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時候下了一場大雨,烏雲壓城城欲摧,遍天陰雲,這真是一場大雨!
但越是大雨越持續不了很長時間,果然,雨水從落下到陰雲散開漫天金光,僅僅才用了四十分鐘。
楊叔寶收拾上一些東西帶着妮可、特里和馬龍上車,他們開了一輛皮卡,匯合了麥森後前往貝庫祖魯。
剛下過雨,草原上空氣溼潤。
雖然已經算是進入夏季,可是雨後清晨終究涼爽。
楊叔寶落下車窗,隨着車速加快,有清涼的晨風灌入車裡,掃在他的臉上如美人呵氣如蘭,很提神。
大雨將公路沖刷的乾乾淨淨,過去幾天車來車往所帶到的泥土灰塵全被洗掉了,漆黑的柏油馬路像是被特意清潔過,當他們駛出鎮子的時候,他擡頭看向遠處,筆直的公路一往無前,像是綠色緞子上有人用黑筆劃了一道豎線。
路邊有幾頭小跳羚在吃草,兩輛車子轟鳴着開過,它們嚇得拔腳便跑。
跳羚纖細的身影在草地上掠過,輕快的四肢撥動紅花綠草,一片片細碎的水珠被挑的飛起。
楊叔寶能看到它們那晶瑩的樣子,他的視力在越來越出色。
妮可注意到他走神了,便伸手在他臉旁打了個響指笑道:“嗨,楊先生,請注意開車,你現在可是司機呢,請全神貫注一些好嗎?”
楊叔寶探頭作勢要親吻她的手掌,妮可悄悄的往後座上看了一眼,俏臉發紅趕緊收回手來。
麥森的車子從旁邊經過,他落下副駕駛的車窗探頭對楊叔寶喊道:“飆一把?”
楊叔寶可不想玩命,早上路上車子確實少,可是下過雨後路面終究光滑,一旦出事他能反應過來車子未必能反應過來,到時候怕是要出事。
看他不應戰,麥森很失望,只好老老實實的開着車一路往西北跑。
誇省背部全是草原和荒原,野外沒什麼城鎮,所以他們一路開來沒怎麼遇到人,順順利利的到達貝庫祖魯。
貝庫祖魯的規模要比度假鎮大的多,但比赫盧赫盧韋更小一些。
它的具體規格不好算,楊叔寶搞不清南非的城鎮劃分區別,像赫盧赫盧韋和貝庫祖魯在中國說是縣城也行、說是鎮子也行,無非是小縣城和大鄉鎮的區別。
據楊叔寶在網上所瞭解,貝庫祖魯起初是從一個部落發展而來,祖魯人部落,這從它的名字能看出來,這地方以前有個叫貝庫的祖魯人部落。
部落規模頗大,萊納河蜿蜒着從這裡經過,大河帶來了水和水產,養活了最早的人口。
後來不斷有新增人口到來,斷斷續續的一個部落變成了一個大雜居的地域,這座小城鎮就此誕生。
讓它變得有名氣的原因是半個世紀前到來的一個新民族,辛巴紅泥族。
辛巴紅泥族跟獅子王沒有任何關係,他們是一個人口很少的獨特民族,目前僅存於納米比亞和南非兩國,而在南非他們又只存在於貝庫祖魯,人口僅僅五六千人。
這個民族頗爲神秘,他們來到貝庫祖魯後並沒有跟此前的祖魯人混居,而是待在了萊納河的另一側,他們的棲息地和祖魯人的棲息地隔河相望。
於是當楊叔寶開車抵達這小城的時候,一個相當有意思的情景出現了:
萊納河蜿蜒在高低起伏的地面上,從北向南奔流不息,河流的西方有樓房、有電線、有各種招牌、有公路有汽車,跟其他城鎮差不多。
而河流的東方則不一樣,這裡只有一些茅草屋,相比之下荒涼而簡陋,充滿原始氣息。
辛巴紅泥族就住在河流東方,但他們要比住在河流西方的祖魯人有錢,因爲他們的族長是個聰明人,很會做生意。
“辛巴紅泥族的人瞭解自己發展的方向,你們看這個地方,雖然有河流可是並沒有肥沃的土地,也沒有豐富的礦脈,所以要賺錢要發展應該怎麼辦?”
“旅遊業!”
他們停下車休息的時候,麥森指向河流兩岸侃侃而談。
“祖魯人靠簡單的種植業和原始的手工業來艱難度日,他們靠國家支援住上了樓房、用上了自來水、過上了有電有氣的日子。可是國家不能支援他們現金,讓他們變得有錢。”
“辛巴紅泥族呢?他們沒有去申請政府援助,而是靠雙手重建了一個原始部落,過着原汁原味的傳統生活。但恰恰是這種環境、這種生活吸引着好奇的外界,不斷有遊客到他們的地盤來參觀、來消費,於是他們賺到錢了。”
聽着麥森介紹,楊叔寶問道:“可是他們賺到錢有什麼用?他們又不去改善自己的生活環境。”
“很蠢的問題,他們不改善自己的賺錢環境而已,有了錢生活能跟沒錢時候一樣嗎?他們吃的食物更豐富了,他們病了可以去醫院了,他們要休息的時候可以去城市裡嗨皮了,這叫賺錢沒用嗎?”麥森說道。
楊叔寶點點頭,確實如此。
霍爾沒空來接他們,他所在的獨立集團是南非的大型綜合企業,涉及房地產、紡織業、零售業、IT業、礦業等多個行業,福利待遇很不錯。
但霍爾已經辭職了,他是最早得知萊納河發現金砂消息的幾個人之一,立馬辭職拉了一支隊伍趕來淘金。
涉及黃金的事情都得爭分奪秒,他甚至沒空來鎮上跟楊叔寶和麥森等人協商一下,確定消息真實性後他立馬將存款拿出來買下了一個河段的經營權,帶着隊伍開始淘金。
淘金工作開展半個多月了,霍爾收穫如何他們不清楚,反正他很忙碌,說晚上再來招待他們,讓他們白天先在貝庫祖魯自己轉轉,要是轉的膩歪了就來礦場找他。
貝庫祖魯城鎮人口不多但規模不小,這裡建築物鋪展的很厲害,洋洋灑灑擴張了好大一片地域,要是願意參觀還真能溜達上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