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值得,就不用擔心我們給不起價格!除非給出的價格無法帶來收益,讓我們虧損。”
劉春來了解鄭倩的想法。
日久才能見人心。
對方跟着自己沒多長時間,沒法指望她如同田麗等人不反對自己任何決定,指哪就打哪。
“行了,事情就這樣,鄭總先跟那邊派過來的人溝通一下,然後田麗再介入。”劉春來不想在這上面浪費太多時間。
做出決定,她們去做就行了。
鄭倩點頭。
田麗慌了:“春來叔,我……”
她想說爲什麼不是劉春來去,自己啥都不懂。
“你是廠長,也是生產製造的最高負責人,我只當甩手掌櫃。你的手下,你肯定得拍板,這是你的權利,也是你的責任。”
放權,是劉春來一直在做的事情。
他可不想上輩子那麼累,這輩子又那麼累。
最後人沒了,錢在那裡不知道誰花了。
“這……”
田麗還想說什麼,劉春來已經離開了會議室。
“按照你春來叔說的做吧。他既然交給你,就對你放心。”孫小玉安慰着田麗,“這個跟服裝廠也沒有什麼差別。”
“可我怕幹不好,到時候辜負了春來叔。”田麗很委屈。
壓力太大了。
劉春來在這上面投資上千萬呢。
還有縣裡也投了錢。
管不好,一旦虧損……
“他都不怕,你怕啥?他交給你,就做好了虧損的準備,只要後面給他賺回來就是了。”孫小玉安慰着田麗,“他要是有更好的人選,也不會趕鴨子上架。”
田麗不吭聲了。
鄭倩聽不懂方言,從兩人的神態中推斷出了不少。
心中感慨劉春來的魄力,口上卻說道:“田廠長,關於那邊技術人員的待遇,您這怎麼考慮的?”
她不是爲了讓田麗難堪。
只是尊重。
原本以爲田麗在這事情上拿不出主見。
“每個月給一千五百美元的底薪,前期每個月給兩百美元的補貼,其他的根據工作績效考覈來。”田麗想了想,直接就按照彩電廠跟技術研發中心那邊的香江僱員待遇給。
有標準,直接拿來用就是了。
“這是不是太高了一些?”鄭倩皺起了眉頭。
“只要能確保生產,降低成本,這樣的待遇,是沒問題的。”沒有劉春來在旁邊,田麗很有魄力,“何況,我們需要他們解決的不只是生產遇到的技術問題,還要培訓我們的技術人員。”
在她看來,這錢不貴。
彩電廠的工資成本,非常低。
衛生巾廠這方面,應該也高不到什麼地方去。
進口的原材料纔是最貴的。
“鄭總,對於我們生產的衛生巾原材料跟設備等問題,我這還有很多不懂的,麻煩你給我介紹一下吧……”
田麗態度客氣,語氣卻不容置疑。
跟着劉春來這麼幾年,平時都是在管理崗位上,把劉春來的這些外在的東西學了個全。
劉春來也沒去理會田麗是否能勝任。
不能勝任也得由着她。
目前這些產品的利潤,不在於壓縮生產成本來獲得利潤。
只要能生產出來,就有大量的利潤。
入行早,時間上還來得及。
“水庫的事情怎麼樣了?公社那邊同意了嗎?”劉春來進了劉福旺的支書辦公室。
看到劉福旺的辦公桌上放着水庫規劃圖,開口問道。
這段時間父子兩天天在一起,都是各忙各的。
尤其是開學期間,劉教導主任更多精力都在學校上。
“等縣裡審批。”劉福旺頭也沒擡,“春來,我們學校今年再辦個高中怎麼樣?”
“……”
劉春來有些無語。
老頭子這把年級了,依然想要做大做全。
連幾年時間都等不及了。
高中在規劃中,現在因爲師資等問題,沒法招生。
“我曉得你又覺得我亂搞。咱們老是去別的地方招人不行。到現在,咱們大隊除了你四妹,一個大學生都沒考出來……鄉里不是改鎮了嘛,併入的幾個鄉也莫得高中,老嚴他們有這想法,不如今年就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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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的缺口怎麼解決?師範生能帶得了高中?”劉春來問劉福旺。
能解決這些問題,他也不反對。
“從縣裡以及市裡請那些優秀的退休高中老師來。”劉福旺說道,“咱們承包的那些廠沒法解決技術人員的問題,不也是這樣乾的嘛。”
“如果這樣,就可以。”劉春來不知道劉福旺怎麼去說服那些退休的老教師。
很多學校,同樣缺人。
退休老教師依然返聘,一直都在崗位上。
“你不反對就行了。”劉福旺見兒子不反對,就鬆了一口氣,“鎮上的高中,就放咱們這裡了。”
劉春來懶得談這事情。
又不是辦大學。
老爹高興就好。
對於衛生巾廠的事情,劉福旺連過問都沒有。
父子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劉春來就轉身回家了。
“你說你也是,現在還沒成家呢,都不着家了!”楊愛羣看着劉春來,抱怨不已,起身要去給他做飯,劉春來直接說自己吃了。
“這不是忙嘛。”
“忙就不用回家了?老孃就不用管了?秋菊的事情,你跟你爹都不管?這段時間,趙玉軍都沒來找她了……”楊愛羣的話,如同機關槍一樣。
劉春來愕然。
這纔想起,好像好些天沒有見着秋菊了。
“你還好意思問?虧得你還是當大哥的,從小秋菊就聽你的,現在如同給你當丫鬟一樣,天天都是工作,這都住院好長一段時間了!”
楊愛羣一說,劉春來才意識到問題。
當即就開車往城裡去。
“哥,你怎麼來了?”
病牀上還在看賬本的劉秋菊,看着劉春來這麼晚來醫院,感動不已。
看着秋菊臉上的感動,劉春來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你躺着,是我不好,一直忽視了……”劉春來搶過她手中的賬本,“都住院了,好好休息!賬不急這一時間……”
“沒事,都休息幾天了。”劉秋菊溫柔地說道,“平時你那麼忙,賬要是沒弄好,就容易出問題。”
劉春來搶過了賬本。
“你跟四眼兒怎麼樣了?”劉春來也不含蓄。
一說到這,劉秋菊就直抹眼淚。
“這狗曰的!”不用問就知道,趙玉軍這狗曰的欺負老三了。
“哥,不是那麼回事。玉軍爲了我都跟家裡鬧翻了……”劉秋菊怕劉春來去揍趙玉軍。
劉春來愣了。
“傻女娃子!你這樣不是個辦法。”劉春來聽完,嘆了口氣。
不是趙玉軍對不起劉秋菊。
趙玉軍老孃不樂意兩人在一起,畢竟劉秋菊是二婚。
尤其是現在趙玉軍發了起來,雖然比不上劉春來,那也是縣裡的一號人物。
這樣的人,找啥樣的女人找不到?
要是找個二婚的女人,哪怕是劉春來的妹妹,說出去,也覺得丟人。
畢竟,這是八十年代。
“哥,我本來就結過婚……”
“結過婚又怎麼樣?那個不重要!”劉春來瞪了劉秋菊一眼。
去特麼的八十年代!
改革開放都這麼多年了,人們的思想觀念還沒轉變。
在這個時代,一直都爲了不特立獨行,想要融入到這個時代。
農村裡,夫妻兩不管有多大矛盾,過不下去,寧願喝農藥放棄生命都不願意離婚。
幾千年形成的思想,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
餓死事小,失節事大。
可現在,不管都不行了。
他可不願意劉秋菊因爲結過婚,最後只能嫁老光棍或是同樣離婚的。
何況趙玉軍也沒有不願意不是?
論長相,劉秋菊不是最頂級的,也得算一流。
論性格,那別提了,溫柔無比。
至於工作啥的,更不提了。
“行了,以後別幹這種傻事了。有了孩子,大不了生下來,咱們家裡還養不起一個孩子麼?”
“我不希望孩子生下來沒有爸爸……更不願意讓他爲難……他出船去了,還不知道……”劉秋菊小聲地說道。
哪怕是單獨的病房,她也不願意大聲說這事情。
劉春來愕然。
秋菊自己都是這樣的思想,能怎麼辦?
還是得找趙玉軍。
問了才知道,今晚凌晨玉春號就會返航回來。
陪着劉秋菊,一直守着她睡着,劉春來才又跑到碼頭上去等着了。
賺再多錢,家人不幸福,也沒有意義。
賺錢,不就是爲了讓身邊的人過得好一些麼?
直接在車裡開着空調睡,雖然沒有牀上舒服,可空調製冷效果好,劉大隊長依然睡得很香。
一直到玉春號靠岸。
“你怎麼在這裡?”趙玉軍見碼頭上的車是奧迪,敲了敲車門,果然是劉春來。
“嘭~”
“幹啥!你發啥瘋?”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劉春來一腳踹倒。
然後一頓拳打腳踢。
碼頭上的卸貨工人跟玉春號下來的船員看到趙玉軍捱打,羣情激奮地衝上來,結果一看打人的是劉春來,紛紛轉身,連熱鬧都不看了。
也沒人上來勸架。
一直到劉春來打累了,才坐在旁邊,掏出了煙。
“我說舅老倌,我這一回來你就揍一頓,總得給點理由啊!我是挪用了錢,還是讓貨受損?或是其他?”
“你特麼的還好意思問?”
劉春來火氣騰地一下又起來了。
又要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