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許,鳴丘城以前的中心廣場,第一屆聯軍大會正式召開。
這次的會議本來應該是一次動員會議,畢竟戰爭立刻就要開始了,現在各門派的掌門也都到了,隨時可能出發前往戰場,動員會顯然是必須的。
不過目前來看,氣氛顯然並不是那麼簡單的動員會的氣氛。
在場之人當然也知道爲什麼,如今這件事已經傳遍了各派,畢竟現在被扣上奸細名頭的人可是道宮宮主的內門弟子,任誰都能感覺到這事不簡單。
所以目前這會議基本上已經變成了公開法庭的感覺,第一個要處理的就是這件事。這事肯定不能拖,必須馬上處理,不然的話道宮那肯定不會接受啊。而道宮又是除了玄極宗出力第二大的勢力,這事不處理完,之後的戰爭怎麼打?
此時這已經是廢墟的廣場上聚集了大量的修士,各個門派都按照宗門佔好了位置,天上地下的都有,所有人都看着中間的兩人。
是的兩位當事人現在都已經到了,林頓和柳雙雙,現在就處於所有人的焦點中心。
面對這樣的大場面,即便是一直頂着天才名頭的柳雙雙都有點緊張。雖然她從小就在衆人的矚目下長大,但是說真的也沒見過這樣的情況,所有人的關注點都在她的身上,說真的壓力不小。
不過想着自己又不是血魔的奸細,她有什麼好怕的,於是很快的定了定神,無懼的看向四周。自己師父就在上面坐着呢,這還有人能硬是誣陷自己嗎?
當然她也順便看了看旁邊的林頓,結果發現對方笑的還挺開心的。就這沒心沒肺的表情看的柳雙雙忍不住的生氣,她確定對方就是誣陷自己的,現在事情鬧得這麼大,她都有點緊張,你還笑得出來?一會兒看你怎麼哭。
林頓笑的開心,那是因爲看到上面的藍染,沒忍住。畢竟在他的視角里面,藍染坐在上面多少有點違和。
周圍都是修士,打扮基本上都是這個世界的風格,而藍染這明顯和周圍的人畫風都不一樣好嗎。只能說目前的情況多少有些有趣,而且藍染表情,明顯看到自己好像有些頭疼。
林頓覺得藍染頭疼大概是因爲這剛來自己就給他找了這攤事,而實際上藍染顯然想的更多的是另一邊血魔的事情。
藍染知道鮮血大陣的事情,他現在能感覺到這大陣其實就在他坐的位置正下方。一般的修士肯定發現不了,不然怎麼叫做陷阱呢,他是提前知道位置的,才能感覺到。
而這鮮血大陣還在,說明血魔確實沒啓動,沒按照他們原本的計劃走。那現在對方到底是想怎麼辦?
藍染其實也是猜測一下,如果說血魔沒有按照之前的約定執行計劃這件事和林頓無關的話,那麼他肯定是有了自己新的想法。那這想法是什麼?
莫非是覺得這先來集合的宗派衆人的血氣還不夠,是準備等着他們的大部隊都一起來了,然後直接來一波大的,全部一網打盡?
這不是沒有可能,可問題是這樣一來,他的計劃被發現的可能性也就更大了。畢竟這次來的可是各個門派的主力強者,而他知道血魔要啓動這個大陣,必須親自來這附近啓動,那他被發現的可能性也太高了。
他真是有這樣的計劃的話,如今倒是最好的機會。因爲此時廣場上那麼多人,人多氣息當然也混亂,此時動手最不可能被發現。再等的話,這他們大部隊都要出發了好嗎,到時候大陣也就來不及啓動了。
想到這裡,藍染突然看向了林頓這邊。難道說林頓搞出來誣陷這件事,是因爲他和血魔碰頭了?兩人商量好了新的計劃,就是林頓這邊吸引注意力,然後血魔這邊趁機搞一波大的?
他不懷疑林頓這邊能猜到他的計劃,如今對方想要改進一波確實有這個可能。可問題是,雖然想是這麼想的,但是看向林頓這邊,不知道爲什麼每次感覺都有種“你想多了”的想法出現在腦海。
“你就是林頓?”此時場上一個質問聲響起,周圍的人也是迅速的安靜下來。之前的場面還算吵鬧,周圍的修士不少人都在竊竊私語,討論着目前的情況,但是伴隨着這個聲音響起,周圍即刻鴉雀無聲。
說話的並不是藍染,而是藍染旁邊坐着的季乘風。道宮宮主,在整個北川同樣是跺跺腳都要震上一震的人物,即便不是盟主,誰也不敢在他的面前放肆。
除了林頓。
而且你完全想象不到這傢伙到底是能多放肆。
面對季乘風的質問,林頓是這麼回答的。
“我是你嫩爹!”
在場的所有人半天沒回神來,顯然沒人想到這裁判剛開場就能這麼高能的。也沒想到這居然有人能那麼不給季乘風面子,人家就問你聲,你直接當場罵人,這都不是過分這個詞來形容了。
季乘風本人也沒反應過來,他顯然也沒想到林頓能這麼回他。下一刻,巨大的憤怒直接涌上心頭:“豎子安敢!”
“你看我敢不敢,啥也別說了,老子現在就要和你單挑,你給我下來。”林頓直接指着季乘風說道。
季乘風感覺自己都要氣蒙過去了,一時半會兒甚至有些搞不清楚這貨到底什麼情況。這不是來審判林頓到底有沒有誣陷自己弟子的大會嘛,怎麼突然開始單挑什麼的了,這傢伙沒走錯片場吧。
“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季乘風強忍怒氣說道,“你知不知道你爲什麼會站在這裡?”
“知道啊,我旁邊這傢伙,魔族奸細,而你,特意趕來包庇她的。啥也別說了,魔族敗類,人人得而誅之,我林頓今天就必須替天行道,消滅你這垃圾玩意兒。老畜生,你人模狗樣的坐在那兒以爲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了?上趕着給魔族當狗,你是怎麼有臉還敢坐着的,給我起來,下來受死!”林頓義正辭嚴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