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看向王梓軒,何超嬛也瞪着他,嘴角顫動,怎麼也開不了口,騎虎難下。
“軒仔,給二哥一個面子啦。”何孝哲擠進來,打破僵局。
“既然如此,那就給二哥面子,今天就玩到這吧。”
何超嬛在發飆的邊緣,一大羣黑衣漢子虎視眈眈,王梓軒見好就收,如今的何超嬛可沒有日後的沉穩理智。
更重要的是,王梓軒發現自己的望氣術又不靈了,再繼續?被亂刀砍死的畫面太美!
“大師大人大量,超嬛佩服,多謝二哥。”何超嬛擠出一絲笑容輕聲道。
見對方給臺階,何超嬛趕忙下,見識到王梓軒的厲害,她不敢再絲毫怠慢。
“何小姐如果真給面,該向我的家人道歉。”王梓軒負手,微微仰頭。
“抱歉,招待不週,還請多多包涵。”何超嬛向周小寒三女誠懇致歉,她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極力剋制着情緒,何家大小姐自視極高,何曾如此委曲求全過。
“這纔是何小姐本該有的心胸氣度,來日香江,有你一席之地。”王梓軒微微一笑,適時捧了何超嬛一句,冤家宜解不宜結,讓對方知道自己厲害已經足夠。
這可是極高的評價,何況是出自大師之口,何超嬛目光復雜的看了王梓軒一眼。
王梓軒從周小寒抱着的籌碼當中取了五十萬籌碼,“小寒,將這些籌碼送回去。”
“爲什麼?阿哥,都是我們贏的啊!”周小寒目瞪口呆,這可是五百萬啊,直接買一棟半山豪宅。
“記住,這是給你一個教訓,讓人誇兩句就找不到北,誇字怎麼寫?大虧!”王梓軒看向何超嬛身後的助理,後者額頭見汗,暗道王梓軒不好惹,慌忙上前不迭賠罪。
王梓軒已經向甄慧敏問明經過,周小寒之前小心翼翼,贏了一些錢,正是被這位助理誇的發飄,直接下重注,結果輸了一乾二淨。
周小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分開人羣,將一大堆籌碼放到賭桌上。
她明白了,阿哥出手只是給她們出氣,並不是想賭錢。
五百萬說放下就放下,圍觀賭客們更是心中欽佩,不少人暗中記下王梓軒的樣貌,日後尋機結交。
這是化干戈爲玉帛?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何超嬛愕然,她之前還爲五百萬虧空頭疼,不知該如何跟老豆解釋。
何超嬛心中積攢的憋屈與憤懣,瞬間消散,心中對王梓軒的評價瞬間逆襲。
單是的這份氣量就令她爲之心折,所謂不打不相識,這樣的朋友不趁機結交,非要敵對,那她就是真的傻瓜。
“大師,請!”擡手相請。
王梓軒微笑點頭,緩步前行,一派大師氣度。
衆人猶如衆星捧月一般,人羣紛紛讓出一條路,在助理的暗示下,走廊的黑衣看場者們,夾道躬身相送,給足捧面。
甄慧敏三女哪裡見過這種陣仗,心裡激動的不行。
之後賭場工作人員善後,向賭客解釋,王梓軒是何家朋友,之前只是一場誤會。
衆人再回葡京酒店,又換了一副場景。
何家的服務人員對王梓軒一家人都恭謹無比,絲毫不敢怠慢。
他們已被叮囑,要以最高規格招待。
晚宴異常豐盛,王梓軒彷彿之前的事並沒有發生一般,在餐桌上與衆人談笑風生。
甄母嘴角帶笑,暗道姑爺手段厲害,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竟然短短時間扭轉局面,讓衆人對他心悅誠服,只是心疼可惜那五百萬。
何孝哲與何瓊欣兩兄妹更是佩服,後者簡直到了崇拜的地步,不住追問如何做到,王梓軒普及一遍相面知識,一大堆專業術語,聽得衆人懂與不懂都不迭點頭,大感受益匪淺。
何家的助理甚至掏出小本筆記。
而何孝哲爲了化解雙方尷尬,在餐桌上頻頻提酒,活躍氣氛。
何超嬛席間送給甄母一條項鍊,甄慧敏一對吊墜耳環,周小寒一隻小金龜,將三女鬨笑,交際手腕可見一斑。
晚上回房間休息,何超嬛親自將王梓軒一家送到酒店豪華客房,才告辭離開。
門一關,周小寒就要開口抱怨,卻被王梓軒“噓”的示意禁聲。
甄慧敏母女心中疑惑,看着王梓軒到洗漱間打開水龍頭,嘩嘩水響之後,向她們招手。
神神秘秘的做什麼?
“幹嘛啊,阿哥?”周小寒左右看看,壓低聲音道。
“隔牆有耳。”王梓軒凝重道。
“啊?不會吧。”甄慧敏三女面面相覷,難道房間裡有監聽?
王梓軒叮囑,“小心無大錯,出去都說人家的好。”
“阿哥,爲什麼不要那五百萬,那可是五百萬啊!半山豪宅啊!”周小寒還是不甘心。
王梓軒凝重道,“這裡可謂龍潭虎穴,你還不自知,全身而退已經燒高香,稍微大意,命都有可能丟掉!“
“還五百萬,貪心作祟!降頭師五千塊要一條人命,夠人家殺你一千次!有錢,也要有命花!”
“歷史上哪個靠賭發家,賭場的錢那麼好賺,樓下就沒有成排掛金錶的點當鋪,沒那麼多人斷手斷腳、傾家蕩產,家破人亡!”
“小寒,清醒些吧!阿哥不可能永遠陪在你身邊,真被賣去印度索納加奇那種地方,我也救不了你!”
周小寒聽得心慌後怕,臉色煞白,不迭點頭。
甄母與甄慧敏也聽得心中凜然,徹底息了日後來濠江碰運氣的念頭,報紙上拐賣婦女的新聞她們也有看到。
“睡覺,好好休息一晚,明天玩一天,晚上我們回家。”王梓軒見周小寒聽進去,便偃旗息鼓,不再多講,心裡打定主意,日後帶周小寒去看看阿梅慘樣,加深教育。
洗漱過後,各回房間休息。
王梓軒摟過甄慧敏想要親熱,卻被她推開,指了指嘴,意思有人監聽。
他嘿嘿壞笑,“你還真信了,如果客房裡真有監聽,傳出去人家酒店還開不開?”
“那你剛纔說!”甄慧敏一噘嘴,氣惱的一拍他大腿。
講的真真,她都信了。
王梓軒笑得更歡,半天才止住笑,“小寒那性子,不連唬帶嚇,她能聽進去?能長記性?以後我不在身邊,她早晚會吃大虧。”
“那倒是,今天若不是老公你厲害,五十萬當真輸光,只是可惜後來贏的那五百萬。”
王梓軒嘴角微揚,“誰講我不要,但要錢也要人家心甘情願給,該是我們的,跑不了!”
“人家心甘情願給?”甄慧敏愕然。
“睡前運動身體好,新地方,新姿勢。”王梓軒嘿嘿壞笑。
“啊,老公你壞……”
隔壁客房中,周小寒正四下打量,看哪裡都好像存在竊聽器。
但找尋半天,周小寒一無所獲,她突發奇想,將紅毯掀開,終於在牀底發現了一處亮晶晶的東西。
次日,何超嬛親自來敲門,請大家去餐廳吃早茶,早已經洗漱好的王梓軒一家四口出門。
甄母年紀大了,覺輕起得早,早早便將他們叫起牀,唯獨周小寒沒睡好,兩隻熊貓眼,一說話就哈欠連天。
不待王梓軒疑問,周小寒就將他拉去一邊,神神秘秘的塞他一個東西,壓低聲音道,“竊聽器!”
王梓軒目瞪口呆的看着手心的螺絲帽,半晌說了一句,“千萬別跟人說,就當不知道!”
周小寒鄭重點頭。
“大師,阿敏,你們休息得可好?”何超嬛也有些眼圈發黑,只是化了妝,看着黑眼圈不重。
王梓軒三人微笑頷首,甄慧敏笑着道,“挺好的,酒店環境很好。”
何超嬛嘆氣,“那就好,昨晚你們樓下的房客就慘了,睡睡覺吊扇落下去,我同酒店經理過去鏡湖醫院,對方不依不饒,安撫到天明。”
王梓軒不着痕跡的與周小寒對視一眼,後者埋頭咕嘟嘟喝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