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爲什麼一部網絡小說的熱度都能壓着我來打，憑什麼？這憑什麼？”
楊傑的內心問了無數遍憑什麼，然而王星沒辦法回答他，也沒有資格回答他。
到底憑的是什麼，楊傑不知道，王星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這個星期的熱搜大打折扣。
原本打算c位出道的《行者使徒》還沒開播多久就被各種消息給壓迫。
不僅僅是《市民的名義》，還有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三體》網絡小說。
特麼的，網絡小說都能壓着自己的《行者使徒》來打，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他好像變得不太像自己認識的那個世界了啊。
楊傑覺得心好累，真的好累啊...
他的心又一次動搖了起來。
資本，真的是萬能的嗎？
有錢，真的能爲所欲爲嗎？
...
“啊？《市民的名義》火了？《三體》也火了？”
李雲也同樣關注着網絡的熱搜，一臉愕然。
“《三體》？三體火了和您有什麼關係...等一下，這個《三體》作者的id叫做李道長...”
林靜子盯着李雲的臉龐心思閃爍，似乎是在思考兩者之間的聯繫。
“咳咳咳，先不說這個。”李雲打了個馬虎眼然後繼續說道：“你說《市民的名義》火了？咱們檸檬網的流量不是不行嗎？”
“老闆，你似乎對這部劇火了很有意見？”
“額，也不是說有意見，就是覺得挺奇怪的...”
李雲繼續選擇含糊其辭。
“好吧，其實這和您之前聚攏的粉絲有關係，本來擰檬娛樂就聚焦了大部分粉絲和目光，《市民的名義》開播就算沒有多少宣發多少平臺優勢，憑藉着擰檬娛樂本身的粉絲流量也能佔據到一些市場，如果質量再不錯的話，口口相傳火起來是必然的。”林靜子繼續分析道：“同時，《市民的名義》穩定更新期間咱們網站的流量也在快速上漲着，如今不說直逼着企鵝網之類的巨頭，起碼也不輸一些小網站了。”
“好吧..”
李雲雙手交叉拖着下巴。
如今這樣的情況，就是意味着一件事情，想用擰檬娛樂的招牌認真撲街是不可能的了，這個招牌已經了網紅小鮮肉一樣自帶流量的玩意。
自帶流量，那自然意味着怎麼在宣發上做手腳，只要質量過關的話他就能好好的活下去。
簡單點來說，大概是撲街不能了吧。
“看來還是讓夢想基金去撲街比較靠譜啊...”
李雲嘆了嘆氣道，也了卻了一個心結。
以後就盡全力支持丁小力他們了吧，就不要整什麼幺蛾子，要撲街的話就藉助夢想基金會吧，坦白說這一波李雲對丁小力還是有些心中有愧的。
如今這劇火了李雲倒是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失落。
“對了，央視想要買我們這《市民的名義》的電視劇播放權，你看...”
即使已經在網絡上播出了，但再放到電視上播放也是有不小市場的，畢竟也不是所有人觀看節目都是依靠電腦去看，還是有相當一部分的觀衆是選擇在電視上觀看的。
“這個你去談吧，價格合適的話湊合得了，審覈那一邊官方也給了我們很大的助力...就這樣吧。”
“嗯。”
在送完林靜子出門後，李雲又陷入了一種相當複雜的狀態之中。
不僅僅《市民的名義》爆炸火起來了。
《三體》也火出圈了。
這熱搜並不是一下子蹦達上來的，而是口碑發酵的。
有不少看過三體的名人們覺得驚爲天人，然後自發的宣傳，帶動《三體》的流量。
從這裡可以看出來，質量好總是會出頭的...
......
“網絡小說界的李雲，今年文藝界當真是人才輩出。”
“這部《三體》是我近些年來看過最好的小說，沒有之一...對，最好的小說，不僅僅是網絡小說這個分類別，而是整個小說界裡，這部《三體》都能冠絕羣雄。”
“我覺得他比很多所謂的西方大作都強。”
此時此刻，終點中文網的編輯部，也是一陣喧囂，吹捧着這部《三體》還有挖掘出這部小說的編輯劉能。
科幻分類突然出現了一部現象級的作品，一部火出了圈外，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事情。
就連劉能都想不到，這熱度能鬧騰到那麼大。
“恭喜你啊，劉能，現在是我們的科幻分類的副總編了。”
老編輯一臉複雜的看着劉能。
一個月前他還是掌握資源最少的編輯，現在他都火速升職到了副總編了。
事實上，老編輯雖然有些嫉妒，但更多的還是佩服。
劉能他能從書海之中挖掘出這本現象級的神作，這本身就是一種了不起的才能。
“不不不，我只是運氣好而已。”
劉能這才緩過神來。
自己升職加薪了，原本的前輩成了自己的小弟。
一切都是因爲一個人。
李道長。
這個寫出了《三體》的網絡小說家，鑄就了他現在的地位。
“現在這本小說是現象級的火爆，可惜你當時籤的是駐站簽約，如果是獨家簽約的話恐怕現在主編的位置都是你的了。”
如果是全版權授權的話，《三體》的各種版權改編現在已經在路上了。
這也是老編輯也挺佩服劉能的原因之一，駐站簽約一般是沒什麼推薦資源的，劉能愣是力排衆議，用手頭上本來就不多的推薦資源去砸這一本駐站小說。
所有人以爲他瘋了，結果萬萬想不到的是，這一砸居然砸出個龐然大物來。
此時此刻，劉能卻是搖搖頭說道。
“這作者貌似也不是一般人，當時硬是要籤駐站我也沒辦法。”
“現在你要不再聯繫聯繫這個作者，看看版權問題能不能商量商量？”
“現在估計很難商量了吧...這小說在網絡上掀起那麼大的風波來。”
在升職加薪完後，劉能還是恍若隔世，然後打開網頁看了看《三體》的數據。
1.5萬均訂。
這才幾天的時間？
在推薦位上也沒待多久，就迅速火起來了，甚至於劉能手中的資源還沒有用完。
這無疑就是在告訴劉能一件事情——是金子總會發光的，更何況這還不是金子，是鑽石。
“這部小說，他到底能翻起能大的波瀾來...”
劉能非常的期待...
......
“什麼？這什麼《三體》已經賣了快70萬了？你有沒有騙我？這就是一本網絡小說而已啊。”
“對啊，真羨慕這些寫網絡小說的，動不動就幾十萬幾十萬的賣，我們這些賣實體書的一年能賣個幾十萬算算是不錯的作家了。”
“真是夠了，爲什麼那些垃圾都能賣錢，我們能一年賣幾十萬就燒高香了，這些讀者有病啊，去看那些垃圾網絡小說不看我們這些有內涵，有深度的小說。”
“這個，你也不能這麼說，網絡小說和普通小說的區別也就是載體不同而已...直接說全是垃圾過分了吧。”
“呵，不是垃圾是什麼，空洞無物的玩意，簡直是在毒害當代年輕人的心靈，是毒品！是糟粕！爲了當代的年輕人着想，我就是要罵他網絡小說。”
“這個...”
看着眼前扯着大旗當令箭的老者，旁邊的中年男子欲言又止。
他真的是爲了所謂當代年輕人着想去看罵網絡小說的嗎？
其實未必吧。
林俊可是知道的，這分明是自己的書賣不出去，看着別人網絡小說大火上去酸啊。
可林俊也知道眼前的老者是什麼性格，他知道自己如果在這個時候反駁的話，對方可能一個‘漢奸’‘美分’‘資本主義走狗’的帽子就扣下來了。
扣帽子，他可是老本行了。
看着眼前葉老在義憤填膺的樣子，林俊猶豫片刻後，忍不住說道：“我覺得吧，一本書內容糟粕，毒害青年，你可以去噴這本書，沒必要去攻擊整個羣體，真的，這就是偏見...這本《三體》我看過一些，其實他的內容真的可以的，比起很多所謂的實體小說家寫的都好...”
“你幫網絡小說說話，你是站在他那邊的？還是說你也去寫網絡小說了？”
葉老看着林俊一臉在看階級敵人的樣子。
林俊頓時無語了。
“葉老，別那麼固執，咱們就事論事。”
“就事論事就是我在小說界獲得的獎項比你多很多，我是前輩，而你是後輩。”
“這個...”
林俊被嗆的一臉無語。
他突然有些羨慕網絡小說的氛圍了。
沒有什麼前輩後輩，達者爲先，以前獲得的榮譽就是以前獲得的榮譽，他不會太過影響你以後的成績。
像實體小說界呢？
上升的渠道早就被以葉老爲首的‘老前輩’給把控住了啊...
說真的，林俊其實有些蠢蠢欲動了，要不去網絡小說界試水一波?
起碼那裡的環境他很喜歡。
“網絡小說，這種毒害年輕人的糟粕，不能再讓讓在這個世界上肆虐了，我必須要站出來，必須要代表實體作家站出來...”
葉老頗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破不復返的壯闊感。
只是林俊卻看到，這一股壯闊感下蘊含的深深嫉妒還有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