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媽媽新年快樂。”洛瑤端着一大盤煎餅跑出廚房,她滿臉驕傲的神色:“嚐嚐瑤瑤秘製的春捲皮,每一張上面都印着受命於天。這是秦始皇看了都要淚流滿面的美味。”
不僅是秦始皇淚流滿面,歷代皇帝估計都想哭:象徵着至高皇權的玉璽,在小丫頭手裡就是個印模。
但是此刻,誰也不認爲洛瑤手裡的傳國玉璽是真的。
“瑤瑤真棒”靳月夢拿起一片仔細端詳,她捲了幾片鴨肉遞給身邊的洛雲峰:“這就是卷烤鴨的荷葉餅。女兒的手藝,大笨牛得好好嚐嚐。”
對面的寧若凰嬌媚的白洛雲峰一眼,她笑語晏晏:“大笨牛寵孩子的勁頭,那真是無法無天。連傳國玉璽都要給女兒仿造一個。也就現在不管這些,要是放在古代——”
洛雲峰突然冒出一句:“在古代,瑤瑤就是真正的皇太女。我就是皇上,你們就是寡人的東西宮娘娘。”
“瑤瑤給父皇和母后請安。”洛瑤笑得合不攏嘴:“祝父皇母后萬福金安。請問爸爸什麼時候退位?什麼時候讓瑤瑤當女皇?”
洛雲峰呵呵大笑:“瑤瑤平身,父皇年富力強,起碼還能再當六十年皇帝。起碼要超過康麻子才行。”
“古今天下,豈有六十年之太子乎?”洛瑤扭頭對洛悠道:“悠悠殿下,再不起兵相助,更待何時?他日瑤瑤爲皇,必封你爲長公主。”
“誰說沒有六十年的太子。你要學學查爾斯王儲,看看人家的氣度。”洛雲峰敲敲桌子:“記住朕的話。天地萬物,朕賜給你,纔是你的。朕不給你的,你不能搶。悠悠你說對吧?”
洛悠猛點頭:“爸爸,呃,父皇說得對。”
“待瑤瑤女皇登基,長公主將有享用不盡的奶酪。”小丫頭再度拋出橄欖枝。
“父皇,天下苦父皇已久。瑤瑤皇女素有賢名,坊間有云,瑤皇不出,如蒼生何?”洛悠眼巴巴望着父親:“請父皇爲天下計、爲蒼生計,禪讓傳位。”
洛雲峰一臉痛心疾首:“寧太后,還不管管這兩個逆子!爲了區區幾片奶酪,連父皇都賣了。”
“大笨牛,孩子是我生的沒錯。”寧若凰捲了一個滷肉卷,轉手遞給女兒:“但是她們是你教的。因果自承,大道自證。這句話可是你說的。”
“瑤皇?好耳熟的名字。”靳月夢沒有接茬,她陷入了沉思:“我是不是在哪裡聽過?”
“好吧,都沒人幫我。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無奈之下,洛雲峰只得自行檢討:“孩子,當你出生的時候,整個洛家都在低語你的名字;洛——瑤——。”
“總有一天我將老去,而你,將加冕爲皇。”
靳月夢迴過神來,她好奇的問女兒:“瑤瑤,爸爸這是答應禪讓,還是不答應?”
“爸爸說除非瑤瑤弄死他,”洛瑤鼓起腮幫子:“否則別想獲得皇位。”
一家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的爆發一陣大笑。
“哈哈哈,哎呀我不行了,”洛雲峰笑得前仰後合:“還好我不是皇帝,不然非被你們活活氣死。”
“讓你當皇帝,八成是個昏君。”寧若凰含笑舉杯:“來,大笨牛昏君,我敬你一杯。”
就在此時,靳月夢突然一聲驚呼:“我想起來啦,是木雕版畫。許安介說過,那什麼島上就有個瑤皇廟。爲什麼她的背影,跟瑤瑤那麼像?”
“爲什麼瑤瑤手裡,會有失傳已久的版畫?”
洛瑤放下手裡的筷子,她回答得很乾脆:“在展會上,瑤瑤說了假話。版畫其實不是潛水撿的,而是安不納島的人送的。他們盛情難卻,瑤瑤只好笑納。”
這一段似是而非掐頭去尾的描述,深得洛雲峰的真傳。
“以後不準亂收別人的東西。”靳月夢嚴肅的對女兒說到:“南洋的降頭術橫行,你搞不清他們是好意,還是起壞心。萬一他們在版畫上做手腳,瑤瑤你會吃大虧。”
洛瑤滿臉燦爛的笑容:“媽媽放心,有爸爸這個超級高手保護。瑤瑤不會吃虧的。”
“還有大笨牛你也留神點,不要讓閒雜人等接觸女兒。尤其是東南亞華教聯餘孽,那邊就沒幾個好人。”告誡過孩子,靳月夢又提醒洛雲峰:“瑤瑤不是一般人,千萬別給敵人可乘之機。”
洛雲峰微笑道:“一塊版畫能掀起多大的波浪?再說我們不是把它給賣了?有問題也不關我們的事,安心過年纔是最重要的。瑤瑤,把那隻蝦遞給我。喂,我說的不是殼!”
“從瑤瑤手裡出去的蝦,從來都只剩蝦殼。”小丫頭吃得滿嘴流油,眼神裡滿滿都是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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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太平洋,新西蘭與南極洲之間的海域。
深夜,卡桑德拉號科考船靜靜停泊在海面上。除了僅有的夜班船員外,現在船上大部分船員都已經陷入夢鄉。
但是船長室內依舊燈火通明。船長勃蘭特和歷史學家卡爾頓正在聊天。
“根據深潛器發回的消息,你說的沉船,我們還是沒有找到。”勃蘭特從海圖前擡起頭:“卡爾頓,你的消息來源可靠嗎?”
卡爾頓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一臉花白的絡腮鬍。他嘴裡叼着石楠菸斗,菸斗裡火光忽明忽暗。
聽見勃蘭特的疑問,卡爾頓不緊不慢的吐了個眼圈:“老夥計,我研究東南亞的歷史很多年了。沒有絕對把握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你仔細回想一下,哪次我帶你出來尋寶,不是滿載而歸?”
“你能買得起卡桑德拉號,至少有一半是我的功勞。”
勃蘭特跟卡爾頓相識多年,他深知卡爾頓不僅是歷史學家和海洋生物學家,他還是圈內最著名尋寶獵人。
像這樣的尋寶,幾十年來雙方合作過很多次,失敗的次數屈指可數。
按理說,勃蘭特不該質疑老朋友的專業水準。
但是此刻,他心中還是有些不安:“這次不一樣。以往每次尋寶,你至少都準備了厚厚一疊的資料。我承認那些拗口的單詞和方塊字,我一個都看不懂。”
“可它們能讓我信任你的判斷。但這次完全不同,”勃蘭特拿起手中的本子:“你看看你準備的都是些什麼?一本中國船長的航海日誌、一張看不到臉的小女孩畫像、幾張不知道哪裡來的廢紙,好吧,上面寫了一堆我不認識的東西。”
“就這三樣破爛,你讓我怎麼相信能找到寶藏?”
卡爾頓笑了:“我親愛的勃蘭特,爲了得到你說的那幾樣破爛,我已經把全部身家都抵押出去。你覺得我會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梭哈?”
“這一次,我將帶你們去見識一下,海之女皇的遺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