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座印有太陽標誌的大殿之中,現在正亂成一團,衆位長老全都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在那裡嘰嘰喳喳的討論着。
位於巨大銅鏡之前的中年人正皺着眉頭向手中的“太陽聖典”注入新的咒文,但這一次不管他怎麼嘗試,都再也感覺不到遠方的那本聖典了,兩本聖典的聯繫被完全隔斷了。
其中一位長老幾乎要歇斯底里了:“那可是“太陽真火”啊,是先祖留下聖典的時候用來保護聖典的最終手段,只要燃燒起來,就不可能被熄滅的,怎麼會生這種事!”
另一位長老則要冷靜很多:“沒辦法,“太陽聖典”似乎有很長時間沒有接觸到陽光了,產生的“太陽真火”實在太弱了……”
又是一位長老搖頭:“不對不對,別說是覆蓋整本書的大小,就算再小一點,那畢竟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火焰,絕不會輕易熄滅。”
一直閉目不語的一位長老也開口道:““太陽真火”熄滅的情況雖然極爲罕見,但在古文上也有記載,真火曾經被特殊方法熄滅掉,“太陽真火”是趨於完美的火焰,和一般的火恰恰相反,一般的水無法澆滅它,它只會被純潔之水熄滅。”
“純潔之水?我只能想到另一個大教的鎮教之寶……”
那位長老卻搖了搖頭,似乎想到了什麼:“你說的那是真正的至寶,也是真正的純潔之水,是“太陽真火”的唯一克星了,但這一次召喚出的真火明顯太弱了,那麼退一步說,用別的純潔之水可不可能澆滅……比如童子尿?”
場中頓時一片譁然,他的話引起了周圍所有長老的不滿。
“你是老糊塗了吧,簡直是無稽之談,神聖的“太陽真火”怎麼會被尿澆滅!”
“就是,這世間也不可能存在會用尿去澆“太陽真火”的人存在吧!”
那位長老也訕訕的閉上嘴,好像是不太可能……但殊不知,他這隨口一說的可能其實就是事實啊……這世間還真的有人又會起牀尿去澆“太陽真火”!
其中一位長老不滿的開口道:“說到底都是老四,居然把“太陽聖典”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你孫子。”
被點名的老四顯然不服:“每一屆的“舞陽祭”不都是讓年輕一輩帶着“太陽聖典”的嗎?這怎麼能怪到我的頭上!而且我孫子可是已經命隕了,你居然在這說風涼話!”
一位長老也嘆了口氣:“這也沒辦法啊,任誰也不會想到,居然真的有人敢對我們“太陽神教”下手,畢竟我們“六大教”之間是有契約的,他們不可能下手搶奪“太陽聖典”。”
在多次嘗試未果之後,大殿中央的中年人皺了皺眉頭:“不要吵了,現在已經無法聯繫“太陽聖典”,恐怕不可能回收了,還是想辦法解決面前的困境吧!”
中年人的吼聲讓大殿之中再次沉寂下來,是啊,現在再說這些有什麼用……
重重嘆了口氣,中年人開口道:“所到底,還是我們大意了,這近一千年的時光幾乎都要過去了,一直都如此順利,甚至都沒有什麼大風大浪,這讓我們都麻木了,讓我們都忘了,預言的時刻已經不遠,終會有人徹底打開魔界通往大陸的大門,我們“六大教”註定要重新洗牌,已經到了圖窮匕見的時候了!”
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
“六大教”之間一直保持着某種微妙的平衡,這種平衡已經維持了近千年的時光。
也許“六大教”之間的人力、財力、勢力範圍會有微小的差別,但這個差別小的可憐,絕不可能打破這平衡,而“六大教”之間互有血契,任何一方不得對另外一教的鎮教底蘊動手,只要底蘊不傷,這平衡便不會打破。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大陸上居然真的有人會對“六大教”出手。
規則?對於萊昂來說,你們“六大教”的規則和我有什麼關係?
所以“太陽聖典”落在了萊昂手中,而且最要命的是,那場“演武會”進行的時候,因爲“六大教”的席位都被“屁股神教”霸佔了,爲了不丟面子,“六大教”幾乎沒什麼長輩願意待在那裡,包括“太陽神教”。
也就是說當“太陽聖典”被萊昂奪去的時候,第一時間根本無法告知教派,如果“太陽神教”早就知道聖典被奪,絕不會這麼被動。
然而其他五大教派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的,他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迅拔掉“太陽神教”遍佈在基層的分壇。
當“太陽神教”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失去了絕大多數的分壇,而且五大教絕不會給他們機會去找回“太陽聖典”。
這就像是一羣狼,他們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一直互相合作,相安無事,但有那麼一天,其中一頭狼的利爪和牙齒突然脫落了,那麼迎接他的結局只有一個……被其他餓狼蠶食!
中年人嘆了口氣,好像突然蒼老了很多:“現在,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我們已經失去了與外界的聯繫,就連求救信號都不出去,但就算出去了,又有什麼用……外面的分壇估計都被拔掉了。”
“能不能向帝國求救?”
“帝國?”中年人冷笑一聲:“這些年我們是怎麼對待帝國使者的?我們又是怎麼對待帝國皇室的?現在他們巴不得我們狗咬狗,怎麼可能會來幫我們?”
“難道……天要亡我“太陽神教”嗎……”
中年人目光閃爍:“其實還有最後一個辦法……”
大殿之中,也不知那中年人講了什麼,其他長老均是臉色大變:“這……這絕不可行!”
“教主,這實在是……我們神教延續千年,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中年人嘆了口氣:“你們以爲我願意嗎?這也只是最後手段罷了……雖然不是什麼好主意,但總比我們“太陽神教”直接消失於天地間要好得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