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軒掐指推算,心中凜然,竟然算不出,果然有人在擾亂天機。
幸虧他有備而來,王梓軒幽幽的道:“這位先生,你姓名報的不對,你叫史尚飛纔對!”
“你怎麼會知道?”常營臉色大變,如同見鬼一般。
王梓軒擡手掐算着,逐字逐句道:“你家住臺北西門町,家裡有一位姐姐,你身上還揹着人命官司,十年前一屍兩命的案子,懸賞花紅至今還未撤下!”
常營嘴角哆嗦着,從身後猛然抽出一把明晃晃的西瓜刀,左手緊緊抓住胸口的護符掛墜,面露猙獰。
劉玉瑩一聲尖叫,劉父臉色大變,從皮護中抽出一把大菜刀:“蒼蠅!你要幹什嗎?!把刀放下!”
王梓軒淡然道:“我還知道,今日你認罪伏法,誠心悔過,還有一線生機,否則今日你便會橫屍街頭!”
橫屍街頭?常營手中的西瓜刀噹啷一聲掉落,癱坐地上。
“王大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劉父面色緊張的道,之前他還對王梓軒的話將信將疑,但常營的過激反應令他信了王梓軒能掐會算,不知不覺改了稱呼。
王梓軒幽幽道:“這位史先生,十年前非禮一位孕婦,造成孕婦流產血崩而死,一屍兩命,當時轟動一時,你們可以查找當時的報紙,他偷渡來香江隱姓埋名,靠走私發家,多年逍遙法外令他心生僥倖,期間惡性難改又禍害了不少女子,幹了許多傷天害理之事,天理昭彰,今日報應到了!”
常營抖如篩糠,額頭髮汗:“王大師,我有眼無珠,求你高擡貴手,放過我吧。”
“誰讓你來的?”王梓軒沉聲喝道。
“是、是李首富的御用風水大師,李俊禪,他說我娶了劉玉瑩會發福發富旺三代,你相信我啊!”常營磕頭如搗蒜。
“李俊禪?師兄,是你那個手下敗將,那個糟老頭子壞得很,我去找他算賬。”杜坤臉色難看。
“胡鬧!”王梓軒瞪他一眼。
之前吃了那麼大的虧,李俊禪這老小子嘔血三升,不搞點破壞就怪了,多個冤家多堵牆,看來與他的矛盾還是儘快處理的好。
房門被噹噹敲響,劉玉瑩戰戰兢兢地轉身去開門,卻見是兩名警察:“阿Sir……”
“常營在這裡嘛,有樁案子,要他跟我們回警署協助調查。”兩名警察嘴上說協助調查,手銬已經亮了出來,一副拿人的架勢。
“在,他在裡面!”劉玉瑩趕忙讓道。
坐在地上的常營寒芒閃動,右手又抓起西瓜刀,用力攥緊,眼中兇芒閃爍,看得劉家人本能退後,兩名警察面容冷峻的掏出配槍。
王梓軒幽幽的道:“認罪伏法,誠心悔過,你還有一線生機。”
“這是爲什麼啊!我已經收手了,我現在想做個好人啊!”常營一臉瘋狂的道。
“因爲天理昭昭,報應不爽!”王梓軒沉聲道,左手隱晦的擡了起來,他身上的殺氣四溢,房間裡的溫度似乎都瞬間降了下去。
此時常營的頭部,正透過窗戶,出現對面樓頂狙擊槍在瞄準鏡中,看到王梓軒的手勢,飛虎隊狙擊手的指頭一下扣到了扳機上。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王梓軒向來不會掉以輕心,方大師等人也分別被他指派在附近做法事,無形當中組成了一個包圍網,但可惜只是一個護符掛墜,常營背後的李俊禪並未出現,所以他決定收網。
常營頭皮發麻,他感到王梓軒並不是在恫嚇他,死神即將來臨,他動也不敢動一下,任由兩名警察爲他戴上手銬,將他架起拖走。
杜坤上前扯下常營脖頸上的掛墜,轉身呈給王梓軒。
王梓軒打量手中護符掛墜,其中鑲嵌的一張疊成八卦狀的藍色符紙嘴角微揚。
他心思百轉,取出厚厚兩沓鈔票放在桌上:“劉先生,這是二十萬的彩禮!”
“這麼多?”劉家人看着桌上的二十萬現金鈔票,眼睛一亮。
“你們可以數數。”王梓軒微微一笑。
“那阿瑩今後就跟阿坤了,我不識數,阿瑩,你快幫阿爸數數。”劉父激動的道。
一下看到這麼多錢,劉玉瑩也有些激動,應了一聲,拿起錢認真數了起來。
王梓軒打量一眼笑道:“傻丫頭,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劉玉瑩身體一顫,笑容僵在臉上,默默將錢放到桌上。
是啊,這些是父親賣她的錢!以前總說她是賠錢貨,今天終於將她給賣了!
喜形於色的劉家夫婦笑容也僵在臉上,王梓軒的話可謂字字誅心。
劉父臉上難看:“王大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王梓軒淡然一笑:“請原諒我忠言逆耳,劉先生,索要高額彩禮,這樣真的好麼,與賣掉阿瑩有何區別,你考慮過她的感受麼?考慮過她日後的生活麼?”
劉母眼圈發紅,當年就是因爲孃家的高額彩禮,在婆家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劉玉瑩也越發感覺心裡委屈,眼淚噼裡啪啦往下掉,杜坤想要去寬慰,被王梓軒瞪住,垂下頭不吭聲。
感覺房間裡的氛圍太壓抑了,劉父臉紅一陣白一陣:“那、那你想怎麼樣?”
他認爲王梓軒目的是爲了降低彩禮,心裡滿是不快。
王梓軒語重心長的道:“劉先生,事情其實可以皆大歡喜的,你們考慮過給阿瑩嫁妝麼?”
劉父臉色一變:“還要嫁妝?”這得寸進尺了?!
王梓軒微微一笑:
“人生一世掐指算,難活三萬六千天。家有金錢千萬貫,死後帶不走半文錢!”
“你們就阿瑩這麼一個女兒,將來還不是要留給阿瑩,早給晚給都是給,何必爲了身外之物鬧到損害親情?”
劉父眼珠亂轉,斜眼看妻女的樣子,他咬牙嘴硬道:“誰說沒準備嫁妝!我已經給阿瑩準備了!”
他想先糊弄過去,到時候隨便包點錢就是,誰還能怎麼着他?
“啊?”劉家母女悲慼頓止。
王梓軒看劉父一眼,撫掌笑:“好!劉先生爽快,今天我話放這裡,劉先生無論出多少嫁妝,我爲我師弟阿坤出二十倍禮金!”
“二十倍!?”劉父一下被剛住:“王大師你有那麼多錢?”
王梓軒似笑非笑,伸手將桌上的二十萬拿起,又揣回了衣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