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張典史說的那些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這種歹毒秘術,實在有損陰德,
不過對秦家女子而言,不修煉浩然正氣,單純修習血煉之法來製作皮子給毀容的秦家男丁使用,則影響不大。
與此同時,一旁的徐伯看到徐傑揭下了林叔臉上的皮子,並從他身上找到了皮偶術的秘籍。
見此,徐伯眉頭微皺,他不知心裡在想什麼,只見他走上前來,拿走了徐傑手中那本皮偶術的秘籍,接着嚴肅說道:“這皮偶術雖然神奇,但這修煉過程極其歹毒,你切記不可修煉!”
說完,徐伯便當着徐傑的面,把關於如何殺人剝皮製成皮偶的那部分撕掉,然後用浩然正氣把這部分內容絞成碎片。
就這樣,這本關於皮偶術的秘籍,現在只剩下了最後幾頁。
徐伯這時把這幾頁紙遞給徐傑,並說道:“那關於如何修煉皮偶術的內容,我已經全部毀掉,而這剩下的幾頁,只是純粹運用氣血的幾種小法門,我看了下,非常適合你,所以就留了下來,你回去好好看看,說不定以後能用得上。”
說完,徐伯低頭看了看林浩的臉,最後嘆息道:“也是個可憐人啊!”
嘆息過後,徐伯見剛剛被徐傑翻過的林叔屍體,他的衣服領口敞開了。
只見林叔的胸口處,掛着一枚血玉。
徐伯見此,他連忙彎下腰,把掛在胸前的那枚血玉拿了起來。
看到這,徐傑瞳孔微縮,他在林叔的殘破記憶裡見過這個,這是林母臨終前,留給林叔的遺物。
徐傑記得,林母當時說只要拿着這枚血玉交給徐樞,到時候徐樞就會庇護他。
從目前來看,林叔在母親死後,的確逃出易縣,最後拿着血玉來到徐家鎮尋求徐樞的庇護,並一直活到了現在。
可這枚血玉怎麼還在林叔的身上?
這血玉不是應該在徐樞的手裡嗎?
難道這僅僅只是一個信物?用來證明自己身份的?
徐傑此刻思緒萬千,他始終想不通這血玉怎麼還在林叔手裡。
與此同時,徐伯在看了眼手裡的血玉後,似乎沒看出什麼名堂,於是他重新把這枚血玉放回了林叔的懷裡。
見此,徐傑沉吟了一會兒,最後他對徐伯說道:“徐伯,林叔的這枚玉佩,可以送給我嗎?”
“你想要?”徐伯問道。
“這血色的玉,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所以我想拿來把玩把玩!”徐傑有些不好意思道。
徐伯這時重新拿起那塊血玉,接着慢慢說道:“這枚血玉我看了下,只是一塊質地很普通的玉,而那玉上面的血色,也不是玉的本來顏色,這玉表面的血色是‘沁色’。”
“所謂的‘沁色’,是指玉器長期與水、土壤接觸,慢慢的,這玉的表面被逐漸侵蝕,最後玉本來的顏色發生改變。”
“而這枚血玉,也就是外面那層‘血沁’,只有用活人流出的鮮血日夜澆灌,方能形成。”
“所以這塊血玉,怕是不怎麼吉利,你確定要嗎?”
聽了徐伯說的話,徐傑有些忐忑,不過他一想起林母臨終前對這塊血玉的重視。
他覺得這枚血玉應該不簡單,於是他想了想,最後回答道:“我還是想要!”
“既然你想要,那就給你吧。”說完,徐伯不甚在意地把這枚血玉扔給了徐傑。
最後,徐伯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囑咐徐傑道:“這關於林浩的事,千萬不要傳揚出去,至於今天發生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還有林浩的屍體,我會幫你處理的……”
“咳咳咳……”
話未說完,徐伯蒼白的臉突然變得青紫,引起一陣咳嗽。
看樣子,是徐伯一直守護着他的肉身,還沒來得及療傷。
徐傑此刻內心有些感動,於是他對徐伯保證道:“徐伯放心,今天的事,我一定爛在肚子裡,絕不會透露出去半分。”
“那就好!”聽了徐傑的保證,徐伯很是欣慰,他青紫的臉,開始有了一些紅潤。
最後,徐伯看了看因爲徐傑和林浩打鬥而搞得亂七八糟的後院,他轉過頭,看了眼徐傑,然後說道:“這徐府原本有件事,一直是林浩負責,可現在他死了,那這件事,就由你來頂替他吧!”
“是什麼事?”徐傑疑問道。
“給一個人送飯!”
“送飯?”徐傑滿是疑惑。
“沒錯,就是送飯,廚房每天早中晚三頓,都會提前準備好飯菜,到時候你去取,然後送到後院東邊的地窖內即可。”
說完,徐伯大手一揮道:“好了,你先走吧,林浩的屍體和其他善後我來處理,晚上記得按時去送飯就行。”
聽完徐伯的囑咐,徐傑便離開了。
……
等快吃晚飯的時候,徐伯忽然對府內衆人宣稱,林叔已經跟他請辭回老家養老,並且以後不再回徐府。
這消息太過突然,引得府內的衆人,議論紛紛。
而此時,徐傑已經按照徐伯的吩咐,準時來到廚房。
果然,廚房已經準備好了飯菜。
飯菜很簡單,只有一碗米飯,和一碟白菜燉豆腐。
徐傑端着飯菜,很快就來到了後院。
原本因爲白天打鬥而雜亂不堪的後院,此時已經恢復了乾淨整潔。
就是坍塌的那個石亭還沒有修好,也不知道徐伯是怎麼跟府裡的人解釋的?
徐傑搖了搖頭,沒想太多,他徑直來到東邊的地窖旁。
地窖的入口被一個木蓋擋着,他試着把那長方形木蓋掀開。
結果他眼前出現了一個小洞,而小洞內鋪設着一條窄窄的,一人寬的小道。
徐傑端着飯菜,小心翼翼地走進小道,慢慢往地窖深處走去。
等他下去後,發現這小道,由於長時間不通風,有一股空氣中的潮溼,再混上食物發黴所散發出的古怪氣味。
整個小道十分昏暗,只有兩邊幾盞油燈在亮着。
徐傑感覺這地窖的空氣都是渾濁的,他很難想象有一個人,會住在這裡。
等他沿着小道,走到最底下,空間豁然開朗。
在他眼前出現的,是一個牢房,牢房大小與常人住的房間差不多大。
而這個建在地窖裡的牢房內,此時正坐着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