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八道!我不會演戲,我小舅子也不會,大梅更不會演戲。”二錘被氣得面紅耳赤,雙拳緊握,一副要打人的態勢。
二錘出了名的強壯,田七不由得有些害怕,稍稍退了一步,說道:”大家快看,被我說中急紅眼了,是吧!來啊!來打我啊!”
嘣!不等二錘暴走陳長壽飛起就是一腳,田七重重地摔倒在地。
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還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文質彬彬的陳長壽嗎?
在衆人的印象中陳長壽向來動口不動手,甚至與人爭辯都少,今天怎麼就變了一個人。
四周死一般地沉寂。
時間就此定格。
周圍人要麼張着口,要麼瞪着眼。
大梅死死地抱住二錘,二錘掄起的拳頭停留在半空。
曾萱的口水哽在咽喉,腦海中回放着陳長壽凌空那一腳,不要太man。
就連被打者田七都忘記了疼痛,目瞪口呆,半天才回過神,既是捂屁股,又是揉胸口,直痛得嗷嗷叫。
“從未見過如此賤的要求。”說完陳長壽就半跪在地上喘氣。
他的手腳、面部,只要是看得見的地方都冒出了豌豆大小的白色丘疹,面色蒼白如紙,就跟死人一般,嚇得在場的所有人雞皮疙瘩驟起。
“長壽,你沒事吧!”大梅、二錘跑了過去,慌了神,二錘不知道該怎麼辦大梅急得直哭。
”姐,我沒事。“陳長壽想擡起頭卻不能,只得低聲說道:”我就是……見不得有人冤枉你和姐夫。“
“你怎麼這麼傻,市裡的醫生都說了你對運動過敏,你……你這是想要姐姐的命嗎?”
原來他真的對運動過敏!所有人都以爲陳長壽從小不幹活是因爲他天生的好吃懶做,就算大梅一再解釋也只把這話當作陳長壽懶惰的藉口。
他們壓根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人一運動就會丟命的,就連上過重點大學的曾萱也是這樣認爲。
眼見爲實,除了田七和楊明,其他人都圍了上去,關切地問候着。
“長壽,你沒事吧!“
“長壽,對不起,以前是我們誤會你了。”
“長壽,你可一定要好起來,我們都還等着你給大夥看病了。”
“……”
長壽這名字是大梅在得知他對運動過敏後給他改的名,就是希望他能夠健康長壽。
田七躺在人堆外大叫委屈:各位,我纔是受害者好不好,你們不替我主持公道,至少也要安慰關心下我吧!
”村長,叔伯嬸子、哥哥姐姐,讓大家擔心了,我沒事,真的。”
說着陳長壽站了起來,面色稍稍紅潤了些,“小七,沒事吧?快,快扶我過去,我要給他道歉。”
“長壽啊!你快坐下休息,那小子純粹自找的,就算大家不相信你,難道還不相信二錘那骨子的闞勁兒嗎?”
“就是,要說其他人裝病演戲我們或許還會相信,就二錘那個闞闞,說破了天我都不信。”
“……”
聽着衆人的話陳長壽的心拔涼拔涼的,不相信他也就罷了爲什麼還要說出來,這不是破壞鄰居之間的和睦嗎?
“田雞,你還不過來給長壽道歉?”
“啊……爲什麼?”田雞很委屈。
“還問我爲什麼?信不信我告訴你老子,讓他打你板子。”
“大爺,別,我道歉還不行嗎?”
田七口中的大爺是戈裡村最年長也是輩分最高的,全村多姓陳,爲了和其他大爺相區別村裡人的都只叫這位大爺爲大爺,至於其他的大爺都要帶個姓。
大爺的威信最高,就連現任村長曾萱的父親村裡的老村長都要稱呼他一聲大爺。
楊明看到挪腳的田七還時不時回頭看自己,對着他屁股就是一腳,義憤填膺地罵道:“你小子,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平時開玩笑開多了吧!這他媽治病救人是能開玩笑的嗎?還不滾去給長壽哥道歉。”
呵呵,田七看着陳長壽,胸口只覺越發的疼,擠出尬笑;”長壽哥,對不起,我是跟你……跟大家開玩笑的,請你原諒我。”
“小七,沒事,做哥哥的也有不對的地方,你也不要怪我,要是讓我姐夫動手我只怕你今天至少要少條胳膊,胸口還疼嗎?要不要我給你開點藥,放心,這藥費我出?”說着陳長壽拍了拍他的胸口,差點沒讓他把肺咳出來。
“有,有……”田七的話沒說完就聽到陳長壽不住地開始咳嗽,其他人又一次緊張兮兮起來。
“田雞你還不走,真等長壽給你開藥啊!就長壽那小胳膊細腿能傷你到哪兒去?”
“是是是,大爺,我這就走。”田七在心底裡吐了口口水,MMP,那是小胳膊細腿嗎?差點沒要了我的命,哎喲,我的屁股,還有我的胸。
“長壽哥,那你好好養傷,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明,那你慢走……咳咳咳……”
“你有病就別說話了。”
看到曾萱一直扶着長壽,還不停地關心,楊明就越發的氣憤,小子,你等着,下一次你絕對沒這麼好運。
接下來,在村長曾萱和大爺的招呼下,衆人漸漸地離去了,畢竟明天他們還要早起幹活。
“姐,姐夫,你們也回去休息,你知道的,我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
“我留下來陪你,二錘你自己先回去,有事打電話。”大梅不放心。
“不用,姐夫要是晚上痛怎麼辦,當然我說的是萬一。”長壽這話一說大梅就有些難辦了,一面是自己的弟弟,一面又是自己的丈夫。
“大梅姐,這有我了,你陪姐夫回去,我看着長壽。”曾萱勸道。
“那好吧!有事打電話。”大梅側身又對曾萱說:“村長,那就麻煩你了。”
“小事,我是村長嘛!”曾萱笑道。
看着二錘騎着自己的電驢子載着大梅走遠,陳長壽收回被曾萱扶着的手,說道:“村長,謝謝,你回去吧!”
“你.....你沒事?”曾萱錯愕地看着陳長壽,此時,陳長壽走路帶風,哪像有病的樣子。
“剛纔有病,現在好了。”說着,陳長壽頭也不回地走進自己的小窩,運動過敏不運動不就沒事了。
“那.....那你有事……”匡當,木門被帶上,曾萱合上了脣。她走在路上不覺得有些失落,喃喃自語:
他不是喜歡我的嗎?按理說今天這麼好的機會,怎麼會?難道之前見到我所表現出來的害羞都是裝的?
其實,陳長壽是急於回家搞清楚自己今天發生在他身上的怪事,至於女人一時忘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