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遠泉回去了?很好啊,這事兒和我又沒什麼關係。”
姚衣坐在老闆椅上,愜意的架起二郎腿,自從有王輝替自己主持大局後,他從繁重瑣碎的日常工作中解放,有更多的時間開始思考戰略層面的東西。
祝凌在電話那頭嘖嘖稱奇道:“我記得當時帶墨遠泉去白嶺的時候,你還鬆了一口氣,現在看來,都準備好了?”
姚衣笑道:“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承認是不可能承認的,只有悶聲發大財這樣子,才能勉強維持要家科技的飛速擴張。
祝凌聞言笑道:“墨遠泉這次罰金金額巨大,回去第一件事就是要籌錢,不管是股份還是資產都會有大動作,聽說你最近賺的不少,這個機會可以把握一下。”
姚衣介紹了莫局長給祝凌認識,祝凌也投桃報李,提前讓姚衣做好準備。
姚衣明白祝凌的意思,說了聲謝謝後,又笑道:“可惜,墨遠泉不可能輕易放棄他手中的股份。”
祝凌恍然大悟,搖頭苦笑道:“你和墨遠泉是一類人,我的提醒倒是多餘了。”
姚衣哈哈大笑:“消息很重要,不過祝處長的人情更重要,不管怎麼說,感謝你的提醒,等我拿下找房網,再請你喝酒。”
很多人從科長到處長,要等待數年甚至十幾年的時間。
祝凌憑藉這次跨國黑客案大放異彩,得到市委領導的高度評價。他順勢拜訪了不少領導,加上主管上司據理力爭,竟然藉着案件發展勢頭解決了副處級。
三十出頭的副處實職,放在全國也是屈指可數,祝凌的能力和運氣絕對不容小覷。
這也是姚衣重視與祝凌相處的原因。
商人和政府,要保持適當的距離,不能太近也不能太遠。
祝凌也明白姚衣的意思,點頭道:“等整個案子結了,倒是我和老王應該請你喝一杯纔對,行了,我知道你忙,就不打擾了。”
姚衣:“客氣了,那回頭再聚。”
等對方掛斷電話,姚衣立刻撥通王輝的電話,讓對方來自己的辦公室開會。
王輝剛進門,姚衣就直截了當的甩出自己的看法。
“現在我們的擔心成真了。”
“鄧新華背後大西洋公司再次出手,想要低價收購其他董事手裡的股份,準備利用股份佔比動搖,讓墨遠泉出局。”
“還有,墨遠泉今天已經從白嶺出來了。”
王輝一怔,下意識念道:“墨總……他出來了?”
雖然墨遠泉和自己已經沒了關係,可聽到這個消息,王輝還是有些感慨。
物是人非,不過如此。
姚衣繼續道:“沒錯,他接受了八千萬的行政罰款後,出來了。”
“八千萬?找房網現在可沒那麼多現金。”
王輝搖搖頭,又點頭道:“老闆,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實昨天我已經和幾個關係不錯的分公司老總聯繫過,他們都還在觀望,沒有立即表態。”
姚衣見王輝主動聯繫,心中高興,笑道:“你能想到提前聯繫,這一步棋下的不錯。”
“不過現在形勢還未明朗,這些人作壁上觀也是正常的。”
“我們需要耐心等待,墨遠泉這次回去,和鄧新華的矛盾將會無法調節,加上八千萬的行政罰款,墨遠泉除了收緊財政,變賣分公司之外,別無他法。”
王輝微微頷首,平靜道:“沒錯,墨遠泉不會放棄股份,他寧願自斷臂膀也不願失去掌控權。”
姚衣和王輝兩人,一個是墨遠泉的對頭,一個曾是墨遠泉的心腹,兩人對墨遠泉的看法出奇的一致。
……
正如姚衣和王輝預測的一樣,墨遠泉回到天京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召開董事會,籌措八千萬的行政罰金。
“諸位手上的股份,大多都是可以稀釋的部分。簡單來說,我只要將手上的股份抵押出去,將現金再注入公司,就可以讓諸位手上的股份佔比大幅度下降。”
墨遠泉坐在董事長位置上,神色冷靜面帶微笑,語氣也是輕柔緩慢,沒有絲毫煙火氣。
和藹的態度和狠辣的言語形成了獨特的反差,讓在座各位董事心裡生出了莫名的畏懼。
怎麼墨遠泉被關了一陣子後,整個人變得更加難以捉摸了?
難道真和小道消息說的一樣,被逼瘋了?
不,墨遠泉還能做出如此狠毒的佈置,明顯是有備而來。
見衆人不語,墨遠泉語氣平靜繼續說道:“我這麼說,也就是給諸位提個醒。想要靠變賣股份逃離找房網不是不行,不過這些股份只能賣給我,如果想賣給別人,那我就會履行方纔說過的方法。抵押股份後注資,將諸位的股份佔比降到最低,然後破罐子破摔,保證在座沒人能拿到一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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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遠泉表態完畢,手指在桌上輕輕敲動,淡然道:“在我宣佈公司下一階段運營方向之前,我給你們十分鐘的時間發表意見,十分鐘之後正式開會。”
墨遠泉的目光落在秦董身上,淡笑道:“秦董,聽說我不在這段時間,你的意見最多,不如就從你開始。”
秦董啊了一聲,直起身子,額頭的冷汗如滴水一般滑落,整個人看上去如同一隻落湯雞般滑稽,十分可笑。
“我,我沒什麼……什麼好說的。”
秦董有些緊張,他已接近和鄧新華達成股份交易協議,此時墨遠泉突然迴歸完全打斷了他的計劃,讓他進退維谷,難受至極。
該死的墨遠泉,你爲什麼要被抓?還有你被抓了怎麼不早些回來,現在找房網都已經搖搖欲墜了,你還拽着我們一起陪你送死,你的良心給狗吃了麼?
回想起當年集資投資找房網的豪言壯語,秦董就覺得臉皮直抽,恨不得扇自己幾巴掌。
“秦董沒有想說的,你們呢?王董?劉董?歐陽董事?”
墨遠泉一個一個點名,在墨遠泉的積威下,大家都謹慎的搖頭表示沒有意見。
和鄧新華翻臉,頂多是散了交情,可和墨遠泉對着幹,以這傢伙蠻橫專制的性格,很有可能和他們同歸於盡。
誰都不會和錢過不去,更不會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再說了,既然墨遠泉出來了,找房網也算是有了主心骨,能重新發展起來也說不定。
“好,既然大家都不願意說意見,那就輪到我說了。”
墨遠泉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示意會議開始,他眯着眼睛盯着衆人的表情,一字一句道:“目前找房網面臨八千萬行政罰款。這筆罰款並非針對我個人,而是針對整個公司,也沒有複議的可能。所以我們急需現金,我準備收縮集團規模,裁剪一部分不必要的分公司回籠現金。”
“加上我們在尚京分公司投資失敗,楊董覈算過,這一次虧損大約在一億三千萬左右,加上八千萬罰款,我們的赤字大約是兩億一千萬。”
“預計我們會裁掉十幾家分公司並清算資本變現,至於裁掉哪些,我給你們半個小時的時間討論。”
墨遠泉的話如同在沸水裡投下了一顆炸彈,頓時將整個董事會炸開了鍋。
秦董最先發言,皺眉道:“墨總,情況有那麼嚴重嘛,必須裁員才能解決問題?”
楊董冷笑道:“是清算幾家分公司,以優質資產回收資金。當然,如果諸位董事肯注資解決燃眉之急,這些公司倒是可以不用清算。”
另一名董事冷哼一聲,不悅道:“楊董這話說的可就太偏了,要知道當時注資尚京是墨總親自下的決定,憑什麼出了簍子就要清算分公司變賣資產。”
又有人冷不防道:“變賣資產收縮財政,對於公司的影響有多大大家都明白,我們手裡的股份恐價值恐怕會縮水不少吧?”
有人忍不住接話道:“而且能夠被清算變賣優質資源的分公司,多半都是業務成績較好的造血企業,一旦失去這批支柱,找房網想要重新崛起可就難了。”
墨遠泉點頭道:“你們說的不錯,我準備出手江北十一省省會分公司,他們的業績確實很好。”
秦董臉色瞬間跨了下去,江北十一省分公司裡可是有自己不少親朋,甚至其中不乏分公司高層,那都是自己費盡心思安排進去的親信。
如果真按墨遠泉的意思,將這些分公司清算出售,自己的勢力可謂全軍覆沒,那就是個空有股份沒有任何影響力的光桿司令。
到時候他可真就成爲公司的吉祥物了。
不行,絕對不能讓墨遠泉這麼做,得想辦法扭轉他的念頭。
秦董臉色不佳,腦子瘋狂運轉,卻沒有發現整個會議室裡,除了三個墨遠泉的自己人外,其他人的臉色或鐵青、或漲紅、或煞白,千奇百怪,各有千秋。
墨遠泉放棄江北十一省省會分公司並非偶然,而是深思熟慮的結果。
自從機場第一次聽到姚衣想要接手這些省會分公司後,墨遠泉就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
爲什麼姚衣會向自己提出這個要求?他有什麼目的?
當他從白嶺回到天京,得到楊董彙報所有發生的事情後,他終於明白了姚衣所說的意思——“到了某個地步,這些省會分公司對於墨遠泉來說,都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
江北十一省省會將天京包裹,分公司裡牛鬼蛇神無數,這些董事們找各種機會將人塞進去,只爲了打聽消息,掌控話柄,穩固自己的利益。
資本風向最猛烈的時候,馬麟都能在鄧新華的支持下坐上尚京分公司總經理的位置,內部環境之惡劣可見一般。
可笑自己竟然決定師夷長技以制夷,決定以資本對付資本,有王輝這樣的忠勇棟樑不用,反而採用各種資本運作手段想要穩固局勢。
現在看來,都是緣木求魚,曇花一現。
在白嶺休息這段時間,墨遠泉想通了很多事,對王輝也有一絲歉意。
不過王輝現在已經跟了姚衣,聽說頗受姚衣重用,權柄極大,墨遠泉就是想彌補自己的歉意,王輝也未必會接受了。
一子落錯,滿盤皆輸!
換成一般人,早就垂頭喪氣心灰意冷,將找房網的股份賣給鄧新華享受人生去了。
墨遠泉不是一般人,如姚衣預料的一樣,他內心驕傲不願意認輸,而且他也有能夠支撐野心的手段。
江北十一省省會公司不是病入膏肓無藥可救嗎?
行,那我就一刀切,將這些董事安排進去的人全部幹掉。
只要我墨遠泉還在這個位置一天,找房網就永遠姓墨,你們誰都別想染指。
墨遠泉斬釘截鐵的做出了決定,衆人在沉默了數秒之後,終於反應過來,清算公司已是板上釘釘的事,他們能夠爭取的,就是減少清算的數量。
或者,避開自己心腹所在的公司,清算別的公司也行。
不管怎麼說,爭取自己的利益絕對不會嘴軟。
“墨總,安然省的市場可是我們好不容易纔拿下來的,前後花費了兩年時間,投資數千萬,可不能這麼輕易的放棄。”
“安然省算個屁,就那點人口也好意思稱什麼市場。墨總,別的不說,齊歡省的房價現在是江北數一數二,人口也在前列,我們可是剛拿下了當地房地產巨頭的業務,就這麼撤了,那不是和錢過不去嗎?”
“秦淮省秦東市公司掛牌開張的時候,可是當地區高官親自摘牌的,現在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跑了,不是得罪人嗎?”
……
墨遠泉看着七嘴八舌滔滔不絕的董事們,心中的冷意愈發濃郁。
爲了利益,他們什麼話都說的出來,爲了金錢,顛倒黑白不過是家常便飯。
如果換成以前,墨遠泉可能還會顧慮一番,可現在的他已經想通了所有的事情,再也無法被這些資本左右。
他一揮手,打斷所有人的言論,冷然道:“鄧新華上午給我打了個電話,想要買我手上的股份,他還說,在我們董事會成員裡,有不少人願意將自己的股份出讓給他。”
“讓我來猜猜,都有哪些人?”
他目光如劍,眼神似冰,彷彿無數把冰冷的長劍飛舞在半空之中,每一個被他盯着的董事成員都感覺背後發涼,嘴裡發乾。
“我沒有將你們點出來,是還想給大家留個念想。既然大家願意投資找房網,看好找房網的發展,我也會盡力將集團經營好。”
“但如果諸位一意孤行,非要撕破臉弄個魚死網破,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十一家省會分公司裡,有多少你們的親友,又有多少腌臢事,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萬一內部審覈調查真落下去,會有多少人去坐牢?多少事會牽連到你們?”
墨遠泉的話擲地有聲又霸氣蠻橫,可他卻是真的拿住了這羣董事的七寸。
一時之間,會議室再次安靜,衆人陷入死寂般的沉默。
他們想要反抗墨遠泉,可他們沒有這個底氣,更沒這個實力。
“我告訴鄧新華,他只要敢打找房網的主意,我就讓賣他股票的那個人去坐牢。”
“說吧,是跟着我好好的賺錢享受人生,還是在這個時候拼死一搏看看運氣?”
“你們自己選。”
半晌過後,秦董第一個反應過來,擦了一把額頭豆大的冷汗,乾笑道:“墨總,我們聽你的,我們聽你,聽你的。”
其他人或點頭、或沉默、或嘆息、或不甘,可終究沒有人一個敢站出來和墨遠泉對峙。
“我知道你們心裡不服,不過我不在乎,只要我墨遠泉能賺到錢,對你們沒有壞處。”
墨遠泉淡淡道:“等所有資金缺口賭上後,我會重新劃分公司業務,要家網新增了整體廣告方案,吸納大量資金,我們要家網也可以培養這樣的人才。還有,我會派人與谷歌對接,將要家網搜索引擎複製過來,爲投放其他商家廣告做準備。”
“只要你們這段時間老實點,我保證你們的投資都會有回報,而且絕對比將股份賣給鄧新華多得多。”
……
兩個小時後,姚衣面色古怪的接通了墨遠泉的電話。
“姚衣,我是墨遠泉。”
墨遠泉毫無煙火氣的聲音傳來,姚衣笑笑,同樣輕描淡寫道:“墨總的聲音聽上去很開心,看來找房網內部的矛盾已經解決,鄧新華這次又是無功而返。”
墨遠泉呵呵一笑,感慨道:“找房網始終是我的東西,鄧新華他拿不走。說起來我得感謝你,要不是你引得鄧新華叛變,我也沒那麼容易拿住他的把柄。”
喲,將我的軍?有點兒意思。
姚衣笑眯眯道:“我也得感謝你,要不是你一意孤行將王輝趕走,我現在哪有這麼清閒。順便提一句,王輝可真是個將才,才兩週就將尚京市場打理的清清楚楚,不行,說到這個,我得給他漲工資。”
姚衣赤裸裸的一巴掌扇了回去,好不爽快。
墨遠泉臉皮一抽,心下頓時不爽,本能的就想掛電話。
姚衣聲音恰到好處的響起,慢悠悠道:“墨總給我打電話,總不是爲了和我鬥氣那麼簡單吧?有什麼話儘管說,我都接得住。”
墨遠泉忍住情緒,淡淡道:“上回在機場,你說過想要江北十一省省會分公司,這話還算數嗎?”
姚衣摸着下巴,皺眉道:“怎麼,墨總想要出售資產變現?回攏資金?”
墨遠泉哈哈一笑道:“說實話,和你說話倒是很痛快,只要起個頭你就能明白我的意思。要不是立場不同,我們還真可以交個朋友。”
姚衣:“所以我說對了?”
墨遠泉道:“沒錯,你應該知道行政罰金的事情吧?”
姚衣:“八千萬,瞭解。”
墨遠泉繼續道:“現在找房網現金流幾乎沒有,資金鍊也不樂觀,董事各有各的打算,我也是沒有辦法纔出售這些資產應急。不過咱們話先說在前頭,這些公司可都是優質造血企業,價格不便宜,而且公司的員工合同你必須接着,這是收購的前提。”
姚衣哦了一聲,淡然道:“爲什麼選擇我?要知道我和你關係並不好,你攻擊過我,我也沒放過你……”
墨遠泉笑道:“我說我欣賞你,你信嗎?”
姚衣:“……”
墨遠泉不悅道:“不賣給你,這些資產難道要流落到外國資產手上去嗎?這些都是國內百姓息息相關的命脈。我墨遠泉好歹也是國人,賣國的事情我不做。”
姚衣再次哦了一聲,心道你勾結國外黑客幹要家網的時候怎麼不說自己是國人了?
不過姚衣也能明白墨遠泉的心情,比起堂堂正正的輸給自己,他更痛恨鄧新華這樣在背後捅刀子的小人。
加上多年接受教育剩下的愛國意識,墨遠泉選擇自己好像也沒什麼不對。
不過墨遠泉的主動還是讓姚衣十分警惕,多年商業運作的經驗告訴他,這裡面肯定還有貓膩。
等等,就算這傢伙愛國,墨遠泉也大可將資產出售給其他國人,他直接找上了自己,明顯就是因爲別人都不願意接手,而自己有剛性需求。
聯想到王輝曾經說過董事成員插手人事的事情,姚衣隱約猜到了其中的緣故。
墨遠泉快速清理這批看似業務出色的造血企業,原來是打着割肉去腐,斷尾求生的算盤。
姚衣心中一動,既然拿到了對方的底牌,談價就方便多了。
他笑道:“墨總說的好,我們國人自然是要幫國人的,你開價吧,只要價錢合理,我絕對幫你接下來。”
墨遠泉見對方上套,裝模作樣的沉吟了一會,報出了一個價格。
“本來我的底價是四億五千五百萬,不過看在姚總願意幫忙的情分上,我就大氣一些,將零頭抹了。”
姚衣:“那是多少?”
墨遠泉:“四億五千百萬不能再少了。”
姚衣:“墨總說笑了,別說四億現金,就算是一億現金我都拿不出來。”
墨遠泉道:“姚總既然嫌貴,那不妨你提個價錢?”
姚衣:“那就一億吧。”
墨遠泉一怔,淡笑道:“姚總這就是在說笑了,一億現金能開三家這樣的分公司都很勉強。現在是十一家分公司,你算一算這成本。”
姚衣同樣聲音平靜道:“既然墨總都開口了,我也不能太小氣。這樣吧,我最高出價一億五千萬,這是要家網能拿出來的所有現金。”
墨遠泉沉默不語,心中再盤算利弊。
實際上,鄧新華也用中間人接觸過這些資產的估算,給出的價格和姚衣相差彷彿。
在墨遠泉心裡,姚衣再加個五千萬湊滿兩億,他便準備答應這樁交易。
就在此時,姚衣開口了。
“墨總,你也不用多費口舌,這些分公司我大多都調查過,裡面的情況我也有了解。說句直接點的話,你們分公司人員冗雜,僱傭了很多沒用的人,如果我接手過來是一定會清理掉的。”
“我報這個價,是因爲它只值這個價。”
墨遠泉心中一痛,姚衣的話說的明白,這些分公司裡,已經有人投靠了姚衣。
他心中雖然不甘,可也只能接受事實。
“行,那就按照你說的價格成交吧。”
墨遠泉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睜開的時候眼神卻更加堅定執着,好似有火焰在眸子裡燃燒。
“我墨遠泉,沒那麼容易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