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吵】工作室。
江中縣少有的幾個錄音室。
錄音室這種場所,在一個縣城裡的生存環境並不理想。
有這方面需求的年輕男女,早就跑去大城市了。
會在縣城搞音樂的人,
要不就是真的沒什麼天賦。
要不就是真的沒什麼錢。
冉小玉算是特例。
她有天賦。
也有錢。
但她媽生病了。
只能把前往大城市發展的事情再次推後。
不過她前幾天靈感如潮,把心頭琢磨了小半年的東西寫了出來,
爲了不讓這難能可貴的靈感一閃即逝,冉小玉在縣城裡找了家錄音室,準備把自己的靈感從紙上轉換到CD上。
禹文星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來到這麼專業的地方。
這可是未來自己可能會經常去的地方啊。
如同土包子一般的在錄音室裡閒逛,一會兒看看這,一會兒看看那,總覺得這些設備與自己有不解之緣。
特別是其中一個設備。
那設備很大,上面足有上百個按鈕,
看起來極爲炫酷。
一個工作人員不時把其中的按鈕往上划動或者往下划動,
然後臉上會露出沉迷的神色。
禹文星摸了摸。
那冰冷的質感,帥氣的顏色,禹文星覺得自己一瞬間就愛上了它。
我的未來,一定和它有莫大的牽連。
禹文星如是想着,輕聲問正坐在機器前的一個工作人員。
這工作人員看不清年紀,大熱天帶着一個鴨舌帽,穿着一件猛男背心,
“老哥,這是什麼?”
老哥看了他一眼,不說話。
“不瞞老哥說,其實我也是搞音樂的,我覺得這東西和我有叛逆之緣。
若是未來我也能紅遍大江南北,這東西必然功不可沒。”
伸手不打笑臉人,禹文星諂媚的說道。
老哥瞄了一眼禹文星,
“這是調音器。”
....
“好吧。”禹文星聳了聳肩,做無辜樣。
冉小玉已經開始和工作人員在溝通了,
錄製一首歌的工作並不簡單。
樂器、話筒、和音等等等等。
不過好在冉小玉早已經想好了這些,拿着手頭厚厚的一疊紙,一邊翻一邊給工作人員講解着。
工作室也沒幾個人,除了坐在調音器旁的老哥,其他人都圍在冉小玉身旁,一邊聽一邊點頭。
禹文星看了一圈,見冉小玉還在那裡交代事情,摸摸索索又跑回老哥身旁。
“老哥,你怎麼不過去聽他們說什麼?”
老哥又瞄了一眼禹文星,“隨便他們說,最後還不是得靠我。”
“噗!”
禹文星差點沒一下笑出屁來。
那邊至少講了大半個小時,冉小玉才戀戀不捨的踏入了透明的隔音間裡,臨進去之後不放心又叮囑了一句,
“等會鋼琴進的聲音要大一點。”
“好勒。”
工作人員一臉笑。
老哥也帶上了耳機,與冉小玉比了一個OK的手勢,冉小玉深吸一口氣,帶上了耳機。
幾個工作人員也帶上了耳機。
禹文星伸了伸手,但根本沒人注意到他,尬笑了兩聲,禹文星最終放棄了去要個耳機的想法,專心致志的看着隔音間裡的冉小玉。
一個不成熟的想法從心底冒了出來。
如同一顆幼苗一般,
越長越大。
冉小玉真的很認真,認真的甚至有點發抖。
這首歌她構思了已經有大半年了,最近幾天才完成,幾乎可以用嘔心瀝血來形容。
音樂系畢業的同學們,大多去學校當起了音樂老師。
但冉小玉並不想那般平庸下去。
她不願來到這個世界上走上一遭最終卻僅僅是一張背景板。
她想要站在背景前面。
所以,她努力。
這首歌,她傾盡了希望。
她甚至有一種錯覺:一歌封神。
當熟悉的節奏慢慢響起的時候,冉小玉突然覺得鼻子酸酸的。
努力壓抑着自己激動的心情,輕輕的吸了一口氣,待到前奏結束,冉小玉的聲音,一秒不差的從她的嘴裡吐了出來。
歌詞,是她自己寫的。
曲,是她自己編的。
她自信,只需要一次,她就能完美的演繹這首歌。
隨着她在隔音間裡慢慢的吟唱,隔音間外的工作人員都認真的聽着,特別是那個調音師老哥,更是頻頻點頭,右手按着其中的幾個按鈕,輕輕的上下滑動着。
禹文星倒是聽不見冉小玉到底在唱什麼。
但他至少能看的出來,
冉小玉唱的很用心,很真誠。
想來這首歌應該是不會差的。
畢竟一個人的感情能表達其中的一切。
許久,冉小玉的嘴,停了下來,雙眼瞪大,充滿疑問的望着調音師。
調音師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伴奏還有一點時間,讓她稍安勿躁
冉小玉明瞭的點點頭,又過了幾秒鐘,這纔在調音師的示意下,取下了耳機。
“錄的怎麼樣?”
冉小玉小步跑了出來,迫不及待的問道。
“還行。”
調音師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我從十六歲開始玩調音,大城市,小鄉村也去過幾個,也有十幾年的時間了,你今天的發揮算不上不算好,但也不算差。”
“哦。”冉小玉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有點生悶氣。
“你聽聽。”調音師遞過來了一個耳機。
冉小玉帶上,又聽了一遍。
“的確,有的地方太尖銳了一點,有的地方又太過沉悶。”
冉小玉取下耳機說道。
調音師老哥無所謂的搖搖頭,“沒事,可以調。”
“好吧。”冉小玉頓時興致缺缺,“那我明天過來拿。”
看來琢磨了這麼久的歌曲,終究連一個人也打動不了。
“行。”調音師老哥點點頭。
禹文星也能看出冉小玉並不高興,想要安慰幾句又無從開口。
“哎,走了。”
禹文星不動。
“走了,吃飯去了,餓不行了。”
禹文星還是不動。
“???”冉小玉不解的看着望着自己的禹文星。
禹文星努力半響,將心頭的害羞壓下,這纔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