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跑一趟。
楊叔寶出門的時候臉色都綠了。
加上回程他們等於是浪費了一天時間,結果並沒有打聽到提米特人所在部落的具體信息。
部落裡的人確實碰到過提米特人,甚至雙方還打過招呼交換過一些東西,提米特人用軍用水壺、多功能軍刀等現代化物品跟他們換過糧食。
但他們只是野外相遇然後做了物資交換,並沒有多做交流。
而且他們相遇的地方也不是在部落附近,他們是有人被遊客僱傭深入草原冒險,在距離部落很遠的野外遇到的這些提米特人。
所以,愛瓦普人甚至記不清他們遇到提米特人的具體方向,唯一能確定的是那地方距離莫加拉奎那河不遠了,而杯具的是那條河流長度幾百公里,最終跟林波波河匯聚後綿延的更長!
當初庫魯坦坦已經推測出提米特人部落距離林波波河與莫加拉奎那河很近,可是他們沒法就兩條河去確定提米特人部落的位置,因爲林波波河的長度是1680公里……
垂頭喪氣的離開愛瓦普部落,他們一路馳騁回到營地。
本森期盼的看向他們,楊叔寶對他攤開手,本森心如死灰。
庫魯坦坦倒是看得開,說道:“要在荒原裡找一個部落怎麼會很簡單就發現呢?讓我們有點耐心吧。”
車隊上路。
這次愛瓦普部落也不是什麼信息都沒有提供出來,起碼證實了一點,那就是提米特人的活動區域在莫加拉奎那河一帶,他們向着那條大河出發總歸沒錯。
下午出行,慢慢的這條泥土路便到了盡頭,他們在傍晚地上進入了一座部落的地盤。
這部落規模比愛瓦普部落要小的多,不過卻很是熱情,看見探路的大腳車後部落裡有人端着水壺出來對他們揮手,用蹩腳的英語主動打招呼:“遊人?歡迎歡迎。”
本森警官下車笑容可掬的接過他們手裡的水壺倒了杯清水狠狠灌了下去,回頭對楊叔寶說道:“太棒了,我已經渴的受不了了,這水真是生命之源。”
楊叔寶不渴,他跟送水的人詢問道:“我們今晚可以住宿在你們這裡嗎?”
這人豪爽的笑道:“歡迎,歡迎。”
楊叔寶用對講機跟庫魯坦坦聯繫,讓他們開車過來。
結果卡車後續到來後,部落裡迎接他們的人一下子改變了態度:“你們有多少人?”
楊叔寶說道:“二十多個吧,不過我們不必非得需要房屋來招待,可以……”
“人太多了,我們招待不下。”帶頭的黑人大漢打斷他的話說道。
楊叔寶解釋道:“我們只需要一片空地就行了,如果沒有足夠的房屋……”
“招待不了招待不了,你們走吧。”黑人大漢不耐的打斷他的揮手說道。
卡車停下,小黑人們拎着自己打磨的長矛短刀紛紛跳了下來。
看見他們後部落門口的幾個人態度改善一些,但還是堅定的拒絕招待他們。
楊叔寶說道:“我們可以給錢。”
有人有所心動,但領頭的大漢堅定的說道:“不,我們不要錢,也不招待你們,走走走,你們快走,不準留在這裡!”
其他人跟着趕人,還有人從屋子裡跑出來,楊叔寶看到他們手裡有獵槍。
見此他很無奈,只好招招手示意衆人上車。
回到大腳車後本森說道:“快點開車離開這裡。”
楊叔寶問道:“是不是這部落有什麼問題?”
這些人的表現太詭異了,後倨前恭,以爲他們只有兩人的時候熱情邀請他們進寨子,等發現他們人員衆多後卻堅定的趕走他們,很難不讓人多想。
本森鄭重其事的點頭:“裡面肯定有鬼,我猜測他們這是個強盜部落,他們起初以爲咱們只有兩個人,然後想搞咱們,後來發現咱們人多以後就不敢動手了……”
楊叔寶問道:“那要不要報警?”
本森鬱悶的說道:“我就是警察。”
楊叔寶換了個問題:“那要不要把他們給辦了,如果他們有問題你可以趁機立功。”
本森搖頭:“這裡跟我們無關,他們是什麼人也跟我們無關,我們的任務就是找到提米特人部落,將這些傢伙送回去,其他的事跟我們一概無關。”
楊叔寶對南非的警察們刮目相看,要知道本森還是一名有志向、有野心的年輕警察,屬於熱血未冷那一類少壯派,結果碰到事都想推脫,那整個南非什麼情況他應該瞭解了。
本森倒是機靈,從他表情裡判斷出他的想法,於是就惱了:“嘿,你以爲我是個膽小鬼?以爲我不想管事?NO!事情沒那麼簡單,這些地方部落很難管理,這不是我的地盤,我們遇到問題只能當沒有看到,因爲我們解決不了它們!”
楊叔寶說道:“你不試試怎麼知道?”
本森問道:“屎能吃嗎?”
“當然不能!”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
楊叔寶笑了:“這是詭辯,因爲你問的那是個常識。”
“邊遠地區的部落沒法管理,這也是常識。”他嘆氣說道。
車子晃晃悠悠又開了一會,他開始打起哈欠:“我有點困了,不跟你多說了,咱們還是在野外找個地方搭帳篷吧,嗯,你穩點開,讓我睡會。”
話音落下他便開始打瞌睡,短短一兩分鐘,呼嚕聲響了起來。
楊叔寶本想笑話他,然後覺得不對勁。
他停下車推了推本森,本森還是打呼嚕,他上狠手甩了一巴掌,本森沒有反應,依然在酣睡。
這下子楊叔寶明白了,這不是自然睡眠,本森剛纔喝的水有問題!
他們今天沒幹什麼事,本森更是一直在歇息,正常情況下他不可能困成這樣。
楊叔寶往後遙望已經只剩下個陰影的小部落,心底發寒。
他跟本森可能猜測的還是有些過於溫和,那些人不僅僅是想要趁他們人少而進行欺詐,恐怕是想要殺人搶劫!
荒野的部落要殺死個人太簡單了,至今這種部落依然不遵循南非國法而是用自己的部落法制來進行管理,酋長和長老執掌生殺大權,政府壓根沒法管。
庫魯坦坦跟隨部落在草原上穿行三十多年,經歷過的、聽說過的黑幕數不勝數,他看到本森的情況後也明白了怎麼回事。
他看楊叔寶面色陰沉,便趕緊勸說道:“警官只是被迷暈了,我們還沒有遇到什麼麻煩,咱們快點離開吧,那些人恐怕全是惡棍,我們不宜招惹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