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茜腳沒什麼大礙,過了幾天就恢復差不多了。
曹修言叮囑她不要進行劇烈運動,這段時間可以進行一些適當地恢復性訓練。
而且有她室友照顧,倒也不需要曹修言太操心。
倒是有一件事情最近讓曹修言很焦慮。
那就是——
四級考試。
這個考試也曾是曹修言的噩夢,也是很多大學生的噩夢。
曹修言到畢業都沒過六級,怨念至深可撼蒼穹。
這一世要是四六級再不過,曹修言發誓把自己活活擼死。
出血的那種。
從上大學第一天就開始準備,加上上一世兩次考研的積累,曹修言過四級還是有信心的。
不僅過,而且要過得漂亮。
這段時間,曹修言的室友們也在準備着,不過都沒有曹修言這樣慎重。
像黃小濤,依舊白天上課,晚上和女朋友打遊戲,一點都不擔心。
倒是許慎這幾天晚上都安靜在寢室,乖乖刷題。
許慎的英語不錯曹修言是知道的,不能說有多逆天,起碼四六級穩過而且分數還不低。
其實曹修言倒也沒有說想在英語上有多大的發展。
單純特麼解氣。
上一世不是沒機會衝麼?這次爺衝給你看,直接**不抹油。
這段時間他也經常提醒遲茜注意腳傷,提醒羅婕注意按時完成作業。
羅婕英語就不用說了,她壓根就沒把四級當回事。
遲茜水平不高,但是那半吊子也足夠過這個考試。曹修言倒是提醒過遲茜讓她沒事刷刷題,至少關注一下。
遲茜從來沒聽過。
姐就是這麼倔強。
隨着天氣越來越冷,四級考試的時間也越來越近。
陽臺前那棵樹的葉子已經掉光了,光禿禿的,很難看。
曹修言也說不清現在什麼心情,只是在期待。就像洞房花燭夜,是心曠神怡呢,還是噩夢降臨,這都說不準。
最近倒是回憶了一下這次考試的題目,看能不能開個什麼掛。
但是曹修言腦漿都想沸騰了,就是想不起來這次考試會出什麼題。
倒是想起來好幾道幾年後考研的英語題目。
【淦】
單詞已經過了好幾遍了,順帶六級詞彙也背了不少。
雜誌也好,真題也好,曹修言已經不知道做了多少。
耳機裡放的也不再是歌曲,清一水聽力文件,甚至還有美劇的錄音。
曹修言是走路聽,吃飯聽,睡前聽,早起聽……
要不是最近沒開炮,曹修言都懷疑自己辦事的時候會不會喊一句“fuck,i’m coming now”。
倒是羅婕一直在安慰他,勸他不要太焦慮,四級考試沒什麼,隨便考五百多分就行了。
曹修言當即問號臉。
人話?
不過焦慮歸焦慮,曹修言是不會讓負面情緒影響自己的工作效率的。
最近學習許慎的辦法已經有了一定的成效,只要工作就一定全神貫注。
說起來他和許慎之間倒也有些微妙,他從許慎那裡偷學習方法,許慎從他這裡偷渣男經驗。
慎爺,兩不相欠了哦。
十二月十九號,週六。
天氣陰沉,冷風透骨。
八點十分,曹修言和室友一起出門,奔赴考場。
這是曹修言上大學以來第一次重要考試,也算是曹修言上一世比較大的一個執念,所以不容許他有任何閃失。
曹修言不喜歡考前拿任何資料,可能這個時間他看到一道題,賭中了,但是考前狀態會改變,所以他拿着文具、准考證和聽力耳機就走了。
個人的一些小習慣。
他這次考試在法學院考,和人文學院就隔了一條路。
法學院在北,人文學院在南。
反正沒有和他一起考試的人。
進入教學樓,東走西轉來到了自己的考場。
曹修言看了一眼准考證,又看看教室的門牌號,滿頭黑線。
404室。
我能爆粗口麼?
覈驗身份,進入考場,曹修言坐定。
好久沒考試了,曹修言竟有些懷念這種坐在考場的感覺。
望着黑板上方掛着的時鐘,又對了一下自己手錶的時間,擺好文具,檢查耳機,曹修言做好了一切準備就開始深呼吸了。
陸續有考生進來,男男女女,神情各異。
待到所有人都坐定,監考老師在講臺上站好,考試即將開始。
環顧四周,曹修言逐漸找到了考試的感覺:
有內味兒了。
嗯,還有最後一個準備,心中默唸無懼神咒:
【我們遇到什麼困難,都不要害怕,微笑着面對它!消除恐懼最好的辦法,就是面對恐懼!加油,奧利給!】
連念三遍,萬邪不侵。
當然,不能念多,畢竟這句話中帶一句“奧利給”。
極容易想到某位美食博主。
不多不少,三遍剛剛好。
好了,髮捲吧,看我怎麼收拾你個小妖精。
九點鐘,準時髮捲。
九點十分答題,30分鐘寫作文的時間。
也不知道是誰研究出來的寫題順序,先寫作文和聽力,寫完這兩個部分立馬收走答題卡1,再答剩下的題目。
時間切割得支離破碎,就好像你剛適應這個姿勢,女生跟你說換一個吧,我想在上面。
你拔還是不拔?
不過經受過訓練的曹修言倒也無懼以上這兩種情況,憋住就完事了。
作文題目:Never go out there to see what happens, go out there to make things happen.
別看,幹就完事了。
曹修言一秒就讀懂了題目。
這個我瞭解啊,不能愣着,你得動起來。
當然曹修言肯定不會這麼寫,他練了這麼久的寫作,腦子裡多少塞了點東西,寫這種小作文還是不成問題的。
八分鐘打了個草稿,二十分鐘寫完,倒也不成問題。
聽力。
可以搞定,不成問題。
這就要感謝羅婕這段時間的幫助,一直在教他如何提高聽力,培養語感。
謝謝花栗鼠,回頭給你買胡蘿蔔吃。
曹修言是知道羅婕這個習慣的。
一邊聽一邊塗卡,曹修言聽力答得倒也順利。
四六級考試的坑爹之處在於考完聽力就收答題卡,根本不給你時間反應。多少人因爲不習慣一邊聽一邊塗卡,想答完再塗,最後哭着出考場的。
曹修言纔不會犯這種錯。
畢竟……已經犯過一次了……
往事不提,提多了會哭泣。
交了答題卡,曹修言開始答剩下的題目。
四六級和考研英語的不同在於,四六級題目不難題量太大,考研英語題量不多題目死媽難。
他依然記得2019年12月21號的下午,考英語時,答題到一半哭出聲的那個女孩子。
真·考哭了。
曹修言打算先寫翻譯。畢竟到最後沒有時間寫選擇,瞎幾把塗全塗C還能蒙幾分,翻譯答不完就真的答不完了。
臥槽?麗江古城?
這地兒我熟啊。
曹修言回想起那個春天,他隻身赴往彩雲之南,最後腳步虛浮地離開。
麗江啊,一夜愛情之都啊。
同一個房間,每晚吶喊的女聲都不一樣。
不過考場上容不得曹修言回憶過去,立馬開始翻譯這段話。
好像……沒有什麼生僻的詞彙啊。
比起後世那幾年什麼“蓮花”、“燈籠”、“出淤泥而不染”什麼的,貌似有些簡單。
思索了一下,曹修言提筆開始寫:
“Lijiang, an ancient town of Yunnan Province, is one of the most famous tourist destinations……”
中規中矩,做不到翻譯三要素的最高級“雅”,倒也沒什麼毛病。
剩下的題目……
曹修言答得也算順手,在謹慎的前提下,倒也沒有用到骰子或者量子力學這種殺器。
十一點二十,曹修言停下筆,合上筆帽,竟有種劍客收劍歸鞘的荒誕感。
時間到,交卷,走人,一言不發,滿臉輕鬆,做整個考場最裝逼的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