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孝貫首,你們暫且出去,我要療傷。”王梓軒淡淡的道。
“師兄,你受傷了?嚴不嚴重?”杜坤關切的道。
王梓軒不語,看向谷孝尚正。
谷孝尚正心中詫異,王梓軒並不像是受傷的模樣,但王梓軒已經提出來,他雙手合十,帶領押解巫女的衆僧們退出殿外。
殿門被關上,王梓軒臉色蒼白,身體一個踉蹌,三清帝鍾幾乎抽乾他的法力,現在的他極爲虛弱。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不宜在谷孝尚正面前暴露出弱勢。
王梓軒環視周圍,走向神殿中的一根柱子,取出四神紋鏡擡手將其摁在了柱子的符文上面,浮現出一個菊花徽印。
虛弱至極的四大神獸一陣歡呼,迫不及待的鑽入了柱子當中。
源源不絕的磅礴靈力被王梓軒通過四神紋鏡抽取出來。
這根貌似尋常的柱子連接東瀛地脈,源源不竭的爲整座神殿提供靈力,這也是谷孝尚正破不開幻陣,即便電母與仁王打鬥也未破開幻陣的根本原因,即便王梓軒破陣也只是破開了作爲門戶的鳥居。
“師兄,你在做什麼?”杜坤莫名其妙。
“看風水!”王梓軒脣角微揚。
所謂福禍相依,他福運超多,劫難也會伴着機緣,這就是福運的好處,跳崖都會撿到武功秘籍。
“風水?”杜坤仔細打量王梓軒面前的柱子。
地駐極爲巧妙,沒有一絲靈力外泄,谷孝尚正也沒看出門道,何況是杜坤。
一邊攝取靈力,王梓軒悠悠的道:“九菊一派,又名九菊一流,以菊花爲徽印,其又分爲兩支,其中一支主修奇門遁甲之術,第二支主修星象堪輿,也就是風水星相。東瀛的風水師在東瀛被稱之爲‘家相’,風水逐漸融入傳統建築中,而這根風水柱就是九菊一派風水師的作品,也是整座神社攝靈陣的陣眼。”
“攝靈陣的陣眼?九菊家相?東瀛也有風水師啊?”杜坤眨着大眼睛,他好奇的摸了摸柱子,卻沒發現什麼異常。
王梓軒微微一笑道:“當然有,而且很厲害。很少人知道,幾十年前東北的張大帥便是一位篤信風水之人,他請風水高人爲他逆天改命,纔有了他權傾天下的一世富貴。1931年東瀛軍包圍東北的大帥府,搶走金條二十餘箱,銀元四十餘箱,無數奇珍異寶文玩字畫。但很少人知道,就在包圍大帥府之後,首先進駐大帥府的卻是東瀛的九菊一派。”
“大帥府的陽宅風水爲青龍白虎列兩旁,以小搏大居正中,所以他們首先破壞了張家大帥府的青龍白虎陣,將應蓋的七座紅樓改成了六座,又將西院兩棟樓合爲一棟,以便壓住中間院子的風水,張少帥中間的正房正好被壓制。”
“所以本就凶多吉少的張家,命運因此進一步惡化。後來恰好印證,張少帥被軟禁數十年,失去了東山再起的機會,不過有得有失,張少帥所有的福祿都改化爲了壽命,他將長命百歲,活到下個世紀。”
“原來如此,風水原來這麼厲害,以後我一定向師兄好好學習風水術。”杜坤恍然道。
王梓軒微微一笑,如果沒有四大神獸幫忙,他也難以吸收到靈力。
東瀛地脈的靈力無比龐大,彷彿取之不盡,還不如便宜了自家師弟,想到這,王梓軒道:“阿坤,取個蒲團過來坐下,我爲你灌頂。”
“灌頂?那不是高僧纔會的嗎?”杜坤嘴上好奇,但動作卻是不慢,跑去找了個蒲團回來,規規矩矩盤膝坐好。
“這是法力灌頂,放鬆身心!”王梓軒左手摁在杜坤頭頂百會穴。
龐大的靈力洶涌而來,杜坤大眼一突,知道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慌忙閉眼,極力吸納。
杜坤心中對王梓軒感激涕零,如果知道他得到的靈力只是九牛一毛,一定會瞪大了眼睛。
四大神獸彷彿掉進了蜜罐當中的老鼠,敞開了吸攝靈力,三清帝鍾與妖刀姬這兩個靈力大戶也拼命的吸收,就是王梓軒得到不久的吼神符筆也在極力吸攝,王梓軒的修爲更在飛快增長,向着定氣境巔峰衝刺。
定氣境巔峰!
王梓軒一聲大喝,壓制體內靈力,精純的靈力被壓縮,修爲回到了定氣境後期。
攝靈陣這種涸澤而漁的損耗地脈陣法會遭天譴的,所以很少人敢做,即便是佈陣的九菊一派家相也不敢過度攝取,而且他們沒有四神相助,也難以攝取到如此龐大的靈力。
王梓軒敞開了吸取靈力,因爲天譴由九菊一派家相承受,這樣的機會當真千載難逢。
吼神符筆最先承受不住龐大的靈力灌注,停止了吸收,整個符筆沉重了數倍,其貌不揚的一支符筆,竟然達到了常人難以理解的一斤多重,光暈外露,一看就非比尋常。
王梓軒再次突破到定氣巔峰!
一聲暴喝,王梓軒再次壓縮體內靈力,再次回到了定氣境後期。
隨後是妖刀姬,空中幻化出一名身穿紅衣的扶刀少女,而少女如今已經變成了肚皮圓滾滾的小胖子,幾百年還沒有今日一天吸收的靈力多,吃撐的妖刀姬吮着手指,腮幫子鼓鼓,一臉崇拜的看向王梓軒。
王梓軒又一次突破到定氣境巔峰,再次壓縮靈力。
妖刀姬目瞪口呆,一般修行者都是恨不得馬上突破更高的境界,而這位主人竟然在壓縮靈力,打牢根基,將來的前途絕對不可限量。
嘭的一聲響,杜坤身體周圍震出一團霧氣,定氣境!
突破了!察覺到自身境界變化的杜坤驚喜莫名,但王梓軒的極爲淡定的話悠悠傳來:“收斂心神,繼續吸納!”
杜坤趕忙剋制住狂喜,繼續閉目吸納靈力。
而王梓軒也再度突破到定氣境巔峰壓縮靈力,妖刀姬已經震撼的麻木了,心裡更加認可王梓軒這位主人,自覺的警戒四周,爲王梓軒護道。
王梓軒腰間的三清帝鍾終於滿足的發出叮鈴鈴的清脆聲響,體型再度縮小了一圈,寶光愈加內斂。
寶物自晦,如今的三清帝鍾輕飄飄的彷彿一個其貌不揚的塑料鈴鐺裝飾品。
一次次壓縮體內靈力,王梓軒額頭見汗,已經第八次了,他體內的靈力彷彿即將決堤的洪水,但王梓軒仍舊咬緊牙關在極力壓縮。
神社外的谷孝尚正來回踱步,他不知神殿內王梓軒在做什麼,神念無法探知到。打眼瞅向天邊,竟有個熟悉的身影在飛射而來,頓時面露驚駭之色:“那個傢伙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