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不管是人族的半步皇者境界，還是妖族的半步妖皇境界，都是一個坑！”
“這個坑不但深不見底，而且還特麼地滑不溜秋，讓已經掉到坑裡的人、妖想爬都爬不出來，只能一天天地看着坑頂，望洋興嘆！”
“別的人、妖也就算了，就像是我鹿從容這樣天資縱橫自帶氣運的超級妖孽，停留在了半步妖皇境界近五十年，卻還是呆在坑底，原地踏步……”
一開口，鹿從容就有些罵罵咧咧的氣不順，顯是對它現在所處的這個境界怨念頗深。
“恁多廢話，說重點！”
見這頭傻鹿直到這個時候都還不忘往自己臉上貼金，吹起來沒完，楊帆直接出聲將它打斷。
吹個毛啊吹，好像在場的人誰不知道你丫在萬妖山一直都是最弱的半步妖皇一樣。
楊帆投給了鹿從容一個鄙夷的眼神，感覺這頭傻鹿自從跟了他，尤其是被反重力領域與星力領域給加持強化了幾次之後，已經變得有些膨脹，開始認不清自己的定位了。
“是，主人！”
鹿從容一個激靈，連忙擺正自己的心態，直接挑乾的開始撈。
“簡單地說就是，半步皇者境，就是橫阻在帝級與皇級之間的一條巨大鴻溝，它隔絕了人、妖兩族近乎九成九的巔峰帝級踏入皇者境的希望。”
“你可以把它理解成爲一個單獨的修行境界，它的晉級難度，是你在巔峰帝級的十倍還要更多。”
“不止是氣血、妖力或是精神力，還有大道規則。”
說到大道規則，鹿從容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兩隻鹿眼裡面也流露出了一絲無奈甚至於恐懼無力的神色。
“到了半步皇者境，你就會發現，這天地間的所有大道規則就像是一道道粗大且堅固無比的鎖鏈，緊緊地包裹着你的周身，束縛着你，困頓着你，讓你感覺自己彷彿一直都處在牢中，終身都不得超脫！”
楊帆一愣。
這隻傻鹿的描述似乎有些熟悉啊。
他之前在破境成王的時候，識海之中誕生出來的靈識所看到的畫面不就是與這傻鹿所描述的一模一樣嗎？
怎麼，難道別的人或是妖在破境成王的時候並不能看到，只有等到他們進入半步皇者境的時候才能一窺全貌？
楊帆的神識不由在凌天、桑朵朵還有田飛瑤這三位弟子的臉上掃過，發現他們三個皆是一臉地驚奇與意外之色，顯然，在此之前，他們應該是確實並不知曉這個世界的規則真貌。
雖有些意外，不過楊帆並沒有太過糾結，做爲一個掛逼，某些地方與衆不同一些，不足爲怪。
“主人，你們能夠想像嗎？整整八十一條規則鎖鏈，緊緊地將你包圍貫穿，你就像是一個犯人一樣，被壓抑得連喘氣都極爲困難！”
“可憐俺老鹿，自憑天資出衆，實力一路突飛猛進，從剛出生時的一級妖獸，一路強勢崛起，披荊斬棘，火速晉級到了巔峰妖帝的境界，從來都沒有閒功夫去領悟哪怕一條大道規則！”
“無視規則限制直接晉級，一直都是我妖族自帶的天賦與驕傲，也是我妖族能夠一直強盛於你們人族的根本原因所在。”
“可是在俺成功破境到了半步妖皇境界的那一刻，俺才發現，特麼原來這一切全都是一個騙局！”
“整整八十一條大道規則啊，俺特孃的一條也沒有領悟過……”
直到現在，一提起這件事情，鹿從容的臉上仍然是一片絕望。
而楊帆也開始有些明白，爲什麼這隻傻鹿會在萬妖山的半步妖皇之中墊底了。
一隻從來都沒有領悟過半條大道規則的半步妖皇，再強又能強到哪裡去，被妖欺負瞧不起甚至派出來當炮灰也就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了。
“當然了，這還不是最讓人絕望的，最讓絕望的是修爲到了半步皇者境之後，所有帝品級別的修煉資源對你來說基本上全都無效了，想要修爲有所進境，只有日積月累地吐納苦修，不斷地領悟規則大道。”
“現在，尤其是數月之前，第十五次靈力潮汐暴發，本源星上的靈力濃度一下提升了十數倍，個別靈地洞府甚至提升了數十倍，相對來說還好了一些，至少能讓人看到一絲晉級的希望。”
“而在此之前，半步皇者的晉境速度，絕對慢到能夠讓任何人、妖發瘋！”
楊帆恍然。
這恐怕就是人、妖兩族之中明明有這麼多的半步皇者境，卻始終都極少有人能夠破境的原因所在了吧。
想想那高達一億點地恐怖升級經驗。
若是沒有外力資源輔助，只憑自己一點點地修煉積累，再加上還有八十一條大道規則需要領悟，想想都讓人絕望啊。
“不對吧，”桑朵朵狐疑地看着鹿從容，輕聲問道：“既然突破皇者境這麼難，那爲何妖族的五位妖皇，還有人族的兩位皇者大人，都是在靈力復甦的前幾十年內成功晉級到了皇者境界？”
靈力剛剛復甦的那幾十年，靈力濃度遠不如現在這般濃郁，人、妖兩族甚至都還沒有形成一套完整地修煉體系，很多人、妖甚至連規則之力是什麼都不知道。
在那樣的情況下，妖族卻先後誕生了五位皇者，而人族的雷皇與劍皇也是在那段時間成道。
只有靈皇大人是後來者居上，在靈力復甦的第一百個年頭成功破境進入皇者境。
也正是因爲人族又新增了一位皇者，劍皇與雷皇纔會有足夠的信心與底氣與妖族契定皇者之約，爲人族爭取到了足足五十餘年的和平發展時間。
“俺也想知道這是爲什麼？”鹿從容道：“按理來說，隨着靈力潮汐的依次暴發，本源星上的靈力越來越濃郁，不管是人族還是妖族之中所孕育出來的子孫後輩，資質天賦也會越來越強。”
“可是結果卻是，不管後來者的天賦再怎麼牛逼逆天，也都再沒有一人一妖能夠順利步入皇者境！”
桑朵朵意外凝眉，不由扭頭向凌天看來：“凌天師弟，真的是這樣嗎？在我昏迷不醒的這五十一年以來，人族竟然再沒有強者晉級成皇？”
桑朵朵有些不敢相信。
在她受傷昏迷之前，靈皇葉非煙也才證道成皇不到兩年，她記得很清楚，當時人族的所有至強武者全都爲此興奮不已，以爲又看到了成皇破境的希望。
桑朵朵當時就曾暗中立志，要成爲第二個在八十歲之前就成功晉級到皇者境的靈皇大人呢。
萬沒想到，五十幾年過去了，人族的皇者竟然還是隻有三位。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事實確是如此。”
凌天無奈點頭。
自靈皇大人證道成皇以來，本源星上就再也沒有一位新的皇者晉級。
那些比靈皇大人還要早一步進入半步皇者境的人族至強，在靈皇大人破境之後的五十幾年以來，依然還在原地踏步。
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不過，人、妖兩族一直都沒有新皇誕生的原因，我可能知道一些。”
凌天輕聲道：“我以前在偷聽吳道師傅與葉師祖聊天的時候似乎有聽說過，聽葉師祖說，人、妖兩族成皇的關鍵，好像與靈脈秘境有些關聯。”
“當年靈皇小師叔祖似乎就是在進入靈脈秘境之後得了什麼機緣，所以才能在最後兩年的時間內一舉破境成就了皇者境界。”
“靈脈秘境？”桑朵朵頹然搖頭：“那就是沒什麼希望了，本源星上的五大靈脈聖地，早在我昏迷之前就已經靈源耗盡，沉寂不出了。”
旁邊。
楊帆卻是心神微動。
靈脈秘境他也去過啊。
本源星上的靈脈聖地雖然枯竭不出，但是靈源之地之中卻有一個現成的啊。
在靈脈秘境之中修煉，確實速度驚人，說是一日千里也不爲過。
而且秘境內部，還有成了龍形的先天紫氣，收服之後也能夠加速修行。
“如果說靈脈秘境之中真有什麼機緣的話，那麼那些龍形的先天紫氣與天地靈脈絕對是重中之重。”
楊帆的眉頭微挑，如果先天紫氣就是成皇的關鍵的話，他的寵獸空間內可是收服不少啊。
加上他上次在萬妖山，從鳳鳴神子身順來的那一縷先天紫氣，現在他的身上光是最高品質的五爪金龍就足有三隻之多了啊！
當然了，除了那九縷先天紫氣之外，楊帆在靈脈秘境之中還順帶地拐帶走了兩條天地靈脈，直接就造成秘境崩潰，聖境不存的場面。
“所以說，那兩條天地靈脈或許也有大用！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像是先天紫氣一樣可以收入體內輔助修行。”
楊帆的心頭一片火熱。
他早知道那些先天紫氣與天地靈脈是至寶，但是卻從沒想過，它們竟然還能與皇者境扯上關係。
“抽空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我現在雖然用不着，但是桑朵朵與凌天他們這樣的帝級小號卻是已經達到了收服煉化那些先天紫氣的條件了呀。”
楊帆心中有決斷。
畢竟都是他的小號，他們越強大，楊帆所能蹭到的經驗也就會越多，所以對待這些弟子們，楊帆從來都不會吝嗇。