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福山站到了,請注意不要忘記東西;東福山到了……”
伴隨着報站廣播,電車的門扉向着兩側打開,神斯順着人流離開車廂。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近一個星期的時間,神斯也漸漸習慣了這種早上坐電車前往臨市,晚上再坐電車回來的工作生活。
不過……
“島田秀雄那傢伙在想些什麼?”
離開地鐵站,神斯看了眼天邊西沉的太陽,臉上隱隱有些疑惑。
這一個星期,實在是……太平靜了!
如果神斯沒有記錯的話,在這一個星期中島田秀雄應該是會被人發現其寄生獸身份,最終發展成校園屠殺案件。
可不知道爲什麼,這些天里居然沒有發生任何的事情。
甚至西高周圍連常見的失蹤事件都沒有發生,這反而讓神斯有些摸不清頭腦。
因爲我嘛?
還是說因爲泉新一?
亦或者兩者都有?
……
神斯皺着眉頭,不過關注是一方面,在不在乎卻是另一方面了。
自己的到來註定會讓很多事情發生改變,既然選擇了插手,那就註定讓很多原本會發生的事情發生變化。
對於島田秀雄的改變,神斯所在乎的也只有一點,那就是這改變會不會妨礙到自己。
“嘛,大不了找個機會幹掉他就好了。”
神斯搖了搖頭,也不在去想關於島田秀雄的事,反正只要不牽扯到‘君島加奈’這個丫頭,島田秀雄殺了誰,甚至死不死都跟神斯沒有什麼關係。
不要說神斯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就算是在乎又怎麼樣?
這世界哪怕拋開寄生獸不談,每天也都會死人,誰又能進救得過來?
“嗯?”
神斯腳下步伐一頓,向着前方看去。
只見前方的道路完全被堵塞起來,一大羣人站在街道中央議論紛紛,而在這羣人的前方則是停着數輛警車,衆多警察在那隔離帶當中走動,而中心卻是被帆布攔截開來,讓人看不到裡面發生了什麼。
“呵呵。”
見狀,神斯不由一笑。
自己這算是烏鴉嘴嘛?
嗯,應該不算,畢竟自己只是在腦海中想想而已。
場中的情形哪怕用屁股去想,神斯也能夠猜到,顯然是有人死了,而且從那充當隔離的帆布來看,死狀應該是極爲悽慘。
“看來一時半會是過不去了。”
神斯收回目光,轉身就準備離開,對於這一類熱鬧他實在是沒什麼興趣。
但沒走出幾步,旁邊幾個婦女的交談聲卻引起了神斯注意。
“真是可惜了,年紀輕輕的女高中生,居然就這麼死了。”
“女高中生?”
“是啊,我來的比較早,所以看到沒隔離前的景象,那景象……實在是太悽慘了。”
“悽慘?她是怎麼死的啊?”
“這個……”
說話的婦女看了看周圍,小聲對身邊夥伴道:“說來也是詭異,我先前聽死者身邊那個小女孩說,她的夥伴是走着走着,整個人彷彿被什麼利刃切割了一般,身體瞬間被分解……”
“身體被分解?”
幾個婦女臉上都不由露出了恐懼之色:“碎屍殺人……”
“噓,不要亂說話,萬一兇手就在附近呢。”
“哎,現在世道真是越來越可怕了,前不久我就聽說幾個高中生在那邊地下停車場被人碎屍……”
“……”
彷彿被什麼利刃切割?身體瞬間被分解?
神斯臉色一沉,按照自己對於寄生獸的瞭解來看,寄生獸是不會在有人經過的地方隨意去殺人的,更不要說還是白天得街道,畢竟寄生獸是擁有和人類等同智慧的生物,而非野獸。
它們殺人只不過是如同人類屠宰家畜一般,單純是爲了食用。
所以基本所有的寄生獸都會將目標帶到無人的場合殺戮,同時食用屍體。
但從幾個婦女的話語來看,這次的案件顯然並不是爲了食用,而是有目地的殺人。
如果一切真如那個婦女所說。
能夠讓寄生獸有目的性擊殺的人類……女高中生……再加上在東福山市……
神斯眼中流露出一抹殺機,轉身向着案發現場走去,但就在這時兜裡的電話突然震動起來,神斯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面的來電人——麻煩丫頭。
見狀,神斯神色一鬆,接起了電話。
“喂喂喂,神斯,神斯,你回廢棄屋了嘛?”
聽着對面傳來的熟悉聲音,神斯再次變回先前懶散的模樣,懶洋洋的道:“我回不回去跟你有什麼關係,不想死就不要半夜出來瞎逛。”
“什麼叫瞎……”
君島加奈反駁,但還不等她說完,神斯便將電話掛斷。
確認了加奈的安全,神斯對於這裡也沒了興趣,轉身便走。
但神斯剛剛邁出一步,身後人羣中突然傳來一陣譁然,與此同時,一道勁風從背後襲來,彷彿是什麼厚重物向着自己砸來一般。
這重物速度不快,神斯只是微微向旁邊一轉身便閃了過去。
神斯眉頭一皺,轉頭看去,只見一個人重重砸在神斯先前所站之處,半躺在地,捂着肚子咳嗦了幾聲,看樣子顯然是被人一腳正中肚子踢飛過來的。
這是一個穿着白色體恤的少年,年齡和加奈差不多,應該也是一個高中生。
少年擡起頭,目光在旁邊神斯臉上停頓了一瞬,隨即向着將自己踢飛的人看去,那是一個身着正裝,戴眼鏡的男子,看上去大概三十歲左右,從其裝扮來看應該是一個警察。
神斯饒有興趣的看着眼前一幕,不過目光卻是主要集中在少年身上。
因爲,剛剛那一眼雖然隱藏的很好。
可這少年在看到自己時,眼中明顯有一瞬間的波動。
認識我嘛?
還是說從我身上感覺到了什麼?
“廣川樹!”
戴眼鏡的中年警察目光看着地上少年,鏡片下的目光中透露出冷厲之色:“把你知道的情報都給我吐出來。”
被稱爲廣川樹的少年聞言不語,只是冷漠的看着中年警察。
戴眼鏡的警察臉色一沉,擡腿,猛然向着廣川樹輪擊而去。
但少年卻很沉穩,表現的完全不像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孩子,微微一仰頭,以最小的動作躲過了這一腳。
“切!”
戴眼鏡的警察見狀冷哼一聲,也沒有繼續追擊。
“一之瀨……”
伴隨着呵斥聲,一個下巴帶着些許鬍鬚的中年警察跑了過來,一把拽住眼鏡男:“你在想些什麼啊?”
但被稱之爲一之瀨的警察卻是一甩手,將中年警察甩到一邊。
而在這時,廣川樹也站了起來,依舊還是那一副冷淡的模樣,看着一之瀨一言不發。
“又死了一個人。”
一之瀨上前幾步,直視廣川樹,壓低聲音道:“不要跟我說你什麼都不知道,你的朋友在地下車庫被碎屍,而開車載你和深間警官的增田警官同樣也被碎屍,然後這次……又是同一個學校,甚至同班的同學被殺!”
他頓了一下,繼續道:“我想你一定知道些什麼吧?”
“一之瀨!”
呵斥聲再次傳來,那個中年警察看了看周圍,輕聲道:“有什麼事回署裡在說。”
一之瀨聞言看了看周圍,點了點頭。
兩人決定後,也沒有逗留,而是直接帶着那少年離去。
少年沒有反抗,只是默默跟在兩人身後。
“廣川…嘛?”
看着三人離去的背影,神斯摸了摸下巴:“這倒是很有趣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