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碗裡面,有種很熟悉的味道。裝紅燒肉一定很好吃。”
洛瑤舉着碗手舞足蹈:“瑤瑤拿它裝點什麼好吃的呢?牛肉炒麪?幹炒牛河?”
看得邊上的中年男女心都揪起來:“你小心點,打壞了誰賠啊?”
“你到底買不買?不買別耽誤人家做生意好嗎?”帶金項鍊的男子伸手過來,打算奪過洛瑤手裡的古董。
小丫頭裝模作樣一揮手,手指一彈將碗送到男子手裡:“就不給你。”
男子只覺一股大力從手上傳來,他一個沒站穩,整個人向後仰到在地面上。
雖然展廳裡鋪着地毯,他這一下仍然摔得呲牙咧嘴。最糟糕的是,御瓷碗被他壓在身下,咔嚓一聲碎成七八片。
“爸爸,他剛剛搶劫了瑤瑤。價值兩百萬的古董,被他搶走了。”洛瑤指着男人大聲說到:“爸爸趕快報警,不要讓這個搶劫犯走脫。哼哼,光天化日之下,敢搶兩百萬的御瓷,這可是一個天大的案子。”
“你胡說,是你推倒我。”男人從地上狼狽爬起,他氣急敗壞道:“你小小年紀就會污衊他人。”
“咳咳”老闆打斷了中年男人的指控,他不緊不慢的說到:“先生,我們的店裡有監控。需要我把剛纔的畫面調出來嗎?看看一個六歲左右的小姑娘,是怎麼把你推到摔跤的?”
男人不依不饒道:“看就看,我信這世界上沒有說理的地方。”
視頻很快被店內工作人員調出。
從攝像頭的錄像來看,就是他主動搶小女孩手裡的東西,然後自己用力過度向後摔倒。
從頭到尾,洛瑤都沒有跟他發生任何身體接觸。站在外人的角度看來,這就是男子搶東西的時候用力過猛。
老闆看過視頻,他轉頭對中年男人道:“事情已經很清楚了,先生您是想私下解決這件事,賠償本店的損失。還是打算以搶劫犯的嫌疑,走一趟公安局?”
“我,”中年男人張口結舌。
人證物證俱在,他想抵賴也不成。如果御瓷碗還在,讓他掏兩百萬,沒有任何問題。現在御瓷碗碎了一地,讓他白掏錢確實是心有不甘。
他看看地上的碎片,小聲的嘀咕道:“這也不全是我的錯,起碼那個小女孩也要負一半責任。”
“御瓷碗在誰手裡碎裂,我會去找誰的麻煩。”店主平靜道:“最基本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就在男人掏出支票本的時候,身邊的中年婦女拉住他的手。
“安介,別理他們。他們是在玩仙人跳坑你。”中年婦女望着眼前的衆人,她突然冷笑起來:“在我眼皮下,這樣欺負回國投資的華僑。你知道我爸是誰嗎?”
洛瑤歪着頭看看中年婦女,小丫頭拉着父親的衣袖:“這位大媽好可憐哦!她不記得自己的爸爸是誰?瑤瑤應該幫她打電話問尋情欄目組,還是問爸爸去哪了的節目組?”
“瑤瑤不要胡說,”洛雲峰抱起女兒,他面帶悲憫的看中年婦女一眼:“忘記爸爸不要緊,她還可以回家問媽媽。”
中年婦女的牙齒都快咬碎了:“很好,很好,從來沒有人敢對我這樣說話。”
她隨手掏出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張秘書,我是小薇,我在賣宋瓷的店裡遇到點麻煩。有人在給我們下套碰瓷呢。對,你記得帶幾個說話有份量的人過來。”
說完電話,她冷冷望着洛雲峰:“看姑奶奶今天怎麼剝了你們的皮。”
“瑤瑤知道錯了,”小丫頭細聲細氣的跟洛雲峰道歉:“瑤瑤以後遇到刁難,不會擡出爸爸媽媽當擋箭牌。要不然就會變得跟小薇大媽一樣醜。”
“你說誰是大媽?”中年婦女尖聲吼叫起來,然而這邊的父女倆都沒有理她。
洛雲峰對女兒認真道:“我們家瑤瑤真長大了。爸爸還要告訴你一點,學會自己處理問題,最重要的就是不要怕闖禍。該報爸爸媽媽名字的時候,也要勇敢的說出來。”
叫小薇的女人,被洛家父女氣得哇哇亂叫:“許安介,你給我狠狠的揍他。張秘書就快來了,出事情我負責。”
“就等你這句話呢!”許安介解下脖子上的金鍊,他獰笑着擡起手:“小子,我是德州大學聯盟的華人拳擊冠軍。你就等着滿地找牙吧,讓你看牙科的錢,老子還是出得起的。”
就在這一瞬間,洛雲峰突然感覺時空停滯了。所有的人都定格在原地,時間彷彿都停在這一刻。
洛雲峰看看女兒的小手,她的手在微微發光。不用說,這是女兒的惡作劇。
“瑤瑤你又想搞什麼,”洛雲峰好奇道:“在跟爸爸展示你對時空法則的掌控能力?”
“不是這件事,”洛瑤指着許安介說:“瑤瑤想大展神威,在爸爸面前痛打他一頓。所以特地凍住時間,跟爸爸申請使用武力的許可。”
洛雲峰忍不住笑了:“你就沒有想過?如果你大展神威,剛纔視頻裡那件事,對方就不是全責。萬一警察問起,常威,呃不對,瑤瑤,你還敢說自己不會武功?”
“沒有問題,”小丫頭揮了揮拳頭:“就說瑤瑤天生神力。”
“你天生神力不要緊,我去哪裡找個死太監跟你送黃馬褂?再說給小薇送尚方寶劍的人,很快就到了。小孩子別打架,這個問題交給爸爸解決。”
洛瑤很失望的放下手,展廳在眨眼間恢復正常。
“敢設計坑老子。”許安介一邊說,一揮拳打來:“找死。”
他看準了洛雲峰懷抱女兒,不好做出大幅度的閃躲。這拳就要打掉洛雲峰幾顆牙齒。
話還沒有說完,洛雲峰擡腳踢中許安介的下巴,把他踢得飛出去:“滾!”
這一腳洛雲峰只用了不到半分力,但是依然把許安介踢出店鋪。
許安介一路向後飛出,滾到走廊中間才停下來。只見他昏昏沉沉的爬起來,哇的一下張嘴就吐出七八顆牙齒。
“許總!”“安介!”一男一女同時發聲。
女的是追出去的小薇,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很耳熟。洛雲峰仔細回想了一下:貌似金市長秘書的聲音?
“小薇姐,”張秘書急匆匆趕來的時候,正好看見許安介倒飛出來。
看着口吐鮮血的許安介,張秘書義憤填膺道:“剛纔是誰在打許總,是誰打傷了金市長的貴客?”
這句話問得很有水平,如果對方是在不知道身份的情況下動手。在得知許安介身份後,少不得一番賠禮道歉。至於市長千金接不接受道歉,以後有的是說道的機會。
如果對方是明知故犯,張秘書也可以向會展主人發出責難——他的會場發生這種事,必然要給張秘書一個說法。
“說出來張秘書可能不信,”洛雲峰慢吞吞的走出來:“是他先動的手,我是被迫自衛。”
看見洛雲峰現身,張秘書瞳孔猛然一縮:“洛總,你怎麼會在這?”
張秘書回頭看看滿口鮮血的許安介,他有些艱難的說到:“洛總,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