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張賣完了？”
“嗯，賣完了，陸總，是不是下一批咱們要印二十萬張了？”
“別，十萬張吧，十萬張挺好。”
“哦陸總，你這是飢餓營銷嗎？”
“算是吧。”
“好，那我就跟廠方說一下，繼續印十萬張專輯？”
“嗯，好。”
《水手》專輯銷量火爆。
雖然這些銷量跟安曉等人的專輯銷量不能比，但在陸遠心中卻是非常滿意了。
看着銀行卡上進賬了八十萬以後他很嗨，甚至困擾着他這麼多天糾結也完全消失了。
當然，這八十萬塊並不全是他的錢，還要給王龍十萬左右的提成，這提成要立馬打到王龍的賬戶上，十來萬塊錢或許在之前的陸遠看起來是一筆非常恐怖的數目，但現在卻完全不一樣。
八十萬，分十萬給王龍沒毛病。
他有錢！
當然專輯的火熱並沒有讓陸遠喪失理智覺得自己牛逼頂天了。
他不可能瞬間就加印二十萬張的，畢竟他要考慮成本和風險之類的問題，他覺得穩一點沒錯，而且現在整體專輯市場都在走下坡路，誰都不能保證下一刻自己還保持着銷量，萬一印了三十萬張賣不出去怎麼辦？
陸遠覺得十萬張非常了不起了。
當然，微博上陸遠天天在被罵，數不清的粉絲們罵陸遠是一個坑貨，整天玩什麼飢餓營銷之類的東西。
陸遠對此完全不在乎，反正你越罵他越高興，他依舊我行我素地每天十萬張十萬張來，你罵得越多他人氣就旺，人氣就旺代表着什麼？
代表着將來隨便打個什麼廣告就能來錢啊！
而且這貨衝動起來自己都敢罵，所以他還怕別人罵？
不存在的！
完全不怕！
罵吧，狠狠罵吧！
兩天以後，《水手》這張專輯口碑也開始逐漸發酵了起來，好評不斷地上升。
起初大家都是衝着陸遠的廣告來買的，但是當他們聽着王龍用滄桑的語氣唱《水手》和《青春萬歲》以後，他們發現自己逐漸被王龍的聲音所感染了。
這兩首歌本來就不差而且本來就很有感染力。
一首是積極向上的勵志，而另一首是帶着唏噓的，能直接觸碰到你心中的共鳴。
這種共鳴很容易很就讓網友們產生口碑效應，隨着口碑慢慢發酵以後，過來買《水手》專輯的人已經從支持陸遠變成了真正的想擁有這部專輯了。
飢餓營銷效果確實不錯！
儘管網上數不清的噴子都在罵陸遠飢餓營銷發誓不會買《水手》專輯，可惜儘管他們都懂這套路，但他們還是沒能逃過真香定律，每天都是一大早就排隊搶專輯，十萬張專輯基本上半天就全部被哄搶一空，搶到專輯的很興奮，沒有搶到專輯的很無語。
1月22日。
大街小巷上也開始逐漸開始變了。
你隨便走在哪條街上你都能聽到王龍《水手》的聲音，傍晚酒吧裡《水手》和《青春萬歲》基本上是必點的歌目，一般都是《水手》開局，《青春萬歲》落幕。
隨着歌曲逐漸火了以後，王龍也開始漸漸和之前不同了。
之前籍籍無名的他在網上逐漸走紅，歌迷們逐漸認識到了這個唱得滄桑的憨厚中年男人，甚至他們還翻出了王龍的過往……
許許多多民謠愛好者看到王龍的過往以後紛紛很感慨，結合他坎坷的經歷聽到那首《青春萬歲》似乎特別有味道，隨後他們成爲了王龍忠實的歌迷，甚至還有人自發地在搜度裡建了一個“王龍的小屋”的貼吧，每天都有幾百個人進貼吧發帖留言。
當王龍看到自己人氣逐漸起來並且看到賬戶上的十萬元提成以後，興奮得宛如一箇中年小孩一樣跑到陸遠的辦公室裡，非常激動地跟陸遠說了一些非常感激的話，甚至激動到說話都開始不靈清了。
他得到了新生！
是的！如果他沒有遇到陸遠的話，他估計現在的自己依舊是一個蹉跎忙碌的中年人。
看不到夢想，更看不到希望宛如一個笑話一樣過完一輩子。
這些所有的榮耀都不可能屬於他！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他很幸運遇到了陸遠！
遇到了人生中的貴人。
現在他看到了成功的曙光與證明自己的機會！
陸遠面對王龍的激動並沒有說什麼其他東西，只是拍了拍肩膀，說了一句加油！
一個年輕人拍着一箇中年人的肩膀說加油這幅畫面很怪，特別是年輕人一副老氣橫秋鼓勵的模樣更是非常違和，但王龍並沒有其他感覺。
他只知道陸遠的話對自己來說是一場莫大的鼓勵，比任何語重心長的話都要動聽！
在離開陸遠辦公室的時候，他看了看“遠程”這兩個字，他握了握拳頭！
一定要好好幹啊！
一定要好好幹！
不能讓陸總失望！
這只是開始而已！
呼！
未來會更好的！
………………………………
“鄭總……這次我們一定要談下。”
“我知道。”
“鄭總，你……”
“我明白的，走吧。”
陸遠這邊春風得意，爽翻了天那邊的鄭天龍卻非常無語地再次來到橫店。
前兩次的話他還擺着架子，甚至說出了陸遠遲早會過來求他之類的狠話，但是這次他卻發現自己被打臉了，而且被打臉打得賊狠。
都快喘不過氣來了，你說不狠嗎？
有關部門那個朋友的話讓他愣了好久，然後他沉思了很長時間以後再度跟那個朋友打了個電話。
他仔細詢問了有管部門的那個朋友陸遠在上頭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但那個朋友卻說不知道，並且在度警告他總之不管他再討厭陸遠這《流浪者》都不能去碰。
千萬不要作死！
這就讓他鄭天龍非常鬱悶。
這邊碰了個莫名其妙的釘子以後，那邊公司的大老闆李總對他也開始非常不滿意了。
讓你去籤個合同結果連續簽了兩次都沒簽下來！
你這是在幹啥？
這倒也就算了，更無語的是你之前還大言不慚在我面前保證說陸遠必定會過來求着你，讓我不要急……
我確實不着急，我理解你有手段，可是這都過了十來天了，陸遠有過來求你嗎？
人家正自娛自樂賣專輯賣得賊嗨，誰還鳥你啊！
你倒安逸，那邊珍妮可是對我們的效率開始不滿意了。
一件小事都辦不好，她能滿意嗎？
大老闆李總頭一次對着他大發雷霆，說一句再弄不下來的話直接趁早捲鋪蓋滾蛋！
如果不是鄭天龍兢兢業業在華金幹了幾十年還算靠譜的話李總都懷疑鄭天龍是天娛過來倒牌子的奸細了。
不然會幹這麼操蛋的事情嗎？
在這樣的情況下，鄭天龍能不鬱悶嗎？
“鄭總，其實，我們應該放下面子……”
“呵呵。”鄭天龍呵呵一笑。
面子？
我還有面子嗎？
當再度來到東大街旁邊的時候，鄭天龍甚至覺得自己的面子已經完全被陸遠拿在地上踩了。！
不過，他事到如今了他還有什麼辦法？
只能繼續見陸遠，繼續聊《愛的羅曼史》的合同問題，繼續厚着臉皮唄。
來到遠程公司門口後，他咬了咬牙，最終和助手再次走了進去。
……………………………
“啊，鄭總你來了啊，快請坐快請坐，吳婷婷，趕緊去倒茶！”
“陸總，這次我們是第三次見面了。”
“是啊，請坐請坐。”
會議室裡，陸遠如同之前一樣露着令鄭天龍感覺到不爽的憨憨笑容，依舊看起來很熱情模樣。
鄭天龍則也擠出了一絲笑容看着陸遠，依舊是那麼的勉強。
很多東西都沒變，但很多東西又開始不一樣。
“鄭總，回公司以後，我考慮良久覺得我們華金的合同有些地方確實不合鄭總的協議，所以這次特地過來將協議改了。”
“改了？”
“嗯，改了，一切都按照陸總的要求，你說授權一年就一年，這是我們的合同，你看看吧。”
“哦，那現在可以透露電影名字嗎？”
“唯獨這點不行。”鄭天龍搖搖頭。
“鄭總，你是知道我的，之前我也說過我不希望你瞞着我什麼東西，我有權利知道。”
“是《加州之夜》，是詹姆斯導演導演的電影羅曼主演的純愛電影！”當鄭天龍想說什麼的時候，之前突然一直沉默的小張突然冒出了聲音。
“小張，你……你做什麼？”鄭天龍瞪了一眼小張。
“鄭總，我一直覺得和陸總合作咱們要有一個誠懇的態度，就算你將我開除我也要說，畢竟我不認同你的做法，咱們要真誠！”小張看着鄭天龍很堅定。
“嗯，對，我們確實不夠真誠，你做得很對……”鄭天龍被小張這麼一說後頓時臉都黑了，不過在這裡他不好發作。
他最終只能點點頭。
“詹姆斯導演的《加州之夜》嗎？”陸遠摸了摸下巴，露出一個笑容。
事實上，他壓根不知道詹姆斯導演是誰，也不知道《加州之夜》到底是什麼雞兒電影。
但是裝還是要裝一下的。
不懂裝懂有時候挺有道理的。
“陸總，現在我們算有誠意了吧，你的條件我們全都滿足你了，現在我們可以簽了吧？”鄭天龍盯着陸遠。
這一刻，他生出了莫大的挫敗感。
是的，認命了。
他和別人談合同的時候還從來都沒有這麼辛苦，這麼被動過。
這次，他一敗塗地。
“鄭總，你是在怕什麼嗎？”陸遠並沒與搭話而是突然看着鄭天龍。
“你什麼意思？我會怕什麼？”鄭天龍眯起眼睛。
“我沒什麼意思的，就是隨便問問。”陸遠搖搖頭“合同這件事和我談沒用，我一向來都是交給我的經紀人吳婷婷，如果她覺得可以籤，那麼我就籤。”
“你！”鄭天龍身子微微一顫，緊接着卻是深深呼了口氣最終還是露出笑容：“陸總看來很謹慎啊。”
“謹慎點好，謹慎點好，我畢竟是個法盲，很多東西都是不懂，對了，吳婷婷，你覺得我們可以簽了嗎？”陸遠轉頭看着吳婷婷。
“陸總，可以籤，不過要籤我們提供的合同而不是他們的。”吳婷婷推了推眼鏡，隨後看了看陸遠。
“行吧，鄭總，你的意思呢？”
“行！都一樣。”鄭天龍點點頭。
他此時他已經完全認命了！
畢竟……
他是求着陸遠這一方的。
這次無論如何都要拿到合同。
就在吳婷婷拿出合同以後，吳婷婷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吳婷婷看了看手機。
“陸總，明天我們該去西班牙了。”
“西班牙？”
“是啊，西班牙電影藝術節啊，我們的《活埋》曾經獲得了多項提名獎呢您忘了？”
“哦哦哦，我想起來了。”
鄭天龍接過合同簽字的時候聽到陸遠和吳婷婷的對話。
他突然非常不是滋味。
他甚至覺得陸遠是在故意噁心他的。
《活埋》和他們華金的《都城》都是同一時期，《都城》更是在他手裡批出去的，微博上更是高度讚揚了《都城》如何如何好，特效如何如何棒，甚至還暗地裡對《活埋》表示過極大的不屑……
結果一個票房口碑雙收直接起飛，一個撲街到底甚至導演沈連傑到現在還一蹶不振……
這……
“啪啪啪。”
這一刻，莫名其妙的，他覺得自己的臉都被打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