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秦克這小子,在搞什麼花樣?
此時四周看熱鬧的普大學生已超過三百人了,許多人舉着啤酒和火把大聲叫好,還有出聲約秦克喝酒的,甚至有熱情的女學生朝秦克飛吻,以及拋出寫有臉書賬號和手機號碼的小紙團。
但秦克依然充耳不聞視而不見,只是腳步越來越慢,目光也開始四處遊走,似乎要尋找什麼。
孫利文見過類似的情景,他猛地把厚厚的筆記本和兩枝筆塞給陳明,急道:“快,把這些給秦克,然後……然後帶他到酒吧裡!我們訂好了座的!”
說着他舉起小型攝像機,對準了秦克。
陳明不明所以,但還是上前遞過去筆記本和筆,目光沒什麼焦點的秦克就像見到獵物的獵豹,一把就伸手接過,陳明指着酒吧:“那邊訂了座,去喝點酒暖暖……”
他話還沒說完,秦克已小跑着衝進了酒吧,也沒找座位,直接在調酒的吧檯裡站定,握着筆,攤開筆記本便彎腰刷刷刷地寫了起來。
秦克確實沒心思沒精力多廢話了,他感覺自己的體能與精力在飛快流失,頂多只能保持這個“靈感增幅”狀態半小時,他必須在半小時內,用剛纔抓住的靈感,將這兩個命題都解決掉!
……
這間“老虎酒吧”在普大里頗有些名氣,它沒有流行的重金屬音樂,也沒有亂七八糟的燈光,只有比較小資的輕音樂,以及啤酒、紅酒,還有光線柔和的舞池。
所以許多年紀較大的教授、性格安靜的學生都喜歡在這裡喝上幾杯,聊天談心,甚至是交流學術問題。
秦克忽然推門闖進來,然後一言不發直接站在吧裡寫了起來,引起了不少客人的注意。
吧檯旁邊一個伸手接過雞尾酒、中年教授模樣的男子,驚訝地看了眼秦克,見是亞裔,便有些不屑地輕哼了聲,他正要起身走開,目光無意中落到秦克寫出來的算式上,不由輕輕地“咦”了聲,重新坐定。
而不遠處,剛結束晚宴的王孝允院士帶着他的學生蔣逸民,正和《數學年刊》的總編格爾德·法爾廷斯、主編漢克·安德魯,還有普大的數學客座教授埃隆·林登施特勞斯,坐在這酒吧裡喝酒,相談甚歡。這些全是大人物。
主編安德魯就不提了,普林斯頓大學數學系的資深教授,主攻方向是代數幾何,同時擅長拓撲學、羣論、泛涵分析等子領域,在國際數學界上極有名望。
法爾廷斯教授更牛,他是得國數學界最有名的數學大佬、頂級天才,29歲就用代數幾何學方法證明了數論中的莫德爾猜想,並且在32歲就獲得了菲爾茲獎。
他曾長期在普林斯頓大學任教,後來到了普林斯頓高等研究所工作,目前是《數學年刊》的總編,還是馬克斯普朗克數學研究所的所長,是國際數學界代數幾何以及數論領域的最權威專家之一。
法爾廷斯還有個身份,就是國際數學聯盟的核心成員,也是今年普林斯頓大學年度學術報告會的發起人和組織者之一。
埃隆·林登施特勞斯在幾個大佬中的年紀最小,今年才50歲出頭,但在數論方面成就斐然。
他在40歲時就憑“遍歷理論”和“加性數論”,成功獲得了菲爾茲獎。
林登施特勞斯曾長期在普林斯頓大學任教,目前是希伯來大學的數學教授,不過還掛着普大客座教授的頭銜,不時會回來講講座作作報告,這次普大的年度學術報告會裡,他還在1月3日上臺作了一小時的學術報告。
蔣逸民坐在幾個大佬旁邊,說不緊張是騙人的,這三個大佬無論哪個的身份地位都不會在他的導師王孝允院士之下,而且大佬們的高深數學話題他完全插不上嘴,只能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微笑陪坐。
所以他是最早發現秦克的。
秦克一推門進來他就留意到了,正想着是不是打個招呼呢,便看到秦克快步到了酒臺,然後一臉認真地埋頭寫了起來。
蔣逸民留意到秦克氣喘吁吁,走進來時因爲室內室外溫差比較大,羽絨服和頭髮甚至出現了一層淡淡的水霧。
蔣逸民愕然了,秦克這樣子怎麼也不像來喝酒的啊。
“怎麼了?”見學生走神,王孝允院士問了句。
“王院士,秦克來了。”
王孝允院士順着蔣逸民指的方向望去,果真是秦克,不由搖頭笑道:“秦克這小子,幾天沒見着人影,怎就忽然跑來這裡了?”
安德魯教授與秦克也頗爲熟悉,他觀察着秦克,笑道:“我看秦在寫東西,不知道寫什麼呢?”
林登施特勞斯也意外地看了眼那邊,問道:“qin ke?是不是那個證明了孿生素數猜想的天才學生?”
安德魯教授點頭笑道:“就是他,相信明天之後,孿生素數猜想,就要正式變成‘孿生素數-秦定理’了。”
一般來說,這樣世界級的猜想,只要證明者願意,都會在定理的名字前加上證明者的姓氏,所以安德魯教授有此說法。
法爾廷斯饒有興趣地打量着遠處那年輕得過分的夏國學生,出聲道:“他那篇論文我也看過,非常棒的證明。”
王孝允院士對秦克這個出身清木大學的天才學生還是很有好感的,難得同桌大佬雲集,正好介紹給秦克認識認識,便對蔣逸民道:“逸民,你去看看這小子在搞什麼,如果他有空的話,就帶他過來一起坐坐喝點酒。”
蔣逸民心裡羨慕,這可是大大的提攜了,他忙應聲起身走過去。
這時吧檯的調酒師也過來打算詢問秦克喝什麼,孫利文先一步趕到了,他從外套裡掏出大把鈔票遞了過去:“不要打擾他,給我們三杯啤酒就行了,謝謝。”
調酒師莫名其妙,但普大里的怪人他也見過不少,只要鈔票是真的就行,所以也沒多嘴,收了錢便送上啤酒。
孫利文也沒喝啤酒,只是站到秦克旁邊,舉起攝像機拍攝。
走近的蔣逸民奇怪地看了眼孫利文,以及悄然站到秦克後面的陳明、鄭海橋,心裡納悶,這些傢伙搞什麼名堂?
他倒是認識孫利文,正想開口詢問,孫利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又指了指秦克,示意別打擾到秦克。
蔣逸民更好奇了,湊過去看看秦克在寫什麼。
只見大大的筆記本打開,秦克的筆尖划動,飛快地在紙張上勾勒出一行行算式,複雜的數學符號看得他眼都要花了。
幸好蔣逸民在研究生時的研究方向就是函數論和數論,到讀博士纔跟着王院士轉攻密碼學方向,倒是很快就看出來了。
他差點失聲驚呼出來。臥槽,秦克在鑽研梅森素數?!
這時大羣普大的學生嘻嘻哈哈地推門走了出來,這些學生一直關注着秦克跑圈,見秦克忽然停止了跑步,進入到酒吧,他們也好奇地跟了進來,不少人甚至想與秦克結交一番的。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那個酒紅色頭髮的女學生弗麗達,她指着秦克笑道:“那個叫秦克的夏國學生在吧檯裡寫寫寫呢,哈,不會真被我說中了,他又跑出什麼靈感要證明哪個世界猜想了吧?”
衆學生齊齊鬨堂大笑。
“弗麗達,你這個不好笑的笑話還要繼續?”
“就是,不過這個秦克確實有點古怪,跑完步不喝酒,居然寫起東西來了?”
與酒吧門口的熱鬧吵雜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秦克四周一片安靜。
原本坐在秦克附近喝酒的客人們,看到秦克的這份專注與認真,都下意識地收住了聲音。
那個四十歲不到、教授模樣的男子還端坐在吧檯裡拿着雞毛酒,只是完全忘記喝了。他一動不動地盯着秦克寫出來的算式,臉上的震撼神色越來越濃。
可能是這份寂靜太過詭異,也可能是中年教授的神色太過肅穆,連調酒師都悄悄地遠離了這邊,也使得越來越多人將關注的目光投到秦克身上。
勾鼻子的博爾濟吉特忽然捏了捏拳頭,一言不發地走了過去,他身材比較高,老虎酒吧的吧檯又只有一米二左右,秦克彎腰疾書,並不會遮擋到博爾濟吉特的視線。
其餘學生原本還在嘻嘻哈哈,但望見博爾濟吉特看了一會後眼睛便越睜越大,那震驚的神色就像見了鬼般。衆人不由面面相覷,慢慢都笑不下去了。
好幾個學生實在忍不住好奇,也跟着擠了過去。
陳明和鄭海橋一直就站在秦克的身後,不動聲色護住他,同時掃視衆學生,只要這些人們沒碰到秦克,自然也不便驅散,以免鬧起事端。
那幾個學生看了一會,又神色古怪地退了出來。
一衆普大學生們忙小聲問:“怎麼了,那秦克在寫什麼?”
秦克那邊的安靜,使得他們都跟着放低了聲音。
“……他在寫梅森素數相關的算式,但具體在做什麼,我看不出來。”
衆學生再次面面相覷,說話者在他們當中頗有些名氣,也是普大數學系研究生當中的牛人,這樣的牛人,居然說看不出秦克在做什麼?
這時蔣逸民已悄悄地退回到王孝允院士旁邊了,幾個大佬的目光馬上全落到他身上。
“秦克這小子,到底在搞什麼花樣?”王孝允院士笑着問道。
蔣逸民遲疑着,小聲地、不太確定地說道:“秦克……秦克好像在論證,是否存在無窮多個梅森素數……”
王孝允院士、法爾廷斯、安德魯、林登施特勞斯對視了一眼,都目露訝色。
這幾個大佬哪個都不會對梅森素數陌生。
自從有了梅森素數的概念以來,至今快四百年了,全世界研究數論方向的數學家,幾乎都不會忽視梅森素數、費馬素數之類的特殊素數,尤其是梅森素數到底是有限個還是無限多個的問題,更是爭論了幾個世紀,但至今爲止,哪怕藉助超級計算機,也只能找到第51個梅森素數,更沒有任何人能證明、或者是能提出一個合理有說服力的猜想,猜測梅森素數到底是有限的還是無限的。
現在秦克這個大一的學生,居然要挑戰這樣的命題?
安德魯第一個站了起來,微笑道:“這個奇蹟小子連孿生素數猜想都證出來了,搞定這個命題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我去瞧瞧。”
他親自審過秦克的兩篇論文,對秦克的信心是最足的。
林登施特勞斯也跟着起身:“我也有些好奇,被你吹得神乎其神的奇蹟小子,到底有多神奇。”
法爾廷斯眯着眼睛看了兩眼秦克那專注到極點的側臉,以及他身邊那個中年教授下意識地握緊的拳頭、繃緊的臉色。
有點意思哪。
法爾廷斯認得這個中年教授,正是普大數學系近年來風頭正勁的凱爾文·湯姆森教授。
湯姆森今年才37歲,因爲證明了丟番圖方程方向的渥什猜想而名揚數學界。
丟番圖方程的求解問題對初等數論和代數數論有極爲重要的意義,而渥什猜想也是數論子領域裡一個很重要的猜想,湯姆森因爲這個成果,順利地從普大的副教授,升爲了正教授,同時也成爲今年柯爾獎數論方向、科學突破獎的有力競爭者、熱門候選人。
秦克的論證過程能讓湯姆森如此緊張與重視,使得法爾廷斯也不禁生出了幾分興趣。
他嘴角勾起,對旁邊的王孝允院士道:“王院士,要不,我們也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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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