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軒進門的時候,甄慧敏站在裡,怔怔看他。
之前甄慧敏在陽臺澆花,看到了樓下的一幕。
“是不是帥呆了?”王梓軒眉飛色舞笑。
“老公,如果你不愛我了,請告訴我,我會成全你,主動離開!我希望你幸福!”甄慧敏顫動着嘴角,眼圈發紅的說道。
周小寒探頭看,被甄母拉推進房裡,回頭看王梓軒一眼,甄母搖頭嘆息,女婿太優秀,她早知會有這麼一天。
該來的還是要來,看王梓軒如何選擇了。
別人眼裡只有滿臉悲傷的甄慧敏,而王梓軒眼裡,佈下四方神陣的牆面從下至上,裂紋在蔓延,而他頭頂代表福運的雲團正在飛快消散。
王梓軒快步過去,一把緊緊將甄慧敏抱住,福運的消散和牆壁的裂紋才停止。
“老婆,你知道我愛你,又胡思亂想,屁股癢了!”
甄慧敏哽噎道:“你走後,許太太過來,她說只要我肯離開你,就給我一千萬補償。”。
王梓軒瞪眼,一把推開甄慧敏,把着她的肩膀質問道:“你竟然出賣我!”
甄慧敏一下傻眼,慌忙辯駁:“啊!?我沒有,我沒有答應她!”
王梓軒長出一口氣:“我就說麼,我老婆沒那麼傻,那麼點錢就將我賣了,至少也要一千億!”
甄慧敏差點被逗笑,嘟嘴道:“多少錢我也不賣!”
“有眼光,本王千金不換!”王梓軒得意道。
“老公,你不會離開我?”甄慧敏撲進王梓軒懷裡,緊緊抱住他。
“有人說,女人只有醜一次,才知道哪個男人不會離開你,在你最醜的時候我娶你,現在將你澆灌成一朵花了,我會離開你,想什麼呢?”
“可是,我看得出,許小姐是真喜歡你!”甄慧敏追問道。
“老婆,你想聽我的真心話?”
“嗯!我不想你騙我!”甄慧敏與他分開,擡頭看向王梓軒的眼睛。
王梓軒黯然道:“我與許小姐不合適,真跟她在一起,或許會轟轟烈烈的愛一場,但也僅此而已,如同煙花般燦爛,註定悲劇收場。”
“爲什麼?”甄慧敏愕然。
王梓軒正色分析道:“性格決定命運,許小姐的性格天生強勢,起初她會動心忍性,極力剋制,但逐漸就會原形畢露,會讓我跟她在一起很累,內心總是充斥不滿。”
“我們的世界觀、價值觀、人生觀差距太大了,我和她在一起,她肯定會讓我改行,不做風水師,但她的手段可不會像你這麼柔和。”
“即便我妥協,她只會得寸進尺,逼着我去深造,去學習,爲了與她拉近距離,但因爲我不是那塊料,結果會對我越來越失望,從而毀了我也毀掉她自己!到最後我們都是精疲力竭。”
“她的自我感覺過於良好,內心裡的自我非常強大,也認爲自己是最聰明的,她喜歡聽話的男人,喜歡跟着自己走的男人,沒有自由,沒有自己的事業,彷彿吃軟飯的鳳凰男,試問哪個有自尊的男人可以受得了?”
“但她如果真愛你,會爲你改變的!”甄慧敏若有所思的道。
王梓軒不以爲然道:“改什麼,江山易改稟性難移,你以爲誰都像阿敏你這麼溫柔?”
甄慧敏聞聽,嘴角揚起,又聽王梓軒道:
“許小姐這種女人,對我來講,做朋友很好,但做老婆那簡直是一場惡夢!”
“這個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人,許小姐身上的優點很多,但她也有缺點在,她有強烈的佔有慾,而猜疑會接踵而來,她甚至會看不得我和別的女人說話時的態度有一點熱情,我會覺得自己好像無法呼吸,無法正常的社交。”
“而你清楚,你老公我的骨子裡是個強勢的男人,最不喜歡別人對我指手畫腳,更別說比我強勢的女人。”
“我喜歡跟不累的人在一起,所以老婆你放心,除非遇到比你溫柔、會燒菜、善解人意,比你做的還要好的女人,否則我是不會變心的!”
“休想,沒人比我做的更好!”甄慧敏嘟嘴道。
王梓軒撇嘴:“不一定啊,我現在肚子餓的咕咕叫!”
“老公,飯菜已經做好的,就等你回來。”甄慧敏趕忙道。
“嗯!這還差不離。”王梓軒笑着點頭。
見甄慧敏去廚房,他趕緊去洗澡,洗衣服,清除身上許晉芳的香水味。
王梓軒說的並不是假話,假話很難取信於人,也早晚會被揭穿,即便他也只是在真話中摻沙子。
或許,許晉芳是真愛他,但那又怎樣,愛情與婚姻是兩碼事。
如果他真跟許晉芳結婚,可以想見未來會怎樣,或者他妥協,經常跪洗衣板,或者因愛生恨,相愛相殺,直到彼此弄死對方。
兩人會彷彿兩隻刺蝟,抱得越緊,彼此傷害越深,這是兩個人的性格決定,很難改變。
婚姻裡必須有一方妥協包容,但許晉芳顯然改變不了,而王梓軒更不願自己活得憋屈,哪怕再愛對方。
爲了一時痛快,餘生痛苦,還是算了吧。
男人只有窮一次,才知道哪個女人最愛你,男人只有落魄一次,才知道誰最在乎你,而這些王梓軒在前世都經歷過了,所以他知道誰最適合自己。
洗完澡出來,卻見周小寒坐沙發上朗讀梁啓超的《少年華夏說》。
“今日之責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
不想打擾阿妹讀書,王梓軒想去找甄慧敏吃飯。
周小寒見王梓軒不搭理她,撇嘴,信口胡謅,“……阿哥強則阿嫂扶牆,阿哥弱則阿嫂失落!”
王梓軒腳下一頓,“納尼?!”回頭只見周小寒搖頭晃腦,手指上還晃着一串車鑰匙。
這不是那串康塔奇車鑰匙?
他皺眉走過去,坐到周小寒身旁:“小寒,哪來的鑰匙?”
“我沒偷跑出去!”周小寒趕忙道。
“真的!?”王梓軒眯眼看她。
“剛纔,你佔着浴室洗澡,狗狗拉尿,我抱她下去,真的!”周小寒解釋。
“然後呢?”
“我在樓下看到許小姐,這串鑰匙是她讓我捎給你,那臺白色跑車好漂亮。”
王梓軒擡腕摘下愛彼腕錶,遞給她道:“小寒,下次見到許小姐,將這串車鑰匙和這塊手錶交給她,你告訴她,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否則朋友也沒得做!”
“爲什麼啊?”周小寒難以理解。
王梓軒微笑道:“丈夫、妻子,說到底,都是各自的一份責任,清晰了這個責任,才奠定了一個家庭幸福最紮實的基礎。”
他又正色道:“貧賤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
周小寒眼睛一亮:“阿哥,我支持你!”
王梓軒疑惑:“你知道後面這句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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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賤時的朋友不可忘,共患難過的妻子更是不能把她休棄的!”
王梓軒笑,摸摸她的頭,“小寒乖!”
周小寒拿着鑰匙和手錶換鞋跑出門。
等候消息的許晉芳在樓道里來回踱步,叮的一聲電梯門開。
見是周小寒,她眼中閃過失望。
“小寒,你哥呢?”
“許小姐,我阿哥讓我將這些交給你!……他說,貧賤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周小寒將愛彼手錶與車鑰匙遞給許晉芳。
許晉芳微笑聽周小寒說完。
“告訴他,我不會再打來擾他!我們還是朋友,東西他必須收下!”
“可是……”
許晉芳臉色一沉,凌弱冰霜:“沒有可是!”
她說完,轉身便走,周小寒想要開口,卻見許晉芳一拳捶在樓道門上,轟然巨響,鐵門竟然凹陷一塊,嚇了周小寒一跳。
待她走遠,周小寒上前打量門上的拳印,不禁嚥了一口唾沫,心說阿嫂還是溫柔一點的好,不用擔心日後家暴。
回家她將事情一說,王梓軒不以爲然的將手錶戴上,車鑰匙揣起來,朋友之間的饋贈?那禮尚往來,以後還她人情就是。
餐桌上,甄母看着王梓軒與女兒玩笑打趣,一如以往,心中欣慰,她果然沒有看錯人。
王梓軒勸說:“小寒,不讓你出門,哥是爲你好。”
“阿哥,在家很悶的。”周小寒嘟嘴。
“老公,別怪小寒,這麼多天,我也感覺悶。”
王梓軒看她一眼,再看甄母也不吭聲,總這麼將一家人悶在家裡確實是個事情。
“那我們去旅遊!”
“去哪裡?”周小寒眼睛一亮。
“去東京迪士尼!”王梓軒想了想道。
許晉芳現在回來,與其在家裡被她糾纏還不如出去散散心,回來的時候正緣桃花過去,許晉芳清醒冷靜,最好馬來西亞那位降頭師也被解決掉,他真是太機智了。
“哇,好棒!”周小寒與甄慧敏擊掌慶祝。
說走就走,王梓軒馬上聯繫何孝哲,讓他幫忙安排,將林根寶必須帶上,可以替他拎購物袋。
電話鈴聲響,李夢華又來電話,請王梓軒參加今晚的《運轉乾坤》。
明天出去旅遊,今晚就去一趟吧,雖然張大師的事情,豪門家族已經擺平,但本埠很多市民還不知道,仍然有很多人在譏諷張大師遭天譴。
王梓軒勉爲其難的答應了李夢華,但有個條件,男嘉賓他內定兩個人,李夢華考慮了一下,便答應。
周星池這些天很鬱悶。
生日那天,他非常意外的收到一份生日禮物。
一塊浪琴名錶。
竟然是王梓軒送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