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涼終於是點了頭。
幾乎是沒有任何牴觸。
不愧是站在護士職業頂端的女人,這也行?
林啓眼睛都瞪大了。
“蘇小姐,你坐在林先生的牀上吧,我就不把小車推過去了。”
小蓉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看了一眼林啓。
我辦事,您放一百個心嘞!
“嗯好。”
蘇月涼側着身子坐在了林啓的牀沿。
林啓的病牀很大,再坐兩個蘇月涼都綽綽有餘。
蘇月涼見小蓉慌了,趕緊擦了擦眼淚開口道:
她一邊穿衣服一邊說着,拿羽絨服袖子擦乾了剩餘的所有眼淚,她十分輕盈地走出了病房。
鬢垂香頸雲遮藕,有這半句足矣。
“得先脫掉衣服呢。”小蓉提示了一下傻坐在那裡的蘇月涼。
林啓深深地望着蘇月涼,蘇月涼也被他的話提醒,停下了想要轉過頭去看抽血的衝動,望向了林啓的眼睛。
你克服了自己最大的恐懼之一,非常非常的勇敢。”
或許還稱不上在哭,只是眼淚不經意間在眼眶裡聚集,然後又不小心掉落出來了。
這必將是“載入史冊”的一次抽血。
現實的她似乎是一個不會傳達任何負面情緒和負面影響,無比令人疼惜的女孩子。
但這還是讓小蓉慌神了。
絲滑,順暢,效率!
她把手湊到林啓眼前,就在這一瞬間,她對小蓉的戒備完全放下了。
只是,思考着這些。
“大功告成!”
不可思議的女孩。
“當然.可以。”
我還是要謝謝你..因爲一點也不疼。”
她的身體感覺到了針頭,不自覺地做出了應激反應。
很顯然抽血已經結束了,蘇月涼甚至都不知道針頭是什麼時候拔出來的。
她似乎很在乎林啓的看法。
並沒有。
又脫掉一件後,她總算是可以把袖子擼起來了。
就是現在!
在網絡上,遊戲裡,吐槽一句“好煩”可能就已經是她輩子在與人交流中做得最“出格”的事情了。
但很明顯,她並不是在正常情節中。
當然,以蘇月涼的性格還到不了這一步。
林啓想要把自己的愧疚之意傳達過去,蘇月涼卻並沒有接收到,只是單純地被林啓的瞳色所吸引。
林啓由衷的感嘆道。
做完了我再回來。”
因爲她壓根就沒有生氣吧。
對視,第一次如此長時間的對視。
自己在這一個小時裡做了能讓她原諒的事情嗎?
林啓自問着。
因爲蘇月涼並沒有更多哭的特徵,至少,她並不難過。
林啓開始找話題分散蘇月涼的注意力,蘇月涼明明心裡知道林啓是在分散注意力,卻還是豁免不了,加上小蓉的動作也停下了,完全沒有要拿針管的意圖,她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了下來。
最裡面那件內衫很薄顏色也很淺,所以,能夠很明顯地看到裡面內衣的狀態,那是一件運動背心式的內衣。
打針時沒哭,打完了卻哭了,這確實是有點奇怪。
只有胸部弧度較爲平緩的女孩纔會選擇穿這樣的內衣。
林啓和蘇月涼轉過去時,小蓉一隻手用止血貼按住蘇月涼的針孔,另一隻手拿着裝有深紅色靜脈血的收集管。
是和網絡上一樣,還是說,網絡上只是美化過的。
“林啓,我先去做其他體檢了哦,不能讓小蓉等太久。
她似乎是極其怕冷,除了羽絨服外裡面還有兩件禦寒的貼身衣物。
小蓉變魔術一般把針管拿到了自己手上,刺入了蘇月涼那極細的青色血管裡。
明明是都是年輕女孩,爲什麼你身上能這麼好聞?!
“阿涼,看着我,不要管那邊,那邊很快就結束了!”
“阿涼,你手上那串菩提子能讓我看看嗎?”
前面幾天程雪瞳就很喜歡脫掉鞋子,把兩條腿都放到牀上,彎曲着膝蓋坐在林啓旁邊。
蘇月涼的身材確實和“豐滿”二字沾不上關係,但這一點都不影響她的整體美感。
“林啓,我.我是不是很嬌氣,明明都.抽完了,還是哭了。”
非要林啓形容的話,那就是像極了剝了殼的荔枝,水靈靈又帶着點甜酸的味道。
蘇月涼一邊控制着抽噎,一邊對小蓉說着,她這梨花帶雨的模樣把林啓和小蓉驚呆了。
他的心情很複雜,過去的很多個階段,他都對涼子的真實性格有些多種猜測。
“我沒事我只是.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可能是以前太怕了成..成肌肉記憶了。
“一點也不。
小蓉還想說點什麼來彰顯自己的高技術力,但就在這個勝利時刻,蘇月涼,哭了。
深棕色,和我是一樣的啊.
肯定沒近視吧我也要好好保護自己的眼睛了。
“呼唔!”
白皙且如春藤一般柔軟的手臂上綁好了壓脈帶,碘酊也已經抹好,就等着最後的一步了。
這在林啓看來已經是動一動就會滿頭大汗的衣物配置了,但蘇月涼卻並不感到熱。
林啓是這樣認爲的。
但今天,他找到了答案。
完全看不出她來之前是那樣慢吞吞地挪進來的。
蘇月涼這纔開始解自己羽絨服的拉鍊。
小蓉的算盤打得極好,蘇月涼很害怕,但她又不能動,因爲亂動會碰到林啓。
我滴個乖乖,這就是女一嗎.
小蓉帶着震撼離開了。
衣物的脫去像是解除了她身上的所有封印,她身上那種獨特且說不出具體味道的體香開始充盈起這間病房來,讓小蓉都不免有些羨慕。
開玩笑,把擁有這所醫院歸屬權的大小姐惹哭了,這可比被邱教授這個老頭子怪罪要嚴重多了!
這要是正常按劇情發展,自己不就涼了半截了?
蘇月涼走後,一個新的問題等待着林啓的探究。
就在剛纔,蘇月涼逐漸離開的過程中,林啓的身體狀況又開始出現了不可逆轉的下滑,恢復能力在變弱,和秋水的關聯度也在減弱,只是還沒有減到無法聯繫的地步。
這是否是因爲蘇月涼沒有走太遠?一旦她走得足夠遠,自己就要再次回到那種低運作狀態嗎?
到底發生了什麼?
爲什麼自己身體的一舉一動都和這個女孩關聯着?
那串菩提子上的氣運,真的有在被自己掠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