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哪裡有鬼,可能是幻覺。”羅啓文嘴硬,心中卻是忐忑。
忽然門鈴聲響。
半夜三更的,兩人面面相覷,都是心裡發慌。
“是誰!?”
“我是林根寶!”
虛驚一場,兩人長呼一口氣,羅啓文快步去開門。
別墅陰森森的,有個人作伴最好不過。
林根寶拎着一把伏魔銅錢劍走進來,凝眉四下掃量,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
這銅錢劍又稱‘伏魔乾坤法劍’,是王梓軒挑選一百零八枚靈氣十足的銅錢,以紅線編制,在農曆五月五日午時開光,專門爲林根寶製作的一件法器。
萬物有靈,只用靈性夠的就可以拿來做法器。
當然沒有絕對,人工合成諸如塑料之類的東西就沒有靈氣。
見林根寶四下張望,羅啓文看得心裡發毛,“你在看什麼?”
“你們見鬼了麼?我轉了幾圈,什麼都沒有看到。”林根寶問道。
“你才見鬼呢!”何瓊欣瞪眼。
羅啓文打量他身上的白色功夫衫,給他好大白眼,感情之前看到的白影就是林根寶!
林根寶尬笑,“抱歉,我不會講話,你們多包涵。”
“軒仔叫你來的?”何瓊欣道。
“大師擔心你們有危險,讓我過來保護你們。”林根寶正色道。
“這裡又沒有事情,不用你保護。”羅啓文並不領情,見林根寶瞪過來,想想對方也是出於好意,和緩了一下語氣道:“二樓還有客房!”
別墅裡又來了一人,令人感覺安全了許多,何瓊欣也不再害怕。
樓上一主臥,兩間側臥,主臥是角落裡的最後一個房間。
羅啓文將林根寶帶去臥室左側的客房,三人一人一間房,羅啓文選了所謂的“騎樓”主臥。
關了頂燈,只留下檯燈的臥室有些昏暗,羅啓文躺在牀上休息,總是感覺悶悶的很壓抑,不過也沒覺得什麼。
夜裡,羅啓文迷迷糊糊的起夜去洗手間,伸手開牀頭燈,不亮,摸着牆去開頂燈也沒亮,以爲是停電了,透過微弱的月光,羅啓文踩着拖鞋走向洗手間。
方便過後,轉身,準備出去的時候,門,門不見了!
羅啓文並沒有害怕,以爲自己睡迷糊,找錯了方向,黑暗中他沿着牆壁摸索,幾圈過去了,仍然沒有找到門。
他一下就慌了,在洗手間裡四處找門,直到累得氣喘噓噓,已經沒別的想法了,羅啓文只想出去,走出這該死的洗手間。
就這麼摸着,走着,不知道過了多久,腳下一涼,一下子就站在了門外。
眼前是一臉緊張的何瓊欣,而林根寶正挽了袖子在扇他耳光,見他醒來還一臉由衷喜色。
林根寶原本老實本分,但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仿如一張白紙被王梓軒倒了一瓶子墨水,蔫壞起來更損。
他明明有更好方法不用,因爲之前羅啓文對王梓軒不敬,選擇打醒。
“你沒事吧!嚇死了我了,跑到我房間裡來回摸牆,我們跟你說話也不理人!還從我身上踩過去!”
腫着腮幫子的羅啓文沒心思計較槽牙活動,臉色慘白的講述之前經過,何瓊欣臉色發白的看向林根寶。
“這很可能,是傳說中的鬼打牆!”林根寶凝重的道。
“鬼打牆?!”何瓊欣與羅啓文對視一眼,彼此皆在對方眼中看到恐懼。
“啊!門哪裡去啦?!”
何瓊欣忽然一聲驚叫,聽得羅啓文頭皮發炸,他扭頭看去,發現臥室的門果然不見了,頂燈閃爍幾下,忽然滅掉,令何瓊欣又是一聲尖叫。
“區區魑魅魍魎,無需懼怕!”
林根寶眼睛一亮,想起王梓軒的教授他對付鬼打牆的方法,將伏魔劍交於左手,一咬右手中指尖,曲指將血珠向前一彈,臥室的頂燈忽閃了兩下驟然亮起。
終於熬到天亮。
早晨臉都沒洗,羅啓文他們就急匆匆離開了海濱別墅。
羅啓文先將林根寶送去富康花園,又將何瓊欣送回何家,囑她先別將別墅的事情告訴家裡。
第二天,羅家請來知名風水大師看海濱別墅。
開壇做法,畫符,驅煞,結果夜裡依然有人遭遇鬼打牆,這些大師可沒有王梓軒的望氣術,自然查找不到原因。
一連三天過去,羅家人徹底知曉厲害,登門求見王梓軒。
但王梓軒婉言拒絕。
最終羅家出到一百萬,加上何瓊欣連番勸說,王梓軒最終才答應出手。
何瓊欣見他答應,趕忙告辭回家,她可不想再去那個鬼地方。
王梓軒身穿T恤,長腿短褲,腳下一雙木屐涼拖,一件法器沒帶,法袍也沒穿,最可氣的是,胳膊上竟然挽個菜筐,看這架勢,倒是像要去買菜更多些。
“大師,這樣、不需要帶些東西?”羅啓文咧嘴道。
“只是小事,用不着大動干戈。”待白手套司機開車門,王梓軒挽着菜筐坐進去,淡然又提醒道,“煩勞,銅鑼灣的耀華街菜市場停一腳,謝謝。”
羅啓文無語,他真是見識到了這位高人。
到了耀華街菜市場,王梓軒下車悠哉悠哉選菜,林根寶將菜筐接過去,羅啓文無奈吊在後面,他一身西裝革履在菜市場行走,無數買菜的姑婆阿姨對他指指點點,異常尷尬。
林根寶小聲說道,“大師,真不帶法器啊?我看不懂,這是爲什麼啊?”
王梓軒微微一笑,並未瞞他,“根寶,做人呢,要學會包裝自己,擡舉自己,話要會講,事要會做,否則一輩子吃力不討好,還拿着微薄薪水,被人視作利用的工具。”
“羅家請的大師越興師動衆,我們越要顯得不當一回事,這樣更能襯托我們的實力。”
林根寶若有所思。
將菜筐送去銅鑼灣的Vivian週記服裝店,交給甄慧敏,已近中午,王梓軒講餓磨蹭,羅啓文無奈,又安排王梓軒他們午飯,飯後催促司機緊趕,王梓軒到達別墅的時候已經午時。
王梓軒一身休閒裝悠閒下車,與別墅大門外身穿黃色法袍、手持桃木劍,全副武裝的大師形成鮮明對比。
“我趕時間,教老婆煲湯,趕緊做完收工。”
王梓軒向對方微微一笑,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將對方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噎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