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看着民工兄弟,雖然對他們的舉動感覺詫異,但對樸實的人都覺得親切。乾脆直接湊了上去,問了聲∶“兄弟,怎麼了。”
民工兄弟們都拿上了傢伙,臉上鼻青臉腫的,一看就知道出事情了。
這些民工兄弟們都好像憋了滿肚子委屈,對於自來熟的朋友也不見外,當下就把原因說了。
“過年了,大傢伙想買火車票回家。”
“可是春運的票太難買了,我們把工程幹完後,票都賣光了,只有黃牛手裡還握着票。只好湊了錢,讓何大哥去找黃牛談價錢。想不到黃牛賣了假票,我們去討個公道,還讓黃牛幫的人給揍了。”
“現在我們身上不僅一分錢不剩了,還沒有拿到票。這回就算跟黃牛幫拼個你死我活,也一定要去拿到真票,一定要回家。”
沒有把工程做完,民工兄弟們肯定是回不了家的。
好不容易把工程都做完了,卻沒有票了。
雖然現在網絡購票的渠道很方便,可是民工兄弟們大多文化不高,對網絡購票的道道並不清楚。而火車票都被黃牛給買了,只能夠去買黃牛票。
但黃牛票不僅更貴,居然還昧着良心給假票。
方景一聽也怒了,就算是節目被春晚給取消了他都僅是生氣,可這回是真怒了。
要知道民工兄弟平時在工地上做完,了工資,除了留下很少的生活費外,錢都寄回了家裡。剩下僅有的錢,都拿來買了票。到頭來卻買了假票,這還讓不讓人回家過年。
“賣黃牛票本來就是昧着良心賺錢,竟然還敢買假票。”
“更令人厭惡的是,黃牛幫居然還敢打人。”
黃牛幫倒不是真的黑社會,華夏建國後就從未有過黑社會的存在。所謂的黃牛幫,只是一些專門做黃牛的人聚集在一起的團體。
只不過往往這個團體很多都是老鄉熟人,他們徹夜排隊,霸佔着一個個火車站的窗口,搶購着火車票。就算警察抓到都還沒有辦法,只能夠罰款罰款。
現在這羣黃牛,不僅倒賣黃牛票,還賣假票,不僅賣假票,還敢動手揍人。
想到這兒,方景都忍不住想要痛揍這羣黃牛幫了。
“奧蘭星雖然是娛樂爲王的世界,可不管是由什麼主宰的體制。一個國家的最底層,就是這些民工兄弟們在辛勞的建設着。”
“沒有他們,怎麼會有盛大的表演場館,怎麼會有宏偉的影視城。”
曾經在地球上,方景跑龍套的歲月裡,經常跟影視城裡的民工兄弟混在一起,有時候幾份盒飯,三瓶啤酒就能夠聊上兩個小時。所以他更加能夠體會到民工兄弟的幸苦,看着這些回不了家,還被痛揍了一頓的民工兄弟們。爲了回一躺家,準備拿起鐵管鋼筋去和黃牛幫硬拼一場,心裡真不是滋味。
他們沒有文化,條件不好,難道就應該被騙被欺負嗎?
很多時候,並不是他們不努力,而是他們生下來的環境,影響了他們一生。
最後他們只能夠用最廉價勞動力,換取到一口飯吃。
這時候,要做的不是擡高自己,也不是貶低別人。應該要幫助弱者,那才真正的本事。
就像一個國家的娛樂市場就那麼大,在這個娛樂爲王的星球,一個評級有多少個名額,都已經是鐵定好的。所以方景登上了三線評級,就註定另一個藝人的跌落。
而社會資源也就那麼多,有多少資源固定的。你多吃了一口飯,就註定世界上會有一個人少吃了一口飯。雖然世界上沒有真正的公平,但從廣義上說,你越好的生活,就是建立在侵佔了別人越多資源的情況下。
雖然一個有本事的人,吃更多的飯,是從古到今的定律。
不可能要求每一個人都奉獻,那麼社會也就失去進步的動力。
就連方景這個自詡實幹派憤青的人,都不做到所謂的奉獻社會。但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殺條件好的人,照顧條件差的人,是種應該做的事情。
現在方景沒有本事照顧到很多人,現在卻有股勇氣,加入民工兄弟們一起幹。
“媽的,兄弟給我來根棍子。”
“就讓我這個榕城土著加入,帶你們把這羣渣渣清掃出榕城。”
看方景做過的事情,就知道他絕對敢幹。
但民工兄弟們反倒有些懵了,在這個處處套路的社會,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有正義感的人。
“咦,你不是方景嗎?”
“那個音樂家,雖然我聽不懂古典音樂,但對你痛毆日島佬卻是一萬個支持。”
“沒錯,你不是還演過電影,現在也在拍電影!”
畢竟是一個娛樂爲王的世界,就算再忙的民工兄弟,對娛樂界生的熱點事件也是耳熟能詳。
一開始大夥還沒認出他,民工兄弟們也沒有時間經常上網瀏覽信息,再說方景一個三線明星。或許很多人聽說了他的名字,但這張臉卻不算路人皆知。
但方景主動要加入,給人留下了更深刻的印象,當下就有人認了出來。
“不能不能,你可是明星,怎麼能夠跟我們去打架。”民工裡被推出來的何大哥,臉上的表情非常吃驚,好像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在普通的民工眼裡,能夠見到明星確實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就算僅是一個三線明星。
以前都只能夠在網絡報紙上看到的明星,一下出現在眼前就夠吃驚了。
何況這個明星,還要幫他們打架?
“沒什麼不行的,我又不是第一次打人。”
“看不過眼,我就想要擼起袖子就幹。讓我們擼起袖子加油幹,幹倒這羣黃牛幫。”
方景二話不說,接過一個鐵管,毫無離開的意思。
聽了他的話,這些民工們好像纔想起來,眼前這個明星確實有點不一樣,打架根本不是第一次。
既然這樣,那就只有幹了。
但一想到有明星幫着打架,這羣民工兄弟都好像受到了狂熱祝福的光環,變得更爲興奮,心中的膽氣也更大了。
不過方景耍了個機靈,把外套一脫,直接拿了一套民工兄弟們的工裝,順帶給臉上抹了把灰。
一個進擊的土著,就這樣準備上戰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