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軒袖中左手掐算,倏然向方紀然的女助手邁出一步,恰好被牆壁擋住了音波金光,又邁回原地,和尚臉上笑意更濃,心中卻對王梓軒重視起來。
耳邊仿若驚雷,金天命一下清醒,愕然的放開薅住方紀然頭髮的手,茫然問道:“方兄,你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
方紀然滿臉撓痕,心中哀怨,轉頭怒視杜坤等人,“就是他們!李大師,慧樂法師,你們可要給我們做主啊!”
“降頭師?在香江撒野!”李兆天白眉一挑,口中唸唸有詞,抖手一張定身紅符自燃,“定!”
杜坤一臉驚愕,他發現自己全身僵硬,不能動了。
張達容臉色發白,悄悄往後退了退。
李大師果然厲害,方紀然兩人心中大喜,面色不善的看向張達容。
李兆天負手看向杜坤,一派大師的威嚴氣度,他如今實力大進,半步定氣境,更被麥港督暗中承諾首席風水大師,可謂意氣風發。
“孽障說誰?”身體被定住,杜坤猶自嘴硬,要知道他可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
“放開我師弟!”
林根寶一聲怒喝,食指一彈,煞氣逼人,精武指!
李兆天故技重施,定身符紙,“……定!”
精武指卻頓都沒頓一下,電光火石一般戳向李兆天的眉心。
千鈞一髮之際,李兆天身後的慧樂法師出手,紫銅鉢盂豎立旋轉着,雙手一拍,噹的一聲響。
慧樂法師身體往後一滑,腳尖擦地,卸去力道,打眼瞅見紫銅鉢盂底部的凸痕,心中暗凜。
他心疼法器,這要是多戳幾下,他的寶貝法器興許就被毀了。
冷眼旁觀王梓軒暗自點頭,精武指並未練成,便有如此威力,精武指的煞氣令林根寶免疫絕大多數法術,近戰極少有術士和巫師會是他的對手,甚至可以越級戰鬥。
林根寶從身後抽出雙截棍,舞動如風,一端夾入腋下襬出架勢,便要全力出手。
“住手……林根寶,你是杜坤?”李兆天忽然一怔,杜坤身上的變化太大,他仔細打量才認出,但林根寶他可是知道,王梓軒代師收徒的師弟。
“二師兄,揍他們!”杜坤興奮道。
林根寶可不管李兆天是誰,李兆天與慧樂法師不敢怠慢,準備應對招架。
“根寶!”王梓軒輕聲喝止。
林根寶霎時收手,將雙截棍掖去後腰,恭敬站好。
李兆天這才發現後面擡頭正欣賞一副字畫,莫測高深的王梓軒。
王梓軒特意收斂身上氣息,這時候才被李兆天發現,而慧樂法師之前敲鉢之時已經發現。
“阿彌陀佛,九龍風水堂的王大師?”右手託着紫銅鉢盂的慧樂法師疑問道。
他心中對王梓軒的評價再上一個臺階。
王梓軒悄悄吸光眼前韓愈的真跡,“仰不愧天,俯不愧人,內不愧心”字畫上的靈力,默唸解定身咒,轉身走來,路過杜坤的時候在他肩頭一拍,對慧樂法師微微點頭:“慧樂法師,久仰大名。”
對方在香江萬佛寺修行,看境界也在觀氣境巔峰,實力不容小視,傳聞行事謹慎的爛好人一個,應該是被李兆天忽悠來的。
杜坤身體恢復行動,與林根寶站到王梓軒身後。
李兆天雙眼微眯,回過頭道:“你們都出去吧,我與王大師有些事情要談!”
林根寶與杜坤看向王梓軒,見他擺手,帶着張達容出去。
方紀然與金天命也叫過徒弟跟着慧樂法師出去。
“王大師,剛纔多有得罪,千萬海涵啊,哎,我這人朋友多,死要面子活受罪,如果知道他們兩人得罪的是王大師,我一定不過來。”見房間裡沒有其他人了,李兆天趕忙滿臉恭維笑道。
王梓軒打量他額面:“你用祝由嫁病之術,將邪毒轉嫁到狗的身上?”
李兆天頭頂的雲團是一隻狗的形狀,再綜合杜坤告訴他的事情,王梓軒就推斷了原因。
“王大師厲害,沒錯,我將邪毒轉嫁了!”李兆天心中得意。
“你還選的一條大狗?”王梓軒又道。
“王大師,究竟怎麼回事?”李兆天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王梓軒嘆息道:“我的話不聽,現在好了,那三條狗該謝謝你們師徒了,擺脫畜道,下輩爲人,而你們下輩子爲狗,你選的大狗,也就幾年的壽命了。”
“下輩子做狗,還有幾年壽命?”李兆天難以置信到目光呆滯。
“你們用的祝由嫁病之術是做過手腳的閹割版,副作用極大。”王梓軒淡然道。
“該死,這幫混蛋!”李兆天咬牙切齒,但那些馬來巫師都死了,找他們報仇也不行了。
李兆天看向王梓軒,彷彿在看救命稻草:“王大師,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麥港督答應讓我成爲香江首席風水大師,以後你說東我一定不向西……”
“那些虛名有什麼用,仰不愧天,俯不愧人,內不愧心啊,現在除掉賀老魔纔是關鍵,而你的時間不多了。”王梓軒拍李兆天的肩膀,嘖嘖可惜,趁他剋制怒火,不着痕跡的取走一根頭髮。
李兆天來回踱步,恨欲發狂,看到牆上那幅“仰不愧天,俯不愧人,內不愧心”字畫極爲刺眼,一把將其撕扯下來,王梓軒微笑出門,看向金天命與方紀然。
兩人被他看得面色如土,慧樂法師手託紫銅鉢盂上前,笑着道:“王大師,早先聽張大師說起過你,果然不凡。”
王梓軒微微一笑:“大師慈悲,我聽張大師講起過,慧樂法師是得道高僧。”
慧樂法師笑着點頭:“阿彌陀佛,王大師過獎了,冤家宜解不宜結,這位金居士是我一位老友的後輩,可否將化干戈化爲玉帛?”
“慧樂法師慈悲心腸,真乃我輩楷模,此次我過來的目的就是如此。”
“只是這位金天命先生太過激動,或許是認爲有所倚仗,使用‘攝魂術’偷襲達容居士,我師弟及時出手,修爲高過他,令金天命遭受反噬。”
王梓軒大義凜然的轉過臉,忽悠道:“金天命,方紀然!你們二人爲何要針對方大師,不要想着說謊,因果我已知道。”
“呃……”方紀然與金天命猶豫了一下,苦笑道:“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是李俊禪李大師鼓動我們算計方大師,說事後會指點我們修行。”
“白頭翁李俊禪?阿彌陀佛,王大師,寺裡還有些事情,貧僧就告辭了。”慧樂法師不打算牽扯是非當中,轉身便走。
王梓軒似笑非笑的看向方紀然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