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頓的臉此時顯然露出了笑容,就沒想到對方能那麼配合。你看現在都不用隨便想個理由找麻煩了,對面直接就給準備好了。
許欣怡的臉色多少有些難堪,不過難堪的臉色只持續了一瞬間,因爲下一秒她倒是突然想到,自己好像並不用忍了啊。
是的許欣怡其實多少也是猜到自己可能是被刁難了的事情的,只不過之前自身難保,哪裡還敢再惹一個煉丹師公會的管事呢。
但是這個時候葉家都已經全家都被下了大牢了,城主都被拷走了,那她還用繼續忍這刁難嗎?非要找她麻煩的話,她倒是也不介意鬧上一鬧。
不過許欣怡倒是也沒直接和姚青這邊鬧,而是看了看旁邊的林頓。她現在自然是很清楚,這邊的話事人自然就是林頓了,這事明顯還要他點個頭。
然後她就看到林頓這一臉“懟他”的表情,雖然她和林頓並不是很熟,但是如此明顯的表情還是能看得懂的,這是準備讓自己鬧大啊。
那許欣怡這邊也算是有點底了。她當然不笨,雖然平時表現出來的基本都是在哭而已,但是實際上腦子是相當的清晰的。
這揹負血海深仇,但是對面的仇家勢力太大,她雖然想要報仇,但是奈何是實在沒這個實力。
只不過一旦抓到一些機會,她自然是不可能放過的。
就像是眼前的林頓,她非常確定這就是自己的機會。雖然林頓只是讓她帶路,但是幫他幹些別的事,許欣怡自然也是願意的。就像是現在和人鬧,她雖然非常不喜歡和人鬧的事情,但是此時她不用一秒鐘就決定聽林頓的。
“姚管事,你這話我就有些聽不懂了。”許欣怡看向姚青直接說道,“你說的什麼重新審覈資質的事情,我怎麼從來就沒聽過呢?”
這問題之前和姚青見面的時候,許欣怡就想要質問對方這點了。這煉丹師公會找下游的店鋪賣丹藥的事情這不是這幾年出現的新規矩,就已經持續很長的時間了。
在此期間自然也出現過店主換人的事情,但是從沒聽說過哪家店換個店主還要重新的審覈什麼資質的。
說到底根本就沒有什麼審覈資質的說法,上次姚青這麼說的時候,許欣怡就懷疑對方是不是刻意的刁難她。但是當時的情況,許欣怡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現在,她就直接當面質問了。
“伱……”姚青沒想到對方敢突然提出這事,現在安心堂是個什麼情況他自然是非常清楚的,都自身難保了,居然還敢當面的反駁他這個煉丹師公會的管事?
此時聽到許欣怡打飛質問,姚青這邊又羞又怒的,直接說道:“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在騙你了?我什麼身份?你什麼身份?我堂堂煉丹師公會的管事,需要騙你一個開小藥店的?”
“我的意思是,我爹被人害死的事情,你也有參與。”此時的許欣怡突然說道。
所有人都是一愣,當然包括前方的姚青,他是沒想到這邊的許欣怡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許欣怡自然是故意的,因爲很明顯林頓這邊的意思就是把事情鬧大,既然是這個目的,自然不能繼續和姚青扯什麼審覈不審覈之類的問題,因爲這件事對姚青來說算是大事,對公會來說根本不算事,大不了直接處理了姚青就是。
但是林頓顯然不是來找姚青的麻煩的,許欣怡很明顯的知道,林頓的要求是把事情鬧大到整個煉丹師公會都參合進來的程度,那自然是……先從殺人罪入手。
“你……你說什麼?”這邊的姚青顯然沒想到許欣怡會來這麼一句,一臉驚訝的再次確認道。
“我說,我爹被害的事情,煉丹師公會也有參與!”許欣怡直接更進一步,將主語從姚青換成了煉丹師公會。
旁邊的林頓臉上的笑容更甚了,沒想到這女主還真的有點水準啊。一開始他是真的覺得這許欣怡也能算女主嗎?就剛見面就是哭哭啼啼的,這真是一點用不帶的是嗎?但是現在來看,之前只是沒她發揮的平臺而已,這貨腦子很清晰嘛。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聽到許欣怡這麼說,姚青突然有些慌起來了。許欣怡就算控訴他參與這件事,他都不會慌,但是他沒想到許欣怡居然膽敢直接把公會整個拉下水。他可不敢讓許欣怡繼續發揮了,不然的話事態可能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一邊說着,一邊他也是立刻用眼神盯住了許欣怡,傳達的意思也很明確,就是你別繼續亂說了,不然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
但是許欣怡這邊完全無視對方的眼神暗示,反而提高了聲音,繼續說道:“大家也都聽聽,說什麼重新審覈資質的事情,自從煉丹師公會和丹鋪合作以來,有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情況,爲什麼到我這邊就突然冒出這樣的事情來。”
旁邊的羣衆們確實是議論紛紛,畢竟和煉丹師公會合作的丹鋪多了去了,光陽城都不止一家,而是十幾家。就從沒聽過還有什麼重新審覈資質的事情。
這說法就是那種好像經得起推敲,實際上根本沒有的事情。
“爲什麼突然就我遇到了,當然是事先謀劃的。大家也知道我爹的事情,要不是有煉丹師公會的人蔘與,葉家怎麼可能下定決心對我爹出手,所以我爹被害的事情,煉丹師公會肯定有參與!”許欣怡繼續說道。
“你……你胡說八道!”這邊的姚青是真的慌了,立刻說道,“害你爹的人,你說是葉家,那你找葉家啊。你說推測就推測了?葉家那邊說我們參與了嗎?有本事你去找他們試試啊。”
“你怎麼知道我沒找呢?”許欣怡突然笑着說道,“葉家之人,已經全部都伏法了,現在正在等待審判呢。而你們公會這邊,要是沒什麼理由,我會來這邊找你們算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