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肯尼-納羅斯的這場鬥牛改變了張伯倫的命運,他正式的成爲了鬥牛犬隊的一員,不過也就如此了,他沒有得到更多,過於消瘦的身材,讓張伯倫並不被主教練馬克-弗尤信賴,他只能在比賽大局已定的時候,才能獲得零星的上場時間。
好吧,事實上張伯倫上場的時間,大多數是球隊看不到勝利希望,放棄比賽的時候。這個賽季的鬥牛犬太爛了,他們整個十一月份,只獲得了一場比賽的勝利!
對張伯倫來說,這是很漫長的一段時間,也非常的煎熬,那些張伯倫能夠回憶起來的場景,其實大都類似。
比賽已經到了第四節還剩五分鐘的時候,這時場上的比分是71:49。輸的人跟贏的人都同樣的放鬆了下來。
主隊與客隊的主力都下了場。好吧!讓我們看看這次對決。
那是一個高大的黑人中鋒,就算是替補也要有身體。與他對位的是一個麻桿式的黃種人。
“嘿,猴子,你真弱,但是我欣賞你的勇氣!”扛着那個補防上來的黃種人將球扣進籃筐,聽着觀衆席上傳來的鬨笑加油聲的黑鬼,用輕蔑的語氣對被他扣飛的黃種人說。作爲一個龍套他已經很久沒有那麼爽過了。
“閉上你的鳥嘴,混蛋。”從地上爬起來的黃種人惡狠狠的在鬨笑聲中用華麗的英語一邊回答一邊朝對方的半場跑去......
在鬥牛犬隊的主場,觀衆陸續的退去,持續了一整場的噓聲開始變的散亂,也偶爾會有咒罵聲,清晰的迴盪在衆人的耳邊。
禮節性的與潰退的隊友擊掌之後,張伯倫再次從替補席上站了起來。他的時刻到了。現在的他已經成爲了一名內線替補,他們原來的替補病了,就算他病了,那個懦夫。所以並不畏懼對抗的張伯倫,取代了他的位置。
看着小心翼翼運球推進的己方控衛,張伯倫心裡一陣哀嚎。好不容易卡的位置又丟了。在內線力量纔是王道,努力的卡位,抵不過別人輕輕的一甩臀。
在防守方寬闊的胸膛裡,張伯倫接住了傳過來的籃球。向左探了一下腳,身子右移。感覺對方被他彆扭的姿勢調動的重心,突然的一個原地轉身,讓自己正對籃筐,然後用着力的腳單腳起跳,略帶後仰的將球投向籃筐,投籃進,兩分。
防守端的他,在對方替補的強力的壓榨下倒地。目光折射出掛在籃筐上的人的得意笑臉......
“他已經沒有多少時間等待,他必須儘快的找到應對的方法。”理智這樣告訴他。
他陷入了一個怪圈,沒有身體,在內線得不到位置,就無法獲得更多的上場時間,然而他知道,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他的處境不會變的更好。沒有人比張伯倫更瞭解自己,自己的身體,因爲他知道,這具身體的最終身高將會是兩米一四。這個身高,是他在創建那個人物的時候,犧牲了彈跳換來的。
長身體的時候,大部分都會看上去非常的消瘦,尤其他這種爆炸式的長法。
時間進入到了十二月份,鬥牛犬隊並沒有變的更好,隨着球隊的戰績越來越爛,張伯倫得到的機會逐漸的多了起來。
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看到遠處的風景的,有的人,在人生很早的時候,就學會的觀察自己的腳下,這是一個很好的習慣,比如能夠讓人不至於跌倒,可是那也會讓人長不出一雙能夠自由的在高空“翱翔”的“翅膀”!
當然,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喜歡“翱翔”。
在失敗的磨礪之下,一些只是將籃球當做興趣,從沒有過或者已經不再抱有成爲一名職業籃球運動員想法的鬥牛犬成員們,開始告別籃球,離開了籃球隊。這並不怪他們,是的,他們並沒有得到學校提供的獎學金,只有一份額度不高的保險,沒有幾個人願意在看不到激情的賽場上,冒着有可能受到嚴重傷病的危險“磨礪”自己的意志。
不過什麼也沒有發生改變,焦灼的比賽,讓張伯倫能夠上場的時間依舊很少,直到.....
那是一支有着強力中鋒的球隊,擁有明星球員的傑羅姆-比斯利的北達科他大學籃球隊。
在比賽開始之前,鬥牛犬隊的主力中鋒“病”了。張伯倫突兀的看到了命運女神的微笑!
“爲什麼不讓我試試?”
張伯倫找到了正爲此焦頭爛額的馬克-弗尤。
馬克-弗尤沒有理由拒絕,儘管他不看好這個總是帶着樂觀而謙遜笑容的,有着堅韌的倔強的大男孩。
鬥牛犬的主場球館依舊有很多的球迷前來,這得益於這裡的籃球文化。籃球似乎成爲了這裡很多人生活中的一部分,當然,這是籃球本身的魅力,與鬥牛犬們無關,所以在開賽之前,即將上場的球員們,沒有得到吶喊與歡呼。
比賽就在這一片死寂當中開始,張伯倫站在中圈,在他對面的,是在他的襯托下,異常高大威猛的傑羅姆-比斯利。
傑羅姆-比斯利詫異的看着眼前的這個對手,已經決定在今年參加選秀的他,突然的意識到,自己的好運來了。這讓他打起了全部的精神,打算打出一份華麗的數據,來提高自己並不是很明朗的選秀順位。
毫無爭議,傑羅姆-比斯利將籃球撥到了己方控衛手裡,他也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彈跳竟然是如此的優秀!
張伯倫並不意外,落到地板上,他就快速的返回己方的籃下,在他站穩位置後,隊友們才稀稀落落的站在了各自的位置上。
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來,鬥牛犬們的士氣並不高,首發陣容裡,除了他們的核心布雷克-斯泰普,也就只有隊伍的控衛還堅持留了下來,剩下的位置,已經全部完成了換血。
對方的進攻很快就來了,張伯倫佔據的籃下位置,也很快就被傑羅姆-比斯利掠奪了去。
張伯倫沒有去抗爭,他已經習慣了這樣,他的眼睛死死的盯在籃球上,等待對方進攻的到來。
沒有人能明白他此時內心的渴望,沒有人能夠知道,他等待這一刻,等待的是多麼的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