今要家網和找房網的戰爭卻行將邁入白熱化階段,哪怕只是給他拖掉短短三天,對要家網造成的潛在損失卻不可估量。
再往深裡面想,姚衣甚至懷疑李先超是不是拿了王輝的好處,故意設下這麼一個局。
不過,這都無所謂。
如果背後真有王輝的手段,那姚衣只會給王輝點個贊,算你厲害。
大家立場本就敵對,你對付我,我對付你,道義上沒任何毛病。
但李先超嘛,這趟渾水你卻不該碰。
無論是誰,在尚京想陰我,就得付出代價。
姚衣根本不在乎李先超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搞這幺蛾子,也不是特別在乎有沒有王輝的手筆,他打算給這個小年輕上一課。
大人們的世界,可能比你想象的更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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