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甬道里，居然排了一路的屍體，這種猙獰恐怖的場景，若是普通人看了，恐怕會嚇得幾天幾夜睡不着覺。
還好兩人都是武道家，什麼事情都見過，雖然感到驚悚，但也能夠承受。
“這...這...”灰戈看到眼前的一幕，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此時又聽到海拉的問題，更是覺得心頭蒙上了一層迷霧：“我的情報是在黑市上買來的。”
“賣家的長相和身份呢？”
海拉直接從屍體上踩過去，高跟鞋踩在上面，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黑市上的交易，都有專門的中介參與，除非提出請求，否則買賣雙方都是互相看不到。”
灰戈沉默幾秒後，才緩緩的開口說道。
他不是傻子，稍微推測一下，就能明白海拉的意思，“你是想說...？”
“如果賣給你情報的人，是維丹派出去的呢？”海拉沒等灰戈說完，就直接苦笑了起來，“我們都中套了，這是個死局。”
如果維丹沒死，那整個事件的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放棄公司的經營，將女兒送到其他國家，僞造被人陰謀害死的假象，再用遺產留下的原力晶石做誘餌，到處散播情報，藉此引來不少渴望覺醒的高層次武道家。
“但如果真是如此，維丹殺這麼多武道家，是爲了什麼？”
灰戈愣了幾秒，仔細思索了起來，但這個關鍵性的問題，怎麼都想不明白。
如果維丹真的如此強大，可以坑殺人如此多的武道家，但是花費這麼漫長，這麼複雜的程序，圖謀又是什麼？
“你看這個。”
海拉繼續往前走，不時左看右看，突的目光一凝，指了指旁邊的壁畫，將老舊的電燈舉了過去。
這種石畫的結構非常粗糙，但似乎有些年代了，看上去異常的古樸久遠。
上面畫的內容很簡單，就是幾個人形圍成圈跪在一起，他們中間則是堆砌着躺着的人形，是從中間剝開的，其頭部內插着一個圖騰柱，而圖騰周圍，一圈又一圈的奇異紋路，將整個上方都包圍起來。
“看起來是數千年前的圖騰文明。”灰戈對人類歷史還是有些瞭解的，反覆看了幾眼後，才緩緩地說道：“但這代表着什麼意思，我卻不知道了。”
這種東西，一般只有專門的學者纔看得明白。
海拉淡淡的看了一眼灰戈：“這是一種儀式，可能是血祭，獻祭鮮活的生命，以此來向冥冥中的存在獲得交換。”
“血祭？”灰戈的疑惑更深了，“維丹他將這些武道家血祭？他又能從中得到什麼？”
這個儀式聽上去就異常的古老邪惡，讓人有種不好的預感產生。
“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海拉搖了搖頭，沉聲說道：“但我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他絕對是個原力者，而且還是和死者有關的原力。”
“如果你的推測屬實，那我們...可能出不去了。”
灰戈的眼神裡透着驚慌，有些艱難的將這句話說出口。
如果事情真是這樣，維丹的實力簡直無法估量，他們兩個連七級武道家都不是，如何從一個原力者手下逃生？
“不一定，既然維丹沒有親自下場殺我們，那就說明不論如何，他可能有所限制。”海拉似乎見慣了生死，表情並沒有什麼畏懼可言：“但你還是做好最壞的打算，我們的確可能永遠的留在這裡，如同這些人一樣。”
說完這句話，她指了指周圍那些死去多時的武道家。
灰戈心情沉重的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說話，而是緩緩地向更深處前進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兩人眼前的一切豁然開朗，甬道慢慢變得寬敞起來，周圍也有着火把照明，然後又走了十來分鐘，一道石質大門，直接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但讓兩人都嚇了一跳的，卻是一個嬌小的身影，正蹲在石門前，藉着昏黃的光線，一臉聚精會神的玩着老式的手機。
如果不是他們眼神好，可能會直接忽略這個小女孩。
“滴——”
隨着手機發出一聲電量不足的輕響，許纖纖的貪吃蛇霸佔了整個手機屏幕，終於破了之前的記錄。
“終於破紀錄了，不容易啊！”
許纖纖起身站起，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有些愜意的吐出一口氣。
只是她這口氣，卻不是無色透明的，而是帶着些暗紅，落在石質大門上，立馬腐蝕出一個微小的豁口。
到了七級武道家後，她並沒有全力出手過，所以無法判斷所能擁有的力量。但現在舉手投足間，連吐出的氣息，都可以傷人於無形。
“嘿嘿！”許纖纖一臉寶貝的將手機收進口袋，搓了搓軟乎乎的小手，轉身看向身後的兩個人，笑嘻嘻的說道：“又來兩個送死的。”
她有些甜膩的奶音，此時聽上去卻說不出的詭異，特別是配上那身破爛的衣裙，以及猩紅如血的瞳孔。
在海拉和灰戈眼中，面前的小女孩肌膚蒼白，黑髮如墨，嘴脣鮮紅，再配上精緻純美的外表，簡直是不是真人，而是什麼上了發條的人偶。
“你是誰...？”海拉從小女孩身上嗅到了死亡氣息，不由退後了兩步，“這些都是你搞出來的嗎？”
在這種死人堆的地方，見到這麼一個詭異的小女孩，還這麼愜意的玩着手機遊戲，換做是誰都會將其當作兇手。
“不...應該不是她...”只是沒等許纖纖回答，旁邊的灰戈卻是猛然出聲：“我見過她，她是和你一樣，飆車闖紅燈的未成年。”
“...哇，這番話我聽了兩遍了！”許纖纖皺着小眉頭，仔細打量了幾眼灰戈，低聲說道：“不過你應該是真人。”
之前遇到的海拉和灰戈，都是怨氣製造出來的幻象，但現在這兩個人身上有強大的血氣，應該是真人。
“什麼真人？”
灰戈一臉的莫名奇妙。
許纖纖懶得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看向海拉，說道：“你們要進去嗎？我的直覺告訴我，這道石門內有死亡威脅，所以我就等幾個人先進去送死，慢慢觀望下。之前有個老和尚進去了，現在還沒動靜呢！”
她現在並不急着進去，畢竟怨念之力還在不斷地增加着，每多一點屬性，她的保命機會就大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